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再續。
太平洋龍涎海溝的青銅巨城在逆鱗之心歸位後緩緩沉降,九根石柱如巨龍盤臥,緩緩陷入地殼裂隙,最終被湧起的玄武岩封印於萬米之下。潛航器在溫熱的海流中緩緩上升,艙內,青鳥靠在馬飛飛肩頭,氣息微弱卻唇角含笑。
“你早知道我會來?”馬飛飛輕聲問,指尖撫過她手腕上那道與自己如出一轍的雷紋。
“天工血脈,同頻共振。”青鳥睜開眼,眸中閃過一絲金芒,“你每一次使用羅盤,我都能感知。所以我才在海標上留下暗記,引你入海溝——但沒想到,黑田信子的‘種子’計劃,早已滲透進你的經脈。”
馬飛飛低頭看向掌心銅錢,背麵的“逆鱗”二字已化作一道龍形圖騰,緩緩遊走。他忽然想起黑田信子臨死前的話:“下一次,我將以女子之身重鑄神工……”——那不是威脅,而是預言。
“她沒死。”他沉聲道,“她的意識,已與‘神代’核心融合,寄生在逆鱗之力中。就像病毒,潛伏在血脈深處。”
楚河漢坐在駕駛位,左臂的赤紅紋路已退去,但皮膚下仍隱隱有電流遊走。他調出潛航器的量子雷達圖,眉頭緊鎖:“師長,不對勁。‘海神之眼’雖已癱瘓,但東瀛本土的‘神代結界’並未消失。反而……在重組。”
屏幕上,一串古老坐標浮現:北緯34°22",東經136°59"——奈良,法隆寺地下。
“那是……‘神代’的起源地。”青鳥猛地坐起,臉色蒼白,“我潛入東瀛時,曾破解過一份密卷——‘神代科技’並非本土產物,而是源自一艘墜毀的‘天外方舟’。那方舟的核心,就是‘逆鱗’的孿生體——‘陽燧’。”
“陽燧?”馬飛飛瞳孔一縮。
“傳說中,能點燃星辰的鏡子。”青鳥點頭,“‘逆鱗’為陰,鎮守地脈;‘陽燧’為陽,操控天火。兩者本為一體,卻被遠古大戰撕裂,一落東海,一沉扶桑。黑田信子要的,從來不是控製‘逆鱗’,而是借你之身,喚醒‘陽燧’,完成‘神代’的終極進化——‘龍蛻’。”
“龍蛻?”楚河漢喃喃。
“以人蛻龍,以血祭火。”青鳥望向馬飛飛,“你就是那具‘蛻殼’。他們要用你的天工血脈,融合‘逆鱗’與‘陽燧’,造出一具能駕馭星辰之力的‘神軀’。”
馬飛飛沉默片刻,忽然笑了:“所以,他們越是想讓我成為‘龍’,我就越要當那根‘逆鱗’。”
他取出鉛盒,打開,羅盤已裂成兩半,但中央的雷紋仍在微弱跳動。他將銅錢置於羅盤之上,低語:“天工開物,道法自然,以我之血,重鑄靈樞!”
刹那間,銅錢與羅盤共鳴,金光如絲,纏繞裂縫。馬飛飛咬破指尖,一滴血落入裂紋——血珠竟化作液態雷光,沿著紋路遊走,將破碎的銅盤與羅盤重新熔鑄。
新器成形:一枚龍首銜環的青銅佩,龍目為雷母石,口中含著那枚古銅錢,環身銘滿天工密文。
“此器,名‘蛻鱗’。”馬飛飛將它掛於頸間,“既是枷鎖,也是鑰匙——鎖住我體內‘神代’的侵蝕,也開啟‘陽燧’的真相。”
三日後,衝繩秘密基地。
盟軍司令傑克陳親自接見三人,會議室投影屏上,奈良地下結構圖清晰可見:一座巨大的倒金字塔深埋岩層,頂部鑲嵌著一麵直徑百米的青銅鏡——正是“陽燧”。
“我們已確認,‘神代’殘餘勢力正將各地‘天工’血脈者綁架至此。”傑克陳神色凝重,“他們要用‘血祭九鼎’之術,以九名傳人的性命,點燃‘陽燧’,實現‘龍蛻’。”
“九鼎?”青鳥一驚,“那是上古鎮國之器,象征九州氣運,怎會……”
“他們複刻了。”楚河漢接口,“用神代科技偽造的‘偽鼎’,但若以真血脈獻祭,仍能引動地脈共鳴。”
馬飛飛站起身,手按“蛻鱗”:“那就去奈良。不是阻止‘龍蛻’——而是,奪回‘陽燧’。”
“你瘋了?”傑克陳驚道,“那是龍潭虎穴!”
“正因是龍潭,才需逆鱗。”馬飛飛目光如刀,“他們想造神?我便毀其廟。”
七十二小時後,奈良深山。
夜雨如注,雷聲滾滾。馬飛飛、青鳥、楚河漢三人潛至法隆寺後山,一座偽裝成古井的升降梯通往地下。井壁刻滿龍紋,與銅錢上的圖騰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