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黑得跟鍋底似的,海風“呼呼”刮著,浪濤拍在礁石上,那聲響跟敲大鼓一樣,震得耳朵嗡嗡直響。冚家鏟的快船鑽進夜色後,馬飛飛立馬把剩下的人喊到一塊兒。三十多雙眼睛在黑夜裡盯著他,眼神裡既有對未知的怵,也有對馬飛飛的信。
“兄弟們,”馬飛飛聲音沉得像海浪拍礁石,“情況比咱們想的還糟。日本人不光想偷襲夏季島,搞不好還會同時打其他沿海島子。咱們得做最壞的打算。”
他把從山本暗格裡搜出的海圖展開,借著月光指給眾人看:“瞅這些標記——夏季島、廈滘島、廣場島……日本人打算月圓之夜一起動手。”
一個年輕隊員忍不住問:“旅長,咱們就這點人,能搞啥子哦?”
馬飛飛眼睛一瞪,目光亮得跟夜空中的星星似的:“螞蟻雖小,也能讓大象疼。這片海咱們熟得很,跟熟自己手掌一樣。這就是咱們的本錢。”
他立馬分派任務:一組人去修船,一組人去放哨,另一組人清點繳獲的武器彈藥。大夥兒領了命令就動起來,手腳麻利得很。
黎明前最黑的時候,馬飛飛獨自坐在海邊,翻來覆去研究那些文件和照片。海風刮過臉頰,帶點涼意,也讓他腦子更清醒。突然,他瞅見衝涼島照片的角落——幾個日本軍官在說話,其中一個看著特彆眼熟。
“這不可能……”他喃喃自語,把照片湊到眼前仔細認。那張臉,他以前在情報裡見過,是日本海軍的一個大頭頭,山本的弟弟!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馬飛飛趕緊把照片收起來,轉身看見刀疤帶著兩個弟兄,押著個被捆得結結實實的人走過來。
“旅長!抓到這個龜兒子在偷偷發報!”刀疤聲音裡又氣又懵。
被綁的人抬起頭,馬飛飛倒吸一口涼氣——居然是該躺在病床上的山本!
“山本?這是咋回事?”馬飛飛厲聲問,聲音都有點發顫。
山本冷笑,眼神裡全是瞧不上:“馬飛飛,你太天真了。真以為我會甘心跟到你混?”
刀疤遞過一個微型發報機:“從他身上搜出來的。這雜種在給日本人報信!”
馬飛飛沉默了會兒,突然笑了,笑聲裡帶著股冷意:“山本啊山本,你精明一輩子,偏偏在這兒犯糊塗。”他掏出那張照片,“跟你說話的這個日本軍官,是你弟弟吧?”
山本臉色一下就變了,眼神裡閃過絲慌亂。
“我早就懷疑你了。”馬飛飛冷冷道,“那次‘碰巧’劫到日軍軍火船,也太巧了。你故意把我們引到這兒,想讓海王營成日本人的靶子,你好去跟主子邀功,是不是?”
山本咬著牙:“既然你曉得了,乾脆給我一槍痛快的!”
“不行,”馬飛飛搖頭,“你得活著。活著看咱們咋個拆你主子的台。”
突然,遠處傳來爆炸聲!大夥兒立馬趴在地上,警惕地瞅著四周。
“是木偶島方向!”刀疤喊起來,“咱們的老窩!”
馬飛飛心裡一沉——冚家鏟正往大陸去,刀疤帶人在這兒,木偶島隻剩傷員和幾個守衛!
“趕緊走!回切救木偶島!”馬飛飛大吼。
可等他們趕到木偶島,看到的是一片火海。日軍艦艇正在轟島,登陸艇一艘接一艘往灘頭衝。
“旅長!看那邊!”一個海賊指著東邊。
三艘日軍運輸艦正在放登陸部隊,至少一個中隊的日軍已經上了岸。
“他娘的,中套了!”刀疤捶著船板,“山本這雜種把咱們引開,日本人趁機端咱們老窩!”
馬飛飛倒異常冷靜:“不對。要是隻想滅了咱們,犯不著用這麼多人。他們還有彆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