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雪落歸途
北風卷著雪沫子呼嘯,漫天大雪如棉絮扯落,轉瞬就給山林覆上厚白。峀瘦佬急得在雪地裡跺著腳,步子邁得飛快,腳下積雪被踩得“咯吱咯吱”響。他把棉袍緊了又緊,哈著白氣搓著通紅的手:“快點走,再磨蹭,最後一班船怕是趕不上了。”
公孫真人跟在後麵,青布長衫上落了層薄雪,腰間古樸長劍的劍柄刻著條青龍,在雪光裡隱約發亮。見他急得險些滑倒,伸手扶了一把,慢悠悠笑:“急什麼?山下的酒鋪又不會長腿跑了。”
“不是急酒。”峀瘦佬搓著手,嘴角泛起饞意,“是念著老漁民的魚。上次在官渡區吃的黃花魚燉豆腐,鮮得我這陣子總惦記,口水都快下來了。”
馬飛飛走在最後,手裡提個竹籃,裝著乾糧和幾瓶烈酒。聽他這話,忍不住笑:“等回了重慶,跟沈叔請幾天假,咱再去官渡區,讓老漁民撈最新鮮的,燉上一大鍋,管夠。”
三人踩著雪往下挪,快到山腳時,遠遠見鎮上炊煙嫋嫋,家家戶戶煙囪冒著暖烘烘的熱氣,透著安穩。找了家不起眼的小客棧歇腳,換了乾淨衣裳,買了去港口的船票。上船時天已擦黑,甲板上沒人,馬飛飛靠在欄杆上望海,忽然想起那十七八個被救的女人,問公孫真人:“你說那些被拐的,這會兒該回家裡了吧?”
“準回了。”公孫真人撚著胡子,臉上帶些欣慰,“軍統行動組查得細,老家在哪都摸得清,送回去不難。說不定正跟家人圍著灶台包餃子呢。”
峀瘦佬在旁剝橘子,插了句:“之前在重慶躲通緝,見了不少流離失所的人。等小鬼子被打跑了,這些人都能回家,就好了。”
馬飛飛沒接話,隻望著遠處的燈。船行得穩,海浪拍著船舷,像低低的催眠調子,累意悄悄漫上來。他閉了眼,那些女人望著家的眼神在腦海裡晃——有渴望,也有盼頭,這讓他心裡那點為家國拚的勁,又實實地沉了沉。
二:重逢與新任務
一路坐船換車,折騰十幾天才回重慶。剛到軍統據點門口,就見沈夢醉站在台階上望,看見他們仨,眼睛亮了:“可算回來了!我還當你們在富士山滑雪,把日子都忘了呢!”
馬飛飛笑著遞上從東瀛捎的小玩意——給沈夢醉帶了個銅煙盒,上頭刻著富士山景。“哪能忘?這趟把忍王抓了,秘籍也燒了,忍者盟算是散徹底了。”
沈夢醉拉著他們往裡走,邊喊廚房:“快把燉好的雞湯端來!給三位功臣補補!”又轉頭跟馬飛飛說:“上峰聽說你們端了忍者盟總壇,高興壞了,說給你們記特等功,銀圓和獎狀過兩天就到。”
喝著熱雞湯,峀瘦佬忽然想起什麼,問沈夢醉:“峀奇那小子呢?上次在官渡區讓他養傷,後來沒再見過。”
“早好了。”沈夢醉笑,“他說跟著你們乾活痛快,非纏著要進行動組,我給安排了,現在在江浙執行任務呢,聽說還立了個小功。”
馬飛飛聽著也樂:“這小子,總算找著正經事乾了。”
吃完飯,沈夢醉讓他們先回去歇著,說任務告一段落,放三天假。三人走出據點,重慶的天陰著,飄了點小雨,倒不冷。
“去哪歇著?”峀瘦佬問。
“去江邊找個茶館吧。”馬飛飛指了指遠處的朝天門,“喝杯熱茶,看看江景,比啥都舒坦。”
茶館在江邊,臨窗能看見江水東流。三人坐著喝茶,雨打窗欞沙沙響。公孫真人忽然指著江麵上的船笑:“你看那船,裝得滿滿當當,準是運往內陸的軍糧。”
馬飛飛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點頭:“忍者盟完了,可小鬼子還在。往後得盯著這些運輸線,彆讓軍糧軍火順順當當運到前線。”
“那有啥難的。”峀瘦佬喝了口茶,“隻要咱仨還搭著伴,就接著乾。等把小鬼子趕跑了,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蓋間小房子,種種菜,喝喝酒,多自在。”
馬飛飛和公孫真人都笑了。雨還在下,茶館裡卻暖烘烘的,茶香混著江水的潮氣,讓人心裡踏實。他們都知道,這三天歇完,新任務該來了。可隻要仨人還湊在一起,就沒什麼怕的——路還長,慢慢走就是。
三:假期的愜意
三天假過得快。頭天在江邊茶館泡了大半天,聽船工講下遊的戰事;第二天公孫真人拽著他倆逛舊貨市場,淘了個銅羅盤,說能測地下暗河走向;第三天最熱鬨,峀瘦佬不知從哪兒弄來兩斤鹵牛肉,仨人蹲在據點後院老槐樹下,就著老白乾嚼得香,連沈夢醉路過都被拽著喝了兩杯。
“嘿,這酒地道。”沈夢醉咂咂嘴,臉上帶些滿足,“你們三個,真是走到哪兒都能尋著樂子。”
“那是。”峀瘦佬嘴裡塞得滿,含糊著說,“跟著我們,還愁沒好吃的?”
馬飛飛望著遠處的江麵,眼裡閃過點沉。他知道,這三天的鬆快是暫時的,新任務隨時會來。但他們早都習慣了——歇夠了,就接著往前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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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一結束,沈夢醉就拿著份電報來找他們。是江浙行動組發的,說最近有批日軍的“特種鋼”要從上海港運走,據說要用來造坦克,讓他們去截。
“特種鋼?”馬飛飛捏著電報琢磨,“這東西硬得很,得用專門的家夥才好搬。”
峀瘦佬拍胸脯:“我熟!上海港有幾個老碼頭工人,以前跟我爹打過交道,他們手裡有卸鋼材的撬棍和滑車,找他們準行。”
公孫真人翻出地圖:“上海港日軍哨卡嚴,硬闖不行。我記得港外有個廢棄小碼頭,能停小艇,夜裡從那兒摸進去正好。”
說走就走。三人換了短褂,扮成跑船的夥計,坐火車往上海趕。到了地方先找峀瘦佬說的老碼頭工人,姓王,黑瘦黑瘦的,手上全是老繭。聽說要截日軍的鋼材,老王沒含糊:“小鬼子占了港口,咱碼頭工人早憋著氣呢!撬棍滑車我給你們備著,夜裡我帶你們從後巷繞到廢棄碼頭。”
當天夜裡,老王果然帶著他們往港外走。後巷窄得隻能容一人過,牆頭上全是碎玻璃,老王在前頭帶路,腳步輕得像貓:“前麵就是廢棄碼頭,那片蘆葦蕩裡能藏小艇。”
剛到碼頭,就見遠處貨輪的燈亮著——正是運特種鋼的那艘。馬飛飛讓老王在岸邊等著,跟公孫真人、峀瘦佬劃著小艇往貨輪靠。快到船邊時,峀瘦佬突然指著船舷下笑:“你看那繩梯,準是裝卸工忘收了,省得咱費勁爬了。”
三人順著繩梯往上爬,甲板上靜悄悄的,隻有兩個哨兵在打盹。公孫真人摸過去,伸手捂住一個哨兵的嘴,另一個被馬飛飛一腳踹翻,沒費啥勁就解決了。
往貨艙走時,聽見裡麵有動靜。扒著艙門縫一看,幾個日軍正圍著鋼材清點數量。馬飛飛打了個手勢,峀瘦佬摸出帶來的迷煙,從門縫裡吹進去。沒一會兒,裡麵的日軍就軟倒在地。
“快搬!”馬飛飛招呼著,仨人拿出撬棍,把鋼材往小艇上卸。特種鋼沉得很,三人累得滿頭大汗,才搬了一小半,就聽見碼頭上傳來警笛聲。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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