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線奔襲:迷霧中的殺機
東京灣的晨霧總帶著股化不開的濕冷,這天卻混著鐵鏽與血腥氣,像塊浸了血的破布,死死裹住水邊造船廠那片廢棄鋼架。鏽蝕的工字鋼上還掛著去年台風刮斷的纜繩,風一吹就吱呀作響,混著遠處隱約的警笛聲,成了這場突圍最瘮人的背景音。
馬飛飛貓著腰貼在集裝箱後,指尖攥著的青銅羅盤泛著冷光——盤麵上的玄冥成像圖裡,三簇紅點正像嗅到血腥味的鯊魚,從東、西、北三個方向往地下倉庫的位置縮,那是日本暗影衛的追蹤信號,每閃爍一下,就代表離守在倉庫裡的人更近一步。
“東南角有三個暗哨,我解決左後,鈴木負責右前。”山本耀司的聲音壓得極低,黑色作戰服上還沾著剛才突圍時濺上的血點,她抬手抹了把臉,露出眼底的紅血絲——倉庫裡守著的是她母親刮力明朱,還有跟著山本家三十年的老管家忠雄,羅盤上的信號越來越弱,她不敢想那兩人此刻正遭遇什麼。
鈴木雪刀沒說話,隻捏了捏腰間彆著的短刃,刀鞘上的櫻花紋在霧裡泛著冷光。他腳步輕得像貓,踩著鋼架間的空隙往東南角挪,刀刃出鞘時甚至沒帶起一絲風聲,不過半分鐘,就見兩個暗哨悄無聲息地栽倒在集裝箱後。
馬飛飛趁機衝出去,手裡的破邪符往最近的暗哨背上一貼,那人剛要轉身呼救,就被符紙燙得悶哼一聲,直挺挺地倒了下去。三人衝破最後一道防線時,終於看見塔吊頂端站著個熟悉的身影——張海燕正趴在塔吊操作台邊,手裡的望遠鏡死死盯著船塢方向。
“上來!”張海燕壓低聲音喊,伸手把山本耀司拉上操作台。幾人剛站穩,就聽見下方傳來“轟隆”一聲悶響,起重機的吊臂突然開始緩慢轉動,吊勾上掛著個半人高的鐵盒,鐵盒表麵刻著暗影衛的烏鴉紋,在霧裡泛著詭異的光。
“不對勁,船塢有雷達乾擾,我剛才掃到的信號全是假的!”張海燕猛地按住耳麥,話音還沒落地,一道寒光突然從塔吊陰影裡射出來——是枚淬了毒的銀針,針尖泛著青黑,擦著她的鬢角飛過,釘在身後的鋼架上,瞬間冒起一縷黑煙。
“嗤——”陰影裡傳來一陣獰笑,一個穿著黑色祭服的男人走出來,領口繡著金色的烏鴉圖案——是日本鬼子暗影衛裡地位極高的護壇衛。他把玩著手裡的銀針筒,眼神像毒蛇般掃過幾人:“地下倉庫不過是餌,你們要找的鴉刃,還有真正的承魂祭壇,都在懷古堂的殘碑底下。”
山本耀司的心猛地一沉,剛要往下衝,就被馬飛飛拽住:“彆衝動,倉庫裡還有你母親!”羅盤上的紅點還在閃爍,隻是跳動的頻率越來越慢,像是在倒計時。
二、密道詭計:背叛與血字
地下倉庫裡早已是一片狼藉。貨架倒了一地,木箱裂開的縫隙裡滲著血,刮力明朱靠在牆角,手裡的玄影弓已經斷了弦,弓臂上還插著幾枚短刃,她的和服下擺被血浸透,貼在腿上,每動一下都牽扯著傷口,疼得額頭冒冷汗。
忠雄就擋在她身前,胸口插著一把暗影衛的短刃,刀刃沒入大半,可他還是死死攥著手裡的武士刀,刀刃上沾著的血順著刀鞘往下滴,在地上積成一小灘。暗影衛的人還在往裡麵衝,每一次劈砍都帶著致命的力道,忠雄年紀大了,動作漸漸遲緩,肩膀又挨了一刀,深可見骨。
“夫人,您快從密道走!”忠雄嘶吼著,用儘最後力氣劈倒一個暗影衛,可身後又衝上來兩個,刀尖直對著刮力明朱的後背。就在這時,倉庫門口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山本耀司握著短刃衝了進來,鈴木雪刀和馬飛飛緊隨其後,三兩下就解決了剩下的暗影衛。
“母親!”山本耀司撲到刮力明朱身邊,剛要扶她起來,卻看見母親的指尖正在滲血——刮力明朱咬破了食指,正用鮮血在身後的石壁上寫著什麼。她的手一直在抖,寫得歪歪扭扭,山本耀司湊過去一看,心瞬間涼了半截——石壁上是五個血字:“忠雄左肋有印”。
“忠雄叔?”山本耀司猛地回頭,看向還靠在貨架邊的忠雄。可還沒等她開口,馬飛飛手裡的羅盤突然“嗡”地一聲響,指針瘋狂逆轉,盤麵上的玄冥成像圖瞬間亂成一團,原本指向倉庫外的凶煞信號,突然全部集中到了密道方向。
“不好!”馬飛飛剛喊出聲,就聽見密道深處傳來鈴木雪刀的怒吼:“山本忠雄!你這個潛伏在山本家的叛徒!”
幾人順著密道往深處跑,剛轉過拐角,就看見驚人的一幕——忠雄正站在密道中央,剛才還插在他胸口的短刃已經被拔了出來,傷口處沒有一絲血跡。他撩起左邊的衣襟,露出肋骨處的紋身——那是暗影衛的烏鴉印,此刻正泛著暗紅色的光,像活的一樣。
“夫人,您還是不肯說實話啊。”忠雄手裡舉著一塊黑色令牌,令牌上刻著初代暗影首領的頭像,他看著刮力明朱,臉上露出猙獰的笑:“您以為我真的忠於山本家?我從一開始就是暗影衛的人。還有,您讓耀司來取鴉刃,根本不是要毀了它——您是要讓耀司成為承魂容器,喚醒初代首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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刮力明朱的臉色瞬間慘白,嘴唇哆嗦著,卻說不出一句話。就在這時,頭頂突然傳來“嘎吱嘎吱”的聲響,密道的頂棚突然被撞開一個大洞,起重機的吊臂從洞口伸了進來,吊勾上掛著的不是剛才的鐵盒,而是一個漆黑的魂甕——魂甕表麵刻滿了咒文,裡麵傳來陣陣低語,像是無數人的聲音疊在一起,聽得人頭皮發麻。
“山本之血,當歸暗影!”魂甕裡傳來暗影元老的聲音,帶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刮力明朱,你拖延得夠久了,該讓耀司獻祭了。”
山本耀司攥緊了手裡的刀,看著眼前的忠雄,又看看臉色慘白的母親,隻覺得喉嚨發緊——她一直信任的老管家,一直依賴的母親,原來都藏著這麼多秘密。
三、殘碑逆謀:以血破魂
懷古堂的後院荒了十幾年,隻有那塊殘碑還立在原地。殘碑是前朝留下的,上麵刻著的碑文早就模糊不清,可此刻,碑身上卻滲著暗紅色的血珠,那些原本模糊的紋路突然變得清晰起來——是暗影衛的凶煞紋,像一條條活蛇,在碑身上遊走、纏繞。
刮力明朱不知何時已經站到了殘碑前,她手裡握著修複好的玄影弓,箭頭對準了剛衝進來的山本耀司,眼神裡沒有一絲溫度,隻有瘋狂的執念:“耀司,彆逼我。隻要你承魂,就能和初代首領一起永生,山本家也能永遠掌權——這是我們的宿命。”
“宿命?”山本耀司握緊了腰間的鴉刃,刀柄上纏著的紅繩突然“啪”地一聲崩開,露出刀柄內側刻著的小字——是師雲玄在火烈島軍統羈押室策反她時,感化她時教她用刀時刻下的,筆跡已經有些模糊,卻依舊清晰可辨:“玄門馬氏,破魂需血”。
她猛地想起師雲玄曾經說過的話——鴉刃是暗影衛的邪器,卻也藏著破邪的關鍵,初代首領的怨念附在刀上,隻有承魂者自願獻祭,用自己的血喚醒刀裡的正氣,才能徹底破掉凶煞。母親要她做祭品,是為了喚醒初代首領;可師雲玄的話,是讓她用自己的血,終結這場怨念。
“母親,你錯了。”山本耀司緩緩拔出鴉刃,刀刃泛著冷光,映出她堅定的眼神。她沒有衝向任何人,而是反手將刀刃對準了自己的胸口——刀刃沒入的瞬間,鮮血順著刀身往下流,滴在地上,發出“滋滋”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