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前的俞森林透著詭異，眼睛裡泛著青幽幽的光，耳朵裡還能隱約看見細小的金屬絲在蠕動。
“你不是俞森林。”馬飛飛壓著聲音，語氣肯定。
“我是。”對方嘴角扯出抹怪笑，“但我也是‘雷淵’的一部分。他們用聲波改了我的腦子，讓我成了‘聽者’——能聽見歸墟裡聲音的人。”
他緩緩抬手，指向石台上的青銅殘片：
“這是‘歸墟之鑰’，也是‘渾天儀’的‘心核’。你們以為渾天儀是看天象的？錯了……它是封印用的，專門鎮著歸墟之門。”
日本人找到了鑰匙，卻不知道怎麼用。但他們清楚，隻有握有“虛空鎖”之力的人，才能激活這枚心核。
而馬飛飛，正是最後一個“守鑰者”。
馬飛飛沉默了好一會兒，忽然冷笑：“所以你們抓我，不是要殺我，是想讓我幫你們開門？”
“不。”俞森林搖搖頭，語氣裡帶著寒意，“是想讓你變成鑰匙本身。”
話音剛落，整座實驗室突然劇烈震動，七根金屬柱慢悠悠地轉了起來，低頻的嗡嗡聲從地底往上鑽，像有頭巨獸在深淵裡慢慢醒了過來。
雷淵，提前啟動了。
五、焚鑰斷淵
馬飛飛心裡清楚，要是讓“雷淵”完成充能，不光美軍艦隊要完，整個太平洋的地質結構都可能崩了，到時候海嘯、火山噴發全得來，後果不堪設想。
他隻剩一個選擇：把手裡的羅盤碎片和石台上的歸墟之鑰合在一起，用“虛空鎖”的力量反向引爆“雷淵”，把它的能量全導入芥子空間，讓它自己封死自己。
他撕下衣角，用隨身的筆在上麵寫了封電文，塞進一隻信天翁的腳環裡，抬手把鳥往夜空裡送——信天翁撲棱著翅膀，很快消失在夜色裡。電文上寫著：
嵐島任務將成，雷淵將毀。歸墟未開，華夏之魂不滅。
告訴上海沈夢醉站長，殘星未隕，新火已燃。
——馬飛飛，於歸墟門前。
之後，馬飛飛走到石台邊，雙手捧起兩塊青銅殘片，指尖微動，殘片穩穩合在一處。沒等能量徹底爆發，他借著“虛空鎖”的遁術，迅速退到安全地帶，朝著東太平洋抗日根據地的方向掠去。
就在兩塊殘片相觸的瞬間，青藍色的光芒猛地衝天而起，整座嵐島開始瘋狂震顫，海底傳來遠古巨獸般的咆哮。此時馬飛飛的身影早已升到高空，踩著氣流往遠處去了……
下一秒——
轟！！！
一道沒聲音的衝擊波從島心往外擴散，嵐島的地麵像紙一樣被撕爛，科研所塌成個大坑，七根金屬柱擰得跟麻花似的。外圍三艘巡邏的驅逐艦瞬間沒了動力，聲呐係統全癱了，成了海麵上的擺設。
而萬裡之外的上海，沈夢醉站在軍統秘密電台前，手裡捏著那封由信天翁帶回的電文。窗外已經泛起晨曦，他輕輕念出最後一句，聲音裡帶著點發顫：
“殘星未隕，馬飛飛逢凶化吉，新火已燃。”
六、暗流
幾天後，美軍偵察機飛過嵐島，拍下的畫麵裡，整座島已成一片廢墟，連個活人的影子都沒有。日本海軍對外隻說“地質異常導致基地損毀”，可內部檔案裡卻記著：
“雷淵計劃失敗，‘聽者’全部腦死亡，‘鑰匙人’馬飛飛失蹤。
歸墟之門……仍閉。”
太平洋深處，某處沒人知道的海溝裡，一塊泛著微光的青銅殘片，正慢悠悠地往黑暗裡沉。
仿佛有細碎的低語在深淵裡飄：
“守鑰者……馬飛飛終將歸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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