鬼母躺在石棺裡，喘氣比蚊子哼哼還輕，胸口的朱砂印快褪成灰色了。馬飛飛天天拿銀勾懸在月下，勾尖滴下月華給她吊命。可銀勾一天比一天暗，像被陣法吸走了精氣。
三、月蝕之夜，大決戰
第三十天，月蝕。
黃浦江沒漲潮，江心卻拱起個黑月亮，瞅著就瘮得慌。雷公藤披頭散發站在黑月上，禪杖變成百丈雷龍，盤在天上跟鬨海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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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月魄師太！再不來給你師妹收屍——”
回應他的，是一聲鳳鳴。
東北方，銀藍長虹跨海而來，長虹後頭，鬼月魄師太踏月而至。素衣白得晃眼，背後月輪鋥亮，腰裡彆著三寸小玉劍。
她一路過來，黑月“哢嚓哢嚓”像裂冰碴子似的碎了，雷龍嚎得跟挨刀的豬。
“雷公藤，過界了。”
師太抬手，玉劍出鞘，沒有劍光，隻有一縷月光，細得跟頭發絲似的。
可就這絲光，把百丈雷龍從頭劈到尾，切成兩截。雷光“轟隆隆”砸向外灘，火浪滔天。
雷公藤噴出一口黑血，反倒笑得更瘋：“你來了？陣起！”
“嗡——”
整個上海灘地下，千萬條血符紋亮成蛛網，倒扣成巨碗，把所有人悶在裡頭。
鬼月魄師太皺眉，玉劍再揮，碗壁卻裂不開。雷公藤蘸血畫符，身子像吹氣似的漲了三丈，黑袍變成雷甲，砂鍋大的拳頭直奔師太麵門。
師太並指當劍，硬接一拳，江麵震出漩渦。她借勢後退，落在馬飛飛和冚家鏟中間。
“陣眼在黑月底下，得用月華捅開。”
她解下月輪扔給馬飛飛：“銀勾合月輪，能撕開口子。”
馬飛飛雙手捧住，銀勾碰到月輪，“叮”一聲龍吟。雷公藤急了，雷甲化作千根雷矛，鋪天蓋地射來。
冚家鏟撐傘擋在前頭，傘骨“劈啪”碎成牙簽。柳井生雙刀舞成白幕，仍被雷矛穿透肩膀。師太玉劍一拋，光幕罩住三人，自己赤手空拳迎上雷公藤。
“我師妹的賬，該清算了。”
江心黑月下，馬飛飛咬破舌尖，一口心頭血噴在法器上。銀勾與月輪合璧，變成一輪滿月，清輝衝得九幽鎖靈陣“嘎吱嘎吱”像裂玻璃碴子似的響。
雷公藤回頭，眼珠子差點掉江裡：“不——”
師太趁機一掌按在他胸口，月紋炸開，“轟”一聲雷甲碎成渣。老鬼子胸口烙個血月亮，像風箏似的栽進江裡。狡猾的老鬼子雷公藤竟然借水遁逃跑了……
黑月崩了，血陣滅了。江麵升起真月亮，亮堂得能照見鬼母睜眼。
師太收劍，抱起師妹：“回家。”
又看馬飛飛：“護我月亮島十年？”
馬飛飛攥緊銀勾，勾尖還滴著月華：“十年太短，護到小鬼子滅種。”
遠處，朝陽“噗”地捅破雲層，上海灘鐘樓敲響第一聲鐘。
得，今兒這個抗日諜戰奇幻小說的故事，先說到這兒。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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