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孤島之上
飛機在雲層裡嗖嗖穿梭,舷窗外鋪展開一望無際的深藍,海水像要把整個世界都吞進肚子裡。馬飛飛靠在機艙角落,閉著眼想歇口氣,可上海灘的片段偏在腦子裡翻湧——愚園路的槍聲還在耳邊劈裡啪啦炸響,赤木親之倒下時鮮血模糊的模樣、蔣安華被救時虛弱卻堅定的眼神,還有那枚青銅羅盤,周身的光怎麼看都亮得晃眼!
三天後,馬飛飛抵達東太平洋一座名叫“嵐島”的孤礁。這地方早年是法國傳教士避世的清淨地,二戰一爆發就被日軍占了,如今成了日本海軍“南進戰略”的秘密前哨。島子不大,分量卻重,正卡在通往澳洲和南洋的必經之路上。島上雷達站、潛艇補給點、地下彈藥庫一應俱全,駐著兩千多守軍,外圍還有三艘驅逐艦日夜巡邏,把嵐島守得像鐵桶。
軍統傳來的情報透著寒意:日軍在這兒秘密研製一種叫“雷淵”的新型聲波武器,厲害得能借海底共振,一下震碎整支艦隊的龍骨。這武器要是成了,太平洋上的盟軍艦船怕是要全栽進去。
戴笠親自下了令:“不惜一切代價,摧毀‘雷淵’計劃。”而馬飛飛,就是那個要扛下“不惜一切代價”的人。
二、潛入:海葬者的歸來
嵐島四周滿是水雷和聲呐陣列,空降就是送死,唯一的路隻剩從海下潛進去。可這片海的洋流凶得很,鯊魚成群結隊地遊,連土著漁民都叫它“葬龍海”,沒人敢輕易靠近。
馬飛飛沒像樣的潛水裝備,隻有一艘改裝過的漁船、一張三十年前的破舊海圖,還有個自稱“老海鬼”的退伍海軍陸戰隊士官長——陳九。
陳九叼著半截煙,眼神昏沉卻透著銳利,開口就帶股子冷意:“我在這片海打了三年遊擊,日本人把島分了三區:北麵是軍營和碼頭,南麵是科研所,西麵……是墳場。”
“墳場?”馬飛飛愣了下。
“死人待的地方唄。”陳九冷笑一聲,話裡藏著玄機,“但有時候,死人也會回來。”
當天夜裡,風暴卷著海浪撲來。馬飛飛套上浸過油的海豹皮衣,背上裝滿硫磺粉和炸藥的竹簍,從船尾悄沒聲地滑進漆黑的海裡。他順著海底一道隱秘的裂穀往前遊,靠的是陳九教的“龜息術”——閉氣足足七刻鐘,憑著心跳調控呼吸,像深海裡的古魚似的,悄無聲息地往前鑽。
三小時後,馬飛飛在嵐島西海岸一處廢棄墓穴爬上岸。那是座被炸爛的教堂遺址,歪歪扭扭的十字架插在沙地裡,誰能想到,地下竟藏著條通往島內的舊排水隧道。
他不知道,嵐島上的日軍早流傳著個詭異傳說:
“每到月圓之夜,海裡會浮起一具穿黑衣的屍體,爬上岸就往實驗室走……轉天就有人死,死狀嚇人,耳道炸得稀爛,像是被看不見的聲音震碎了腦袋。”
日軍管這東西叫——海葬者。
而今晚,正是月圓之夜。
三、雷淵:深淵之音
馬飛飛潛進南區科研所,才發現這兒的建築埋在地下三十米深,外牆全是吸音銅板,遠遠看去像一口巨大的銅鐘。實驗室正中央,擺著個類似青銅編鐘的大家夥,七根長短不一的金屬柱立在那兒,底部連著直通海底的共振管。
這就是“雷淵”——日軍偷了中國古代“編鐘共鳴”的法子,再摻上現代聲學和海底地質知識,搗鼓出來的次聲波共振武器。
守衛嚴得嚇人,每隔十五分鐘就換一次崗,而且每個士兵都戴著特製耳塞,怕的就是聲波意外激活,把自己震傷。
馬飛飛原本打算悄悄放好定時炸藥就撤,可潛進控製室時,卻意外翻到份加密文件。等他把密碼破開,內容讓他心頭發緊——雷淵哪裡是隻用來打艦船的?它真正的目標,是喚醒太平洋底沉了不知多少年的上古遺跡“歸墟之門”。
日本“靈能研究所”算過,隻要“雷淵”的頻率和“歸墟”對上,就能打開通往“龍宮”的通道,放出所謂的“神代之力”。
馬飛飛心裡一沉——這哪還是戰爭?分明是拿億萬生靈當祭品的邪術!
更要命的是,文件末尾寫得明明白白:首次全功率測試定在三日後淩晨四點半,目標是美軍第三艦隊的航經海域。
算下來,時間隻剩72小時。
四、暗棋:歸墟之鑰
就在馬飛飛準備撤出去時,實驗室的警報突然尖嘯起來——有人碰了地下密室的機關。
馬飛飛順著警報聲潛過去,竟在科研所最深處找到間密室。密室牆上刻滿了類似中國甲骨文的符號,中央石台上擺著塊青銅殘片,和他手裡的羅盤碎片幾乎一模一樣,隻是顏色更深,邊緣還泛著幽幽的藍光。
馬飛飛心頭一震:這難道是“渾天儀”的另一塊碎片?
沒等他細想,密室的鐵門“轟”地一聲關死,燈光瞬間變成刺目的紅色,廣播裡傳來個低沉的男聲,說的竟是中文:
“馬飛飛……你終於來了。”
馬飛飛猛地轉身,就見通風口緩緩落下道金屬格柵,一道身影從暗處走了出來——竟然是本該死在上海76號刑訊室的俞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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