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再續。
一、量子迷霧中的仰光之夜
緬甸,二戰冬夜。血色暮色像浸透了硝煙的絨布,沉甸甸壓在仰光郊野的焦土上。斷壁殘垣間還凝著未散的火藥味,彈坑積著渾濁的雨水,倒映著天邊最後一抹慘淡的霞光。盟軍“瑛飛劍彆動隊”的秘密基地藏在廢棄橡膠園深處,木質房屋的縫隙裡漏出微弱油燈,卻驅不散空氣中凝重如鐵的壓抑。
馬飛飛立在桌前,指尖摩挲著地圖上密密麻麻的標記,指腹能摸到紙張邊緣被戰火熏烤的焦痕。桌中央靜靜躺著個拳頭大的金屬裝置,幽藍色微光在溝壑狀的紋路裡緩緩流淌,像困在金屬殼裡的星點。這是三天前從日軍“玉碎為王”特種部隊手裡拚死奪回的“量子糾纏通訊器”原型機,冰冷的觸感裡,藏著足以攪動戰局的秘密。
日軍緬甸司令高市川郎的動作越來越瘋狂了。先是代號“瘴氣”的掃蕩席卷滇緬邊境,刺刀劃破村寨的寧靜,炮火掀翻農田的根基;如今更祭出陰毒的“金融戰”——偽造的海量法幣正通過秘密渠道流入盟軍控製區,商鋪關門、物價飛漲,前線將士的軍餉幾乎成了廢紙,後方百姓更是在饑寒中掙紮。而“瑛飛劍彆動隊”,這支由國民黨軍官馬飛飛與英軍少將欽迪特共同執掌的中英緬混編小隊,早成了高市川郎的眼中釘、肉中刺。他們的使命,就是撕碎這張金融絞殺網,搗毀日軍的秘密印鈔中心。
“報告馬司令!”急促的腳步聲打破沉寂,物理高材生鄧翠新推了推鼻梁上纏著膠布的眼鏡,鏡片後的眼睛亮得驚人,聲音因過度興奮而帶著不易察覺的顫音,“通訊器的核心代碼我破解了大半!日軍的印鈔中心,就藏在仰光舊城區大金寺的地下!而且……”她頓了頓,指尖劃過桌上另一片巴掌大的青黑色石板,“他們在用一種奇怪的能量加速印鈔,這信號頻率,和我們繳獲的伏羲石板碎片幾乎完全契合!”
馬飛飛的目光驟然收緊。那塊伏羲石板是數月前在滇緬邊境的古戰場遺址出土的,傳說中藏著超越時代的科技密碼,質地堅硬如金剛石,表麵刻著無人能解的上古紋路。“瑛飛劍”拚死截獲了其中一塊,可另一塊卻在轉運途中被日軍劫走。高市川郎竟想把這種神秘力量化作戰爭機器的獠牙?
“準備行動。”馬飛飛的聲音壓得很低,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給鬼子的印鈔機來次徹底的大掃除。”
“得令!”野戰營長冚家鏟咧嘴一笑,露出顆標誌性的虎牙,古銅色的臂膀上肌肉賁張,正利落地檢查著捆綁炸藥的導火索,粗糲的手指翻飛間,每一個結都打得緊實牢靠。他腰間的水壺碰撞出清脆聲響,那是出發前灌滿的米酒,說是要慶功時喝,實則是給緊繃的神經找個寄托。
“冼時遷。”馬飛飛轉向牆角陰影處,話音剛落,一道身影便如柳絮般飄了出來。冼時遷一身黑色勁裝,褲腳紮進綁腿,腰間彆著兩把短匕,眼神靈動如夜梟,“潛入大金寺,摸清兵力部署和石板碎片的具體位置,注意隱蔽,彆打草驚蛇。”
“司令放心。”冼時遷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身影一晃,便像融入夜色的墨滴,悄無聲息地消失在門外,隻留下一縷淡淡的草木清香——那是他為了掩蓋氣息特製的草藥膏味道。
馬飛飛最後看向站在另一側的兩人。嶽鎮山手持鎮嶽巨劍,劍身厚重,劍鞘上纏著幾道浸過桐油的麻繩,他身材魁梧,臉上一道從眉骨延伸到下頜的疤痕,是上次突圍時留下的勳章,此刻正微微頷首,目光沉穩如山。淩若霜則握著一柄寒冰寶劍,劍身泛著冷冽的銀光,她一襲青衣,長發束成簡單的發髻,眼神清冷如溪,雖與嶽鎮山分屬不同陣營,卻在一次次生死與共中,達成了無需言語的默契。
“你們負責外圍接應和火力壓製。”馬飛飛語氣凝重,“記住,目標是摧毀印鈔設備和共振裝置,不要戀戰,見好就收。”
兩人同時點頭,嶽鎮山的巨劍在地麵輕輕一點,發出沉悶的聲響;淩若霜則抬手理了理衣襟,指尖掠過劍柄上的雕花,動作利落而決絕。
夜幕像被人猛地拉上的黑布,仰光城陷入宵禁的死寂。街道上空無一人,隻有巡邏日軍的皮靴聲在石板路上回響,偶爾夾雜幾聲犬吠,很快又被夜色吞沒。“瑛飛劍”的隊員們借著房屋的陰影掩護,像幽靈般穿梭在街巷中,腳步聲輕得幾乎聽不見。
冼時遷早已提前潛入,半個時辰後,加密通訊器裡傳來他壓低的聲音:“印鈔中心在地下三層,入口藏在大金寺主殿的佛像底座下,守衛有一個中隊的特種兵,木禾田野親自坐鎮。石板碎片被裝在一個玻璃罩裡,連接著巨大的共振裝置,正在發光。”
行動按計劃展開。冚家鏟帶著兩名爆破手摸到佛像後側,炸藥包被精準地固定在底座的承重柱上,導火索被剪得長短一致。“三、二、一。”他低聲計數,按下引爆器的瞬間,幾人迅速翻滾到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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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一聲悶響,佛像底座轟然坍塌,露出一個黑漆漆的通道口,碎石飛濺間,刺鼻的塵土撲麵而來。
“衝!”馬飛飛一聲令下,隊員們魚貫而入,手電筒的光束在通道裡交織,照亮了兩側潮濕的牆壁和滴落的水珠。地下三層的印鈔中心燈火通明,數十台印鈔機飛速運轉,嶄新的假法幣像瀑布般傾瀉而出,堆積如山。日軍士兵早已反應過來,槍聲瞬間撕裂了地下空間的寧靜。
嶽鎮山一馬當先,鎮嶽巨劍橫掃而出,一道剛猛的氣勁將兩名日軍士兵撞飛,劍身劈在印鈔機上,金屬外殼瞬間凹陷開裂。淩若霜的寒冰寶劍則如一道流光,劍鋒所過之處,日軍士兵的武器紛紛被斬斷,傷口處凝結起薄薄的冰霜,動作頓時遲滯。冚家鏟扔出的手雷在日軍人群中炸開,硝煙彌漫間,慘叫聲此起彼伏。
就在眾人逼近共振裝置時,木禾田野突然狂笑起來。那笑聲尖銳刺耳,像金屬摩擦般令人不適。“馬飛飛,你以為這是你們的主場?”他猛地按下牆壁上的紅色按鈕,“嘗嘗量子糾纏的滋味!”
話音未落,共振裝置頂端的伏羲石板碎片突然爆發出刺眼的藍光,一道道藍色紋路沿著地麵蔓延,很快便交織成一張巨大的光網。光網之上,霧氣憑空生出,起初隻是淡淡的白靄,轉瞬便濃如牛乳,將整個印鈔中心籠罩其中。
迷霧裡,光線變得扭曲怪異,手電筒的光束射進去,竟折射出詭異的弧線。隊員們突然陷入混亂——冚家鏟看到了犧牲在“瘴氣”掃蕩中的同鄉,那張熟悉的臉上滿是血汙,正朝著他伸手;嶽鎮山則直麵昔日戰場上的勁敵,對方的刀鋒帶著凜冽的寒氣,仿佛下一秒就要刺穿他的胸膛;淩若霜眼前浮現出家鄉被戰火焚毀的景象,濃煙滾滾,親人的哭喊聲在耳邊回蕩。
“彆被幻象迷惑!”鄧翠新的聲音穿透迷霧,帶著焦急,“這是石板碎片引發的量子糾纏效應,集中精神,守住本心!”她迅速調整通訊器的頻率旋鈕,金屬齒輪轉動的哢噠聲裡,通訊器發出一陣尖銳的電波,試圖乾擾共振場的穩定。
嶽鎮山猛地閉眼,深吸一口氣,再睜開時,眼神已恢複清明。他怒吼一聲,巨劍劈出,劍氣撕裂迷霧,將眼前的幻象攪得粉碎。“區區幻術,也敢班門弄斧!”淩若霜則屏息凝神,寒冰劍氣如月光般灑向四周,凍結了迷霧中撲來的虛影,也逼退了趁機偷襲的日軍士兵。
馬飛飛的目光穿過迷霧,死死鎖定木禾田野。兩人瞬間交上手,馬飛飛的“遊龍步”靈動飄逸,刀鋒如毒蛇吐信,招招直取要害;木禾田野的東瀛劍道剛猛霸道,武士刀劈砍間帶著呼嘯的風聲,兩人的身影在迷霧中交錯,刀光劍影碰撞出火星,濺落在地上的假法幣上,燃起點點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