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東平洋獨立旅,窮得叮當響
原文再續,書接上一章回。
——老子們擺龍門陣擺到這兒,各位莫眨眼哈!
那年冬天冷得批爆,上海極司菲爾路七十六號裡,一台墨綠色電報機“噠噠噠”地響,活像犯了打擺子。譯電的娃兒抄完電文,趕緊遞給沈夢醉。沈夢醉掃完內容,在紙尾添了八個字:
“切切!切切!”
隨後他按響鈴鐺,喊道:“六號線,加急密電!給老子甩到東太平洋,找馬飛飛!”
嘀嘀嗒——
電波穿山嶺、越重洋,最終落在馬飛飛的案頭。
電文內容如下:
“鑒於東太平洋軍統抗日遠征軍獨立一團減員嚴重,準許馬飛飛部自由招兵擴充隊伍。軍統局將依據部隊人數及戰鬥力,給予相應編製與軍服。現因抗日局勢緊張、經濟困難,其餘軍資與武器裝備,由馬飛飛部自行解決。待抗日戰爭勝利後,軍統局再予一定補償。切切。東太平洋軍統抗日警備區司令沈夢醉。”
馬飛飛把電文湊到煤油燈前,火苗子舔著“自行解決”四個字,那模樣,就跟四把尖刀直戳他眼睛。
“我日他個先人板板!官帽子倒是照發,大洋卻一個沒得!”
二、師太來了,船不靠岸靠氣場
三天後,臘月十五,月亮亮得跟探照燈似的。東太平洋臨時碼頭,霧氣濃得伸手不見五指。忽然,一艘烏篷快船“嘩”地衝了出來,船頭立著位老尼姑,緇衣隨風飄擺,腰杆上掛著個銅鈴,鈴舌頭竟是顆狼牙——這人便是凶名在外的鬼月魂師太。
師太身後跟著兩個奶娃兒,一人抱把短劍,走路還一蹦一跳的。最後出來個穿白衫的美麗少婦,鬢角彆著朵素梅,眼睛蒙著層霧氣——正是馬飛飛的堂客師雲玄。
“師父!雲玄!”馬飛飛嗓子發哽,喊出了聲。
兩個奶娃兒立馬撲過來,一人抱一條腿,“阿爹阿爹”喊得熱鬨。馬飛飛彎腰抱起娃兒,心頭酸得跟泡了老壇酸菜似的:娃娃都兩歲了,老子這才是第二次見。
師太把拂塵一揮,語氣乾脆:“少廢話,進屋說正事!”
三、青龍山,鬨鬼!
油燈下,師雲玄鋪開一張皺巴巴的軍用地圖。
“當年我表哥林俊傑帶川軍守備團退進青龍山,算上兩千零三十七條壯丁,再加三百個民夫,攏共兩千三百號人。結果進山第七天,所有人都沒了聲響;到第九天,連個人影都見不著了!”
她用指甲往地圖上一條溝穀一戳:“狗日的日本忍者放了‘百息酥’,那東西化在水裡頭,喝一口人就軟得跟稀泥巴似的,隻能任人抬走。”
師太接過話頭:“日本人把這些變成‘活屍’的人裝船,賣到馬來西亞龍運鐵礦。那鐵礦有三菱的暗股,一天能挖二十萬噸鐵礦石,打成槍炮後轉頭就來打我們。”
馬飛飛捏緊拳頭,指節“咕咕”作響:“老子這就摸進去,把人搶回來!”
師雲玄白了他一眼:“搶啥子搶?先‘鬨’!裡頭有我埋了三年的暗線,廣東把頭梁阿九,已經串通了三百號兄弟,就等你在外頭點火配合。”
四、龍運鐵礦暴動,整得巴巴適適
臘月二十三,過小年。
馬飛飛挑了三十個水性最厲害的“鮫人”兄弟,坐著繳獲的日造“烏賊”潛艇,趁月黑風高摸到紅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