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刀咬咬牙,往地上狠狠跺了腳:“媽的,賭了!都跟緊老子,彆掉隊!”
他先側著身子,貼著濕滑的岩壁擠進那條窄道,馬飛飛半扶半攙著梁俏媚,緊緊跟在後頭。
這條水道拐得邪乎,一會兒左一會兒右,像在山肚子裡繞迷宮。蹚著水走了大概百十來步,前頭居然隱隱冒了點光——不是出口的天光,是種淡淡的、幽藍色的冷光,跟青苔發光似的,透著股子詭異。
而馬飛飛心裡的那股感應,也越來越清楚,越來越近。
他們好不容易拐過個急彎,眼前的景象“唰”地變了——
這兒是個不大的地下洞子,河水在這兒聚成個黑沉沉的小水潭。洞子四壁的岩壁上,全蓋著層發幽藍光的怪苔蘚,把整個洞子照得朦朦朧朧的。最打眼的是潭邊那塊冒出水麵的大黑石頭——
石頭表麵滑得發亮,像被水打磨了千百年,上麵刻滿了密密麻麻、歪歪扭扭的老符文,好多都遭水流衝得模糊不清,隻剩點殘印。馬飛飛胸口岱宗石的溫度、手裡斬煞刀的“嗡嗡”聲,源頭全是這塊巨石!
“這是……”老刀驚得往前湊了兩步,用快熄的油燈湊到符文跟前照,嘴都合不攏,“老子在這山裡鑽了半輩子,從來沒聽過、沒見過這種地方!”
馬飛飛盯著那些符文,像被勾了魂,不由自主地伸手,指尖輕輕碰了碰石頭上冰沁的刻痕——
就這一下!
一堆模糊、零碎的畫麵“轟”地撞進他腦殼:望不到頭的黑、翻湧的暗河、震得耳朵疼的悲壯吼聲、一道劈開黑暗的亮閃閃的刀光,到最後……是股子沉得能壓垮人的、絕望的封印勁兒!
他猛地縮回手,往後踉蹌了半步,心“咚咚”狂跳,跟要蹦出嗓子眼樣。
“咋個了,飛飛?”梁俏媚趕緊扶住他,聲音都慌了。
“這石頭……有問題……”馬飛飛喘著粗氣,指著黑石,“它好像……好像在‘記’到些好早以前的事……還跟我的刀……跟我的刀有關係!”
老刀湊到符文跟前仔細瞅,又轉頭看了看馬飛飛手裡的斬煞刀,突然一拍大腿,嗓門都拔高了:“日喔!老子想起來了!老輩子傳過老話,說這大山裡頭埋著‘守煞’的東西!難道就是這個?這石頭和你的刀,是一起鎮啥子玩意兒的?!”
洞子裡頭一下靜得嚇人,隻剩水潭的滴答聲、還有幽藍的冷光裹著三個人。他們是暫時甩了追兵,可反倒闖進了個更深、更老的謎團裡,連氣都不敢大喘。
可就在這時候,從他們來的岔道方向,極淡極淡地傳來點聲音——先是“嗡嗡”的機器轉動聲,接著就夾著蹚水的、亂糟糟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山本耀男,顯然沒真的放棄。他的手段,也絕不止“地獄蚊”那點陰招。
新的麻煩,正順著暗河往這邊逼過來了。
馬飛飛抓緊斬煞刀,指節都捏得發白,眼神盯著那發著幽光的巨石、還有深不見底的水潭——前頭沒路,後頭有追兵,唯一的線索,就是這塊摸不透的老石頭。
他該信腦殼裡那一閃而過的、零碎的畫麵不?
山本耀男的複雜心路
與此同時,山本耀男站在暗河另一頭的岔口,手裡攥著個黑盒子,眼神裡閃著又陰又亂的光。他的計劃沒全垮,反倒在某種程度上,搞出了點連他自己都沒料到的進展。
“梁俏媚,馬飛飛……你們真以為能輕易跑脫?”他低聲嘀咕,聲音頭帶著點自己都沒察覺的顫,分不清是激動還是彆的。
山本耀男對梁俏媚的執念,哪兒止是因為她的骨髓是開“新世界之門”的鑰匙——更因為她是他的親媽。這層扯不斷的血緣,把他卡在恨和那點殘存的念想中間,擰得生疼。他心裡比誰都清楚,自己恨梁俏媚,恨她當年的背叛、恨她丟下自己,可偏偏就是這背叛,讓他這輩子都沒法真的不管她、放她走。
而馬飛飛,那個同母異父的弟弟,更讓他覺得紮眼、覺得窩火。馬飛飛的存在,像根刺,時時刻刻提醒他“你不是梁俏媚唯一的娃”——憑啥子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小子,能得到他想要的東西?這想法燒得他心頭發狠,他必須把這兩個人捏在手裡、榨乾用處,才能把自己的計劃做完,才能咽得下那口氣。
“你們跑不掉的。”山本耀男深吸口氣,壓下心裡的亂,手指在手裡的生化追蹤器上按了下。機器“嗡”地響得更沉,屏幕上跳出幾個模糊的小紅點,正慢慢往一個方向挪——正是梁俏媚、馬飛飛他們的位置。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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