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土遁符無影機鑽到日本物資庫中
為了擺脫日本女殺手左川芳子一夥人的追殺。馬飛飛啟動土遁無影機高速前進。
黃浦江的濁浪拍打著防汛牆，驚雷在租界上空炸得粉碎。洋行樓頂的霓虹招牌剛閃過"英美煙草"的猩紅字樣，便被震得簌簌發抖，玻璃管裡的氖氣光暈在雨幕中漾成一片模糊的光斑。馬飛飛的掌心沁出冷汗，青銅羅盤的紋路突然發燙，那些蝌蚪狀的古篆仿佛活了過來，順著他的腕脈往心口鑽。
"不對勁！"他猛地拍向土遁無影機的操縱杆，可儀表盤上的銅針已經像瘋了般自轉，齒輪咬合聲尖銳得像是要把機艙撕裂。這台靠羅盤碎片驅動的遁地裝置本該貼著地下水位線潛行，此刻卻像被無形的巨手攥住，硬生生往岩層深處拽。當金屬撞在硬物上的悶響傳來時，馬飛飛瞥見窺視孔外閃過的鋼青色——那是日軍特有的裝甲穹頂，三十厘米厚的合金鋼板上還留著焊接時的猙獰焊疤。。明顯碰到了鋼板牆，原來誤打誤撞，它竟然在上海灘日本憲兵司令部後勤處的地下物資倉庫。遁地符無影機在地下倉庫停了下來，馬飛飛打開遁地符無影機倉門。對倉內其他的人吩咐道：“這是日軍倉庫重地，你們待在甲倉內。我去偵察一下情況。就回”。言畢跳下甲倉。走向日軍地下倉庫。
三個月前的記憶突然刺破雨幕。那個戴著金絲眼鏡的山口少佐，就是帶著二十輛蒙著黑布的卡車拐進這片廢棄工廠區的。當時他蹲在百老彙大廈的鐘樓裡，用蔡司望遠鏡數著車轍裡的油漬，那些泛著金屬光澤的油星子，此刻正凝在無影機的艙壁上。
"轟隆！"西南角的槍聲突然撕開夜幕，像是有人把整箱的鞭炮扔進了鐵桶。馬飛飛從儲物間抽出白刃劍時，劍鞘上的鯊魚皮在顛簸中蹭出細碎的聲響，劍身在月光下旋出一道寒光，竟將窗欞投下的菱形陰影劈成兩半。他貼著倉庫的混凝土牆根挪動，指尖觸到牆麵上凹凸的麻點——是機槍掃射留下的彈坑，邊緣還凝著暗褐色的血痂。
四個日軍憲兵端著三八大蓋衝出月亮門時，鋼盔上的旭日旗正被血色月光浸得發漲。最前頭那個憲兵的綁腿鬆了半截，露出的腳踝上還纏著帶血的繃帶，馬飛飛認出那是四行倉庫守軍慣用的急救纏法。槍聲突然啞了半秒，他趁機旋出銅錢鏢，鏢身劃破空氣的銳響裡，混進了排水溝的水流聲。
月光在水麵碎成銀鱗，軍統線人黃亞周那張沾滿血汙的臉突然浮上來時，馬飛飛的鏢尖已經懸在他眉心三寸處。這個三天前還在課堂上跟他爭論《孫子兵法》的學弟，右肩的傷口正咕嘟咕嘟往外冒血泡，浸透血漬的軍服口袋裡，露出半截上海特彆市的地圖，用紅鉛筆圈著的倉庫位置已經被血水暈成了紫黑色。
"師哥..."阿周的聲音像被砂紙磨過，他蜷在排水溝裡的身子突然繃緊，"他們在轉移軍火，說要運去蘇州河..."話沒說完就劇烈咳嗽起來，血沫子濺在馬飛飛的手背，燙得像團火。
撬開第二層暗門的瞬間，金紅交織的光浪差點刺瞎瞳孔。六口樟木箱敞著蓋，滿洲銀行的金條與美鈔在月光下擰成刺眼的漩渦——每根金條側麵都鏨著"奉天造幣廠"的陰文篆字，邊緣還留著鑄造時的飛邊，在箱底堆出參差的棱角；百元美鈔的油墨帶著新幣特有的澀感，羅斯福頭像的眼鏡片處泛著細碎的珠光，仿佛能映出華爾街的燈火。
馬飛飛的靴底踩在木地板上發出吱呀聲，這才發現自己站在一座軍火的迷宮裡。三八大蓋的木質槍托碼成齊腰高的牆，槍管上的藍鋼在暗處泛著幽光；九二式重機槍的三角架支在角落，黃銅彈鏈像條冬眠的蛇盤在底下；最裡頭的木箱裡露出迫擊炮的炮管，炮身上的日軍軍械編號還沾著滿洲的凍土。他粗粗數了數，光是擺開的步槍就夠武裝一個整編旅，更彆說那些碼到房梁的手榴彈箱，木蓋上的"九七式"字樣在陰影裡忽明忽暗。
青銅羅盤碎片在掌心發燙，馬飛飛反手抹過儲物間的暗扣。白刃劍在空中劃出半道弧線，那些金條、美鈔、槍械便順著無形的氣流往青銅羅盤碎片儲物間裡鑽，金條撞擊的脆響、鈔票翻動的簌簌聲、槍械部件的金屬碰撞聲，在儲物間裡彙成奇特的交響。他捏訣念起如意咒，看著那片能裝下半個倉庫的虛空漸漸縮成火柴盒大小，塞進衣兜時，布料底下傳來輕微的震顫，像揣著顆跳動的心臟。
倉庫頂層的樓梯突然發出木板斷裂的脆響。馬飛飛的劍尖剛挑開儲物間的鐵皮封印，院牆外就飄來日語口令，音節咬得又急又狠，帶著金屬摩擦般的質感。他貼在門縫往外瞧，三十個日軍正把裝甲車橫在倉庫門口，車頭燈的光柱劈開雨幕，將青磚牆上的彈孔照得清清楚楚，像是無數隻瞪圓的眼睛。
馬飛飛的貼身幽靈護衛、無影居士的黑袍、在陰影裡動了動，他突然摸出枚卵形手雷，鑄鐵外殼上的紋路還沾著彙豐銀行地下金庫的黴斑："黑蛇會的人在標記這些物資..."邊說邊把手雷拋向暗處的敵人。他話音被屋頂的爆裂聲吞沒，衝天火光突然從椽子間躥出來，把日軍鋼盔上的旭日旗映成燃燒的鬼火。
馬飛飛拽著無影居士往暗道退時，聽見金條在儲物間裡滾動的聲響。火光中突然閃過個熟悉的身影，山口少佐的金絲眼鏡在火海裡亮得像兩盞鬼燈，他舉著南部十四式手槍的手背上，赫然印著枚蛇形刺青——跟三天前四行倉庫牆壁上的血印一模一樣。
爆炸的氣浪掀飛倉庫門板時，馬飛飛突然想起黃亞周浸透血水的地圖。蘇州河沿岸的紅圈旁，還寫著行歪歪扭扭的小字："黑蛇會，午夜轉運"。青銅羅盤在衣兜裡燙得驚人，他忽然明白，這些軍火與金銀背後，藏著比戰爭更陰冷的暗流。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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