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梔子花娘_馬飛飛傳奇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第36章 梔子花娘(1 / 1)

一、鬼母的傳人:靈界之子

上海灘的貧民窟深處,藏著個被霓虹與硝煙遺忘的角落。斷牆殘垣間爬滿青藤,陰溝裡的積水映著灰蒙蒙的天,卻在某座爬滿蛛網的石庫門後,藏著個與周遭格格不入的世界——這裡是超自然力量的褶皺,生與死的交界線,更是靈界之子童女的修行地。

童女自記事起,就知道自己與旁人不同。她的右眼尾嵌著枚梔子花形的印記,平日裡是淡淡的粉白,一旦入夜便會泛出微光。那雙眼睛能穿透斑駁的牆皮,看見穿長衫的鬼魂在弄堂口徘徊,能聽見淹死在蘇州河的人對著月亮哭訴,甚至能在城隍廟的香爐煙裡,辨出哪些是活人祈願,哪些是亡魂托夢。

三歲那年,她在深夜被一陣奇異的香氣喚醒。院裡的老梔子樹明明還未開花,空氣中卻飄著濃得化不開的甜香。她赤腳踩在青磚上,看見月光裡站著個穿素色旗袍的老嫗,白發上彆著朵乾枯的梔子花。“從今日起,你便是鬼母的眼睛。”老嫗的聲音像浸了水的棉線,“看得見不該看的,就得護得住該護的。”

隨著年歲漸長,童女的能力愈發詭譎。她能沉入一種介於醒與夢之間的境地,那裡是鬼母的幻境——雲霧裡浮著無數盞命燈,每盞燈下都係著生辰八字,風吹過時,燈芯會映出此人的死狀。可每當她從幻境抽身,右眼的花印就會像被烙鐵燙過般灼痛,嘴角常帶著腥甜的血沫。

她成了鬼母的影子。白日裡蹲在供桌旁擦拭青銅令牌,聽老嫗用沙啞的嗓音講北鬥七星的秘聞;夜裡則守在蘇州河畔,看紙人順流而下,用指尖的金粉在水麵畫符,防止水鬼上岸。有次日本兵闖進石庫門搜查,她隻是盯著領頭那人的影子看了片刻,那人便突然尖叫著抱頭鼠竄——他的影子裡,正爬出無數蛆蟲。

沒人知道童女的名字,街坊隻叫她“梔子花娘養的”。她總是穿著洗得發白的月白裙,裙擺繡著永不凋謝的梔子花瓣,沉默得像尊瓷娃娃。可當她右眼的花印泛起紅光時,連最凶的野狗都不敢靠近。她知道自己的命數:一半是護持鬼母的符咒,一半是被超自然力量啃噬的祭品。就像院裡的老梔子樹,開花時香得讓人發暈,花落時卻腐得快。

二、童女救馬飛飛與鬼母

蘇州河的暴雨正下得癲狂。豆大的雨點砸在石橋上劈啪作響,像是有無數條銀蛇掙脫了束縛,在青灰色的石麵上翻騰亂舞。沈魚縮在破廟的簷下,望著簷外白茫茫的雨幕,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不遠處的童女身上。那孩子的月白裙角被斜飄的雨水濺得濕透,裙擺上繡著的梔子花瓣在濕意裡暈開,倒像是沾了血的殘花。

忽然就想起茶館裡說書先生講過的狐仙故事。那些通靈的孩童總會在月圓之夜消失在河畔,再出現時嘴角就掛著詭異的笑,眼角還會多枚花瓣狀的紅印。沈魚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眼角,指尖觸到微涼的皮膚,才驚覺自己竟看得有些發怔。

“梔子花籽不能亂碰。”童女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帶著孩童特有的脆嫩,卻又裹著說不出的寒意。沈魚猛地回頭,看見那孩子正站在供桌旁,漆黑的發梢還在滴著水,右眼尾那枚梔子花形的印記在雨霧裡泛著詭異的紅光,像是有團火苗在皮肉下燒。“鬼母婆婆說過,這籽兒能引水鬼。”

沈魚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撿了枚落在腳邊的梔子籽,青黑色的籽殼上還沾著濕泥。她慌忙將籽兒扔到雨裡,下意識攥緊手心的青銅令牌,冰涼的金屬觸感卻沒能壓下突然竄上脊背的寒意,冷不丁打了個寒顫。懷裡的馬飛飛突然劇烈咳嗽起來,一口黑血猛地從嘴角湧出,濺在月白的衣襟上。那上麵繡著的白梅本是清雅模樣,此刻被黑血浸染,倒像是被潑了墨的殘荷,在血色暈染中綻開詭異的花瓣。

“彆動。”童女突然上前,將一隻黃銅盆扣在馬飛飛胸口。沈魚正想發問,卻見盆底浮著的梔子花瓣突然旋轉起來,轉著轉著竟凝成一彎鐮刀似的月影。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那些花瓣突然化作密密麻麻的銀色柳葉刀,爭先恐後地刺入馬飛飛滲著黑血的傷口。刺痛讓馬飛飛悶哼出聲,可下一秒,那些猙獰的傷口竟以肉眼難辨的速度在愈合,連帶著他泛青的臉色都緩和了些。

供桌後的帛畫突然劇烈顫抖起來,畫中鬼母的身影在畫布上扭曲,像是要掙脫束縛。童女的指尖突然彈出金粉,撒在畫布上的瞬間,她那雙雪狐似的瞳孔驟然爆開血花。沈魚看見有一滴血珠從童女眼角滑落,沿著畫布蜿蜒而下,在青石板上彙成道扭曲的符咒。正廳的門窗突然“哐當”一聲同時緊閉,連帶她的心臟也跟著猛地一縮,像是被無形的手攥住了。

“他們動了鬼母的本命燈。”童女突然轉身跑向後院,沈魚伸手想拉住她,卻被她反手扯住衣袖。“北鬥七星缺了末一顆,日本鬼子枝子煉了水傀儡。”她右眼的花印突然像被火燎著般發燙,連聲音都帶上了顫音,“我去救鬼母婆婆。否則她的命燈就快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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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蘇州河麵上突然傳來紙人的窸窣聲。那些原本漂在水麵的紙人不知何時立了起來,臉上的朱砂嘴突然咧開,竟張成血盆大口。河底傳來沉悶的悶響,“咚、咚”的聲音像是有什麼巨大的東西在淤泥裡掙紮,攪得河水都泛起了黑泡。沈魚看見童女跳進水裡時,濕透的裙擺突然綻開銀色的鱗片,轉瞬間便化作道龍形水柱,裹挾著漫天雨絲衝入河底。

水麵上的紙人突然發出淒厲的尖嘯,一個個炸裂成紙漿。當那抹銀光再次浮出水麵時,童女懷裡的鬼母婆婆已沒了往日的精神,滿頭白發儘染血色,像是從血水裡撈出來的。沈魚慌忙伸手去接,老嫗卻突然用儘全身力氣指向河麵——那片漂浮的黑綢上,繡著的北鬥七星圖案裡,末尾的那顆星竟缺了個豁口,正滴著烏黑的水,在綢麵上暈開一個個墨團。

“咳咳……”馬飛飛突然從地上站起來,傷口竟已愈合得差不多了。他踉蹌著撲向河岸,指著黑綢嘶吼:“是吳山廟會的簽筒!鬼母婆婆的令牌缺了最後一顆星!”他衣襟上的梅花刺繡不知何時變了模樣,原本清雅的白梅突然綻開無數血絲,在布料上蔓延遊走,活像朵盛開的罌粟。

沈魚摸著掌心的青銅令牌,突然聽見老嫗喉頭發出咕嚕聲響。她艱難地抬手指向東方,枯槁的指尖抖得厲害:“吳山...北鬥台...”話音未落,血沫突然從她嘴角湧出,像破了的紅綢子般不斷往外淌。她右眼的花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淡下去,漸漸成了死寂的灰白。

三、天亮大家就去吳山

暴雨突然停了,像是被誰掐斷了雨線。雲隙裡漏出半輪殘月,給蘇州河鍍上層冷光。沈夢醉的身影出現在廟門口,軍靴碾過積水的聲音驚飛了簷下的夜鷺。他把駁殼槍彆回腰間時,河麵上殘餘的紙人突然齊齊爆裂,濺起的水花在月光下閃著銀鱗般的光,像是撒了把碎銀子。沈魚望著河麵上漸漸熄滅的蓮花燈,懷裡的青銅令牌突然燙得像塊燒紅的炭,燙得她差點脫手。

“天亮就去吳山。”沈夢醉扯下衣襟上的布條,蹲下身給馬飛飛包紮還在滲血的傷口,皮鞋在青石板上拖出吱呀的響聲,在這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你倆人就彆去了,沈魚你身懷六甲,經不起折騰。馬飛飛這傷剛好,身體虛得很。”

“我得去。”馬飛飛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力氣大得驚人。他衣襟上的血梅花像是感應到主人的情緒,突然綻開新的裂紋,血色順著紋路往外滲。“枝子的水蠱是七年一劫,今年正好是第七年。我的身體抗得住,當年鬼母婆婆救我時,就把蠱引到我身上了。”他喉結動了動,突然扯開衣襟,肋側竟有朵暗紅的梔子花紋身,花瓣邊緣泛著詭異的紅光,正隨著呼吸微微翕動,像是活的。

沈魚望著河麵漂浮的血色綢緞,突然覺得這雨後的夜晚格外黏稠,連空氣裡都飄著股梔子花香混著血腥味的氣息。懷裡的青銅令牌突然發出微弱的紅光,一圈圈漣漪似的光暈在令牌上擴散,像是在應和什麼古老的咒語。她低頭摸了摸尚且平坦的小腹,那裡正孕育著一個小生命,可此刻心裡卻燃著團火。“馬飛飛既然要去,我也去。”她抬頭看向沈夢醉,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我離臨盆時間還早著呢,再說,這令牌總在發燙,說不定我能幫上忙。”

沈夢醉的眉頭擰成了疙瘩,剛要反駁,卻見河麵上突然漂來片新鮮的梔子花瓣。那花瓣在水麵打著轉,避開了漩渦與暗礁,徑直朝著廟門漂來,最終停在石階下,沾著的水珠在月光裡亮得像碎鑽。童女突然開口,右眼的花印又泛起淡紅:“花瓣是引路燈。”她低頭看著懷裡氣息奄奄的鬼母,“婆婆的命燈還沒熄透,北鬥台有續燈的法子。”

沈夢醉望著三人眼裡的光,突然歎了口氣。他從背包裡掏出三發子彈,擺在供桌上排成直線,子彈的反光在牆上投出三道槍影。“吳山的霧裡藏著吃人的東西,”他的聲音沉得像河底的淤泥,“到了那兒,得聽我的。”

沈魚摸著發燙的令牌,馬飛飛按住肋側跳動的紋身,童女抱緊懷裡的鬼母。廟外的蘇州河靜靜流淌,載著那片梔子花瓣往東方去,仿佛在預示著前路——既有梔子花的甜香,也有藏在香裡的血腥。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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