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再續。
玄鐵劍的金光與陰鏡的黑芒碰撞處,氣浪如狂飆席卷整條鬼市街道。那些撲上來的無麵人被兩股力量震得倒飛出去,落地後化作縷縷黑煙消散,可更多的無麵人從街道兩側的店鋪裡湧出來,空洞的“目光”鎖定馬飛飛三人,如同餓狼圍獵。
馬飛飛穩住身形,指尖還殘留著精血催動玄鐵劍的灼痛感。陽鏡在懷中沉寂依舊,連一絲暖意都難以感知,顯然剛才的碰撞讓它本就虛弱的力量雪上加霜。他盯著眼前的巫海英——不,是被陰鏡控製的傀儡,心臟像是被一隻冰冷的手攥緊。
“黑田玄術的殘魂?”馬飛飛沉聲喝問,玄鐵劍斜指地麵,金色劍氣在周身流轉,形成一道薄薄的防護層。無麵人的利爪抓在劍氣上,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卻始終無法突破防線。
巫海英傀儡)緩緩抬手,殘缺的陰鏡在她掌心旋轉,黑色的鏡光映照出街道上扭曲的景象。她的聲音依舊空洞,卻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嘲諷:“黑田不過是陰鏡選中的容器,如今這具身體,才配承載鏡中之力。馬飛飛,你以為毀掉一具容器,就能阻止陰鏡重歸完整?”
話音未落,她指尖一點,陰鏡射出一道黑色光束,直刺馬飛飛眉心。馬飛飛側身躲閃,光束擦著他的肩頭飛過,擊中身後的一座破敗店鋪。磚石結構瞬間被腐蝕出一個黑洞,裡麵傳來淒厲的哀嚎,像是有無數魂魄被吞噬。
“這陰鏡的力量,比在雁門關時更強了!”鐘婷的穿甲弩已經射空了大半箭囊,她一邊快速裝填,一邊對著山本光喊道,“這些無麵人殺不完,我們得想辦法靠近巫姑娘!”
山本光剛用爆炎符炸開一群撲上來的無麵人,聞言咧嘴一笑,臉上滿是悍不畏死的決絕:“那就開路!”他從背包裡掏出三枚捆在一起的炸藥包,點燃引線後用力扔向人群最密集處。
轟隆一聲巨響,火光衝天,黑色的硝煙彌漫開來。被炸中的無麵人瞬間化為飛灰,炸開的氣浪硬生生在潮水般的敵人中衝出一條通道。山本光趁機拉起鐘婷的手,大步向前衝去:“馬兄弟,我們幫你擋著!”
馬飛飛眼神一凝,趁著無麵人被炸藥震懾的間隙,身形如箭般射出。玄鐵劍在他手中挽起層層劍花,金色的劍氣如同收割稻草般斬向攔路的無麵人。他知道,必須在巫海英徹底被陰鏡吞噬前打斷融合,否則不僅巫海英性命難保,陰鏡完整複蘇後,後果不堪設想。
“礙事!”巫海英傀儡)冷哼一聲,掌心陰鏡黑光大盛,無數黑色的鎖鏈從鏡麵射出,如同毒蛇般纏向馬飛飛、山本光和鐘婷。鎖鏈上布滿倒刺,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腐臭氣息,顯然蘊含著極強的腐蝕之力。
“小心這些鎖鏈!”馬飛飛揮劍斬斷纏向自己的兩條鎖鏈,卻發現被斬斷的鎖鏈末端竟化作黑霧,重新凝聚成新的鎖鏈。他心中暗驚,這陰鏡的邪術,比黑田玄術操控時更加詭異難纏。
鐘婷反應極快,拉著山本光側身翻滾,躲開了鎖鏈的纏繞。她目光掃過巫海英傀儡)手中的陰鏡,突然喊道:“馬兄弟,那陰鏡有裂痕!是之前在雁門關被你打出來的,它還沒完全修複!”
馬飛飛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陰鏡的鏡麵之上,還殘留著一道細微的裂痕。那裂痕在黑色鏡光的映照下若隱若現,正是他當初用陽鏡之力重創陰鏡留下的痕跡。
“找到弱點了!”馬飛飛心中一喜,體內僅剩的玄力瘋狂湧向玄鐵劍。他咬破舌尖,噴出一口精血,精血落在劍身上,瞬間化作熊熊燃燒的金色火焰。“玄鐵劍,破邪!”
一聲怒喝,馬飛飛縱身躍起,玄鐵劍帶著焚儘一切邪祟的金色火焰,直刺陰鏡上的裂痕。
巫海英傀儡)臉色微變,顯然沒想到馬飛飛會如此精準地找到陰鏡的弱點。她急忙催動陰鏡之力,想要護住裂痕,可黑色的鏡光剛一接觸到金色火焰,便如同冰雪遇驕陽般快速消融。
“不!”空洞的聲音中第一次帶上了驚慌,巫海英傀儡)想要後退,卻發現身體像是被釘在了原地。她體內,巫海英的意識正在做最後的抵抗,兩股力量在她體內激烈衝撞,讓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馬飛飛的劍,距離陰鏡隻有三尺之遙。
就在這時,鬼市最深處的破敗廟宇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震動。廟宇的屋頂轟然坍塌,一道黑色的光柱從廟宇下方衝天而起,光柱中,無數扭曲的魂魄在痛苦掙紮,散發出令人窒息的邪惡氣息。
“不好!是陰鏡的聚魂陣!”馬飛飛心中咯噔一下,他終於明白,這鬼市根本不是黑田玄術留下的陷阱,而是陰鏡早就布下的聚魂之地。那些無麵人,全是被陰鏡吞噬的魂魄所化,而廟宇下方,恐怕鎮壓著無數冤魂,正在被陰鏡吸收煉化。
巫海英傀儡)趁著馬飛飛分神的瞬間,猛地催動陰鏡之力,一股巨大的推力從鏡中爆發,將馬飛飛震得倒飛出去。她的身體化作一道白影,朝著廟宇下方的黑色光柱飛去,聲音在半空中回蕩:“馬飛飛,等我煉化所有魂魄,陰鏡完整之日,便是你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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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走?”馬飛飛穩住身形,抹去嘴角的血跡,眼中閃過一絲決絕。他轉頭對山本光和鐘婷喊道:“光哥,鐘婷姐,幫我攔住無麵人!”
話音未落,他從懷中掏出一枚玉佩,那是軍統總部給他的緊急聯絡信號彈。他用力將玉佩擲向空中,玉佩炸開,化作一道紅色的煙花,在鬼市的上空綻放。
“這是……軍統的求援信號?”山本光愣了一下,隨即恍然大悟,“你早就聯係了軍統的人?”
馬飛飛一邊衝向廟宇,一邊喊道:“雁門關一戰後,我便讓軍統的人在西北一帶布防。這鬼市邪術滔天,單憑我們三人,難以應付!”
紅色煙花綻放的瞬間,鬼市之外傳來了密集的槍聲和馬蹄聲。無數身著軍統製服的士兵騎著戰馬,手持槍械和火把,朝著鬼市的方向衝來。為首的正是軍統西北分區的負責人,趙烈。
“馬先生,軍統西北分隊,奉命支援!”趙烈的聲音洪亮,帶著一股凜然的殺氣。他手中的湯姆遜衝鋒槍噴出火舌,將門口的無麵人掃倒一片。
有了軍統士兵的支援,無麵人的攻勢瞬間被遏製。山本光和鐘婷壓力大減,兩人背靠背,清理著殘餘的無麵人,為馬飛飛掃清障礙。
馬飛飛縱身躍入廟宇坍塌後的廢墟之中,黑色光柱就在下方的一個深坑裡。他看到巫海英傀儡)正漂浮在光柱中央,陰鏡在她頭頂旋轉,不斷吸收著光柱中的魂魄之力,鏡麵的裂痕正在緩緩愈合。
“給我停下!”馬飛飛怒喝,玄鐵劍再次燃起金色火焰,朝著巫海英傀儡)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