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艘船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傷,所幸無人傷亡。沈墨軒命令船隊在一處無名小島暫作休整。
島上林木蔥鬱,泉水甘甜。水手們忙著修補船隻,沈墨軒則帶著慕容驚鴻勘察島上的情況。
在島嶼最高處,他們發現了一座廢棄的了望台。石台上刻著古怪的符號,與慕容驚鴻玉佩上的紋路有幾分相似。
“這裡曾經有人駐守。”慕容驚鴻撫摸著石台上的刻痕,“看這些痕跡,應該是前朝的水師了望台。”
沈墨軒極目遠眺,隻見碧海藍天間,幾個小黑點正在緩緩移動。
“有船隊向我們這邊來了。”
慕容驚鴻凝神細看:“是佛朗機人的船!他們的帆裝很特彆。”
那支船隊由五艘大船組成,船體比大周海船高出許多,船首裝備著黑黝黝的火炮。
“來者不善。”沈墨軒立即下令,“全體戒備!”
然而佛朗機船隊並沒有靠近,而是在遠處徘徊片刻後,轉向西南方向駛去。
“他們這是...”慕容驚鴻疑惑道。
沈墨軒麵色凝重:“他們在確認我們的位置。”
回到營地,王文急匆匆趕來:“東家,清點物資時發現少了三箱火藥!”
“什麼?”
“更奇怪的是,”王文壓低聲音,“我們在貨艙裡發現了這個。”
他遞上一枚做工精致的銀幣,上麵刻著奇異的花紋和文字。
“這是弗朗基銀幣。”沈墨軒翻看銀幣,忽然注意到邊緣刻著一行小字,“‘阮氏贈’...阮氏?”
他突然想起蘇芷瑤說的那個占城商人。
難道楊貴妃與佛朗機人也有勾結?
夜幕降臨,沈墨軒獨自在沙灘上踱步。海浪輕撫沙灘,發出舒緩的聲響,但他的心卻難以平靜。
慕容驚鴻悄然來到他身邊:“還在想日間的事?”
沈墨軒點頭:“我總覺得,我們陷入了一個巨大的陰謀。從京城到南洋,從朝堂到海上,仿佛有隻看不見的手在操控一切。”
“你是說天理教?”
“不止。”沈墨軒望向漆黑的夜空,“我懷疑佛朗機人的到來也不是偶然。他們與大周相隔萬裡,為何偏偏此時出現在南洋?”
慕容驚鴻忽然道:“你還記得我叔父筆記中提到的前朝寶庫嗎?”
“你認為佛朗機人是為此而來?”
“或許不止。”慕容驚鴻目光深邃,“我總覺得,那寶庫裡藏著比金銀財寶更重要的東西。”
就在這時,遠處海麵上突然亮起一點火光。那火光忽明忽暗,似在傳遞某種信號。
“是信號燈!”沈墨軒警覺起來。
很快,營地另一側也亮起一點火光,與海上的信號相互呼應。
“果然有內奸!”慕容驚鴻握緊劍柄。
二人悄聲向火光處摸去,卻發現那裡空無一人,隻有一盞油燈在礁石上靜靜燃燒。
油燈旁,放著一枚熟悉的玉佩——與慕容驚鴻的那枚幾乎一模一樣,隻是顏色略深。
慕容驚鴻拾起玉佩,雙手微微顫抖:“這是我父親的玉佩...怎麼會在這裡?”
沈墨軒仔細察看四周,在沙灘上發現了一行腳印。那腳印很淺,顯示來人輕功極高。
腳印延伸到海邊的一塊巨石後,那裡用石子擺著一個奇特的圖案——一條蛇纏繞著一朵蓮花。
“海蛇幫與白蓮教...”沈墨軒麵色凝重,“看來,我們這次的對手比想象中還要複雜。”
突然,一支冷箭破空而來,正中那盞油燈。燈火應聲而滅,四周陷入黑暗。
黑暗中,一個低沉的聲音隨風飄來:
“前朝寶藏,有德者居之。沈墨軒,你若執意前行,唯有死路一條!”
慕容驚鴻立即向聲音來處追去,卻隻看到一艘小船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回到營地,沈墨軒召集所有人員。經過仔細排查,終於在一名水手的行李中發現了與佛朗機人聯絡的信號燈。
“說!誰指使你的?”陳大海厲聲喝問。
那水手麵色慘白,突然咬破口中毒囊,倒地身亡。
“又是死士...”沈墨軒眉頭緊鎖。
這一夜,無人入睡。
黎明時分,船隊整裝待發。經過休整,船隻已經修複,但每個人的心頭都蒙上了一層陰影。
沈墨軒站在船頭,望著晨曦中的茫茫大海。
前路未知,危機四伏。但他知道,自己已經無路可退。
“起航!”他朗聲下令。
帆影漸遠,沒人注意到,那名“死去”的水手在船隊離開後,緩緩從地上爬起,抹去嘴角的假血,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
他的手中,一枚刻著蓮花與蛇的令牌在晨光中閃著幽光。
喜歡汴京風雲:寒門巨賈請大家收藏:()汴京風雲:寒門巨賈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