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荒島烽火
運輸船的煙囪在海平麵扯出灰黑色煙帶，馬飛飛望著望遠鏡裡越來越清晰的日軍軍旗，突然拍了拍戴笠的肩：“老板，您先撤到暗堡。這裡交給我們。”
戴笠卻按住他的手，目光掃過營地：“我倒要看看，你練的這支隊伍能不能頂住第一波衝擊。”他話音剛落，運輸船已放下三艘登陸艇，荷槍實彈的日軍正貓著腰往艇上跳。
“枝子，帶通訊組進掩體發報，讓美軍潛艇留意側翼！”馬飛飛扯下腰間的手雷，“真子，你帶土著小隊守左翼礁石區，用陷阱遲滯他們！芳子，跟我守正麵！”
真子突然拽住他手腕，將一把短刀塞進他掌心——正是當年割開戴笠鐵絲的那把，刀鞘上還留著彈孔的痕跡。“彆死。”她隻說了兩個字，轉身時腰間的飛刀已滑入手心。
登陸艇剛衝上海灘，就聽見幾聲悶響。最前麵的艇底被馬飛飛埋下的削尖木樁戳穿，海水咕嘟咕嘟往裡灌。日軍剛跳下水，礁石區就滾下一串點燃的油桶，火浪裹著濃煙衝天而起，慘叫聲混在槍聲裡炸開。
戴笠站在了望點看得眯起眼。他看見芳子抱著一挺繳獲的歪把子機槍，趴在掩體後精準點射，發髻被風吹散也渾然不覺；看見真子像隻黑豹穿梭在礁石間，飛刀每次出手都能帶起一道血線；更看見馬飛飛抱著炸藥包滾到第二艘登陸艇旁，拉燃引線的瞬間躍入海中。
“轟隆——”
氣浪掀得海水翻湧，馬飛飛從水裡冒頭時，滿臉都是黑灰。他抹了把臉正要喊“撤”，卻見遲聖莉突然從獨木舟後探出頭，舉著削尖的竹矛朝落單的日軍刺去。
“你怎麼沒走？！”馬飛飛又驚又怒。
“我爹讓我回來的！”小姑娘臉上沾著泥，眼睛卻亮得驚人，“他說男人都該去打仗！”話音未落，峀奇的吼聲從礁石後傳來，十幾個土著舉著長矛衝了出來，跟日軍絞殺在一處。
這場仗打了整整兩個小時。當最後一名日軍被芳子的機槍掃倒時，海灘上已是一片狼藉。馬飛飛癱坐在沙地上，看著真子用布條包紮峀奇的手臂，看著芳子把遲聖莉護在身後清點彈藥，突然聽見戴笠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不錯，像支能打仗的隊伍。”
二、夜探環礁
暮色四合時，戴笠的飛機悄悄升空。臨走前他塞給馬飛飛一個金屬盒子：“盟軍的最新密碼本，還有兩顆塑膠炸藥。明晚子時，潛艇會在環礁西北的暗礁區接應。”
“您放心。”馬飛飛握緊盒子，指尖觸到冰涼的金屬，“天亮前一定把港內布防圖帶出來。”
深夜的海麵像塊墨玉，帆船借著星光滑行。真子掌舵，枝子在船頭辨認方向，芳子則對著馬飛飛畫的草圖默記路線——根據遲聖莉的描述，留王環島的軍港被三條珊瑚礁圍著，隻有漲潮時才能從西側的水道進去。
“那裡的守衛認臉不認證。”芳子突然開口，“開墾團的人每天清晨會去碼頭領物資，我可以混進去。”
“不行。”馬飛飛搖頭，“你師傅要是在港內，一眼就能認出你。”他看向枝子，“你懂機械，去偵查軍火庫的位置。真子，你跟我去製高點，畫布防圖。”
真子突然從懷裡摸出個小瓷瓶：“這是日軍的避蚊油，抹在身上能瞞過軍犬。”瓶身上還印著“大日本帝國陸軍”的字樣，她摩挲著標簽輕笑，“從戰俘營帶出來的，沒想到真能用上。”
淩晨三點，帆船泊在暗礁後。三人換上從日軍屍體上扒的製服，借著漲潮的浪頭劃著獨木舟潛入水道。碼頭上的探照燈掃過來時，馬飛飛按住枝子的肩，看著燈光掠過她緊張得發白的臉，低聲道：“彆怕，就當是在幫那些被日軍抓來的勞工。”
枝子猛地抬頭，眼裡閃過一絲光亮。
分工極其精準：芳子假裝迷路的後勤兵，纏著哨兵問開墾團的位置，成功把對方引到暗處；真子踩著馬飛飛的肩膀攀上了望塔，用戴笠給的微型相機拍下炮位分布；馬飛飛則跟著巡邏隊的影子摸到司令部外牆，用匕首撬開通風口鑽了進去。
辦公室裡還亮著燈。馬飛飛貼在門後，聽見裡麵傳來爭吵聲——一個暴躁的聲音在罵“美國潛艇跟蒼蠅似的”，另一個陰冷的聲音卻在說：“等‘櫻花彈’部署完畢，就讓他們嘗嘗厲害。”
“櫻花彈？”馬飛飛心頭一緊，正想聽得更清楚，卻見門縫裡投進一道手電筒光。他翻身躲進文件櫃，看見一個穿和服的女人走進來，發間彆著支銀質發簪，側臉在燈光下像淬了毒的刀。
“師傅……”芳子的聲音突然在門外響起，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
馬飛飛的心瞬間提到嗓子眼。他看見文件櫃的玻璃倒影裡，那女人緩緩轉身，嘴角勾起冷笑：“芳子，你果然還活著。”
三、暗礁驚魂
槍聲在淩晨的軍港炸響時，馬飛飛正抱著布防圖從通風口滾出來。他看見芳子被兩個衛兵押著，發簪抵在她頸間的正是那個穿和服的女人——想必就是芳子的師傅，日軍特高課的教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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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圖紙，不然她就得死。”女人的中文帶著古怪的腔調，發簪又往前送了送，芳子的脖頸滲出細血珠。
馬飛飛慢慢舉起手，眼裡卻在飛快掃視四周。真子的飛刀應該藏在袖口，枝子的背包裡有兩顆手雷……就在這時，了望塔突然傳來爆炸聲，探照燈瞬間熄滅。
“動手！”馬飛飛大吼一聲，將圖紙朝衛兵臉上扔去。黑暗中，真子的飛刀破空而來，精準釘穿了押著芳子的衛兵手腕。芳子趁機咬住女人的手臂，卻被對方狠狠甩在地上。
“叛徒！”女人的發簪直刺芳子心口，馬飛飛撲過去擋在中間，簪尖擦著他的肋骨劃過，帶起一串血花。
“走！”真子拽起芳子，枝子已經點燃了手雷。三人衝進夜色時，身後傳來劇烈的爆炸聲，軍港的警報聲刺破黎明。
當他們劃著獨木舟回到帆船時，天邊已泛起魚肚白。馬飛飛靠在桅杆上包紮傷口，看著芳子把染血的布防圖小心翼翼鋪在甲板上，突然笑出聲：“戴老板要是知道咱們還順帶炸了軍火庫，估計得給咱們記頭功。”
芳子卻紅了眼眶：“我沒保護好自己……”
“你做得很好。”馬飛飛按住她的肩，“下次見麵，咱們一起活捉你師傅。”
真子突然指向遠處：“潛艇來了。”
灰色的艇身在晨光中浮出水麵，像頭沉默的巨獸。馬飛飛望著留王環島的方向，那裡已升起滾滾濃煙。他知道，這隻是開始——真正的硬仗，還在後麵。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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