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城頭火把齊明,簡宇現身城樓,大笑曰:“韓文約,汝已中吾計矣!”
話音未落,隻聽東西兩側殺聲震天,火光四起——叛軍的兩支迂回部隊分彆遭到典韋和史阿的伏擊,陷入苦戰。
韓遂大驚失色,心知中計,急忙下令撤退。但為時已晚,簡宇已率精兵從城中殺出,直撲韓遂中軍。
混戰中,簡宇一眼認出韓遂旗號,拍馬直取主帥。韓遂倉皇迎戰,可不到三合便感不支,撥馬欲逃。
“叛賊休走!”簡宇大喝,手中霸王槍如蛟龍出海,直刺韓遂後心。
危急時刻,韓遂部將閻行拚死相救,以身擋槍,韓遂得以脫身,頭盔卻被挑落,披頭散發,狼狽不堪。
此時典韋、史阿也已擊潰側翼敵軍,合兵一處,大破叛軍。叛軍潰不成軍,四散逃竄。
簡宇率軍追殺三十裡,斬獲無數。直至天明方收兵回城。
豲道大捷後,叛軍元氣大傷,倉皇西逃。簡宇趁勢收複漢陽全境及周邊大量地區。
深冬的大雪悄然落下,覆蓋了戰火留下的傷痕。漢陽郡漸漸恢複了往日的寧靜,流離失所的百姓陸續返鄉,城中重現生機。
郡守府內,爐火熊熊,驅散了冬日的寒意。簡宇、典韋、史阿三人圍坐案前,麵前堆著厚厚的文書。
“大哥,漢陽郡已平定,是時候向朝廷報捷了。”典韋雖然不喜文書,但也知此事關係重大。
史阿點頭:“師弟連日操勞,這份捷報當親自執筆。”
簡宇深吸一口氣,取過筆墨。他想起這數月來的浴血奮戰,想起陣亡的將士,想起重獲新生的百姓,心中感慨萬千。
筆鋒落下,墨跡在宣紙上暈開:
“臣蕩寇將軍、安羌侯簡宇謹奏:自中平四年秋,叛賊王國、韓遂等聚眾十萬,寇掠隴右,攻圍郡縣,荼毒生靈,致使耿鄙、傅燮等,不幸殉國。臣受命危難之際,守土有責,率將士二萬,固守漢陽……”
他詳細記述了守城苦戰、突圍殺敵、陣斬王國的經過,字字鏗鏘,力透紙背。寫到激戰處,筆鋒淩厲如槍;寫到將士捐軀處,墨跡凝重如血。
“……幸賴陛下洪福,將士用命,陣斬賊首王國,破賊五萬,收複漢陽諸縣。今境內已平,流民歸業,商旅通行……”
窗外雪花紛飛,室內燭火搖曳。典韋安靜地磨墨,史阿默默整理戰功冊籍,他們都明白這份捷報的分量。
簡宇最後寫道:“所有立功將士,另造冊呈報。伏乞陛下聖鑒。”
落下最後一筆,已是深夜。簡宇仔細檢查一遍,取出太守印信,鄭重蓋印。
“明日一早,派快馬送往雒陽。”簡宇將捷報裝入錦盒,用火漆封好。
史阿道:“當派得力之人,沿途必有叛軍殘餘窺伺。”
典韋拍胸道:“某願親自護送!”
簡宇搖頭:“漢陽需你坐鎮。讓史阿去吧,他心思縝密,武藝高強,還與王師有交往。”
翌日清晨,雪後初晴。一騎快馬衝出漢陽城門,馬蹄踏雪,向著東方疾馳而去。馬背上的史阿懷揣著關乎隴右命運的捷報,肩負著無數人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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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宇站在城樓上,目送信使遠去。身後是漸漸複蘇的漢陽郡,麵前是依舊動蕩的隴西大地。他知道,和平隻是暫時的,但他已經做好了準備——為了這片生他養他的土地,為了那些信任他的人民,他將戰鬥到底。
風雪漸起,但簡宇的目光越發堅定。在這個亂世之中,希望就如雪地裡的足跡,雖然可能被新的風雪覆蓋,但隻要有人繼續前行,道路就永遠不會消失。
雒陽皇城,南宮嘉德殿。
時值深冬,殿內雖燃著上好的獸炭,銅雀熏爐中飄出縷縷沉香,卻依然驅不散那股深入骨髓的寒意。漢靈帝劉宏半倚在鎏金龍椅上,身上裹著厚厚的狐裘,麵色蒼白中透著不健康的潮紅。他手中攥著一份來自涼州的急報,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廢物!一群廢物!這麼多人,竟然拿不下幾個叛賊!”靈帝猛地將竹簡摔在玉階之下,竹簡散落一地,發出清脆的撞擊聲。他的聲音尖利而顫抖,因為憤怒而扭曲的麵容在燭光下顯得格外猙獰:“朕的涼州!朕的漢陽!就這麼丟了!傅南容……傅南容竟也……”
這事情還要追溯到幾天前,當時傅燮殉國,漢陽丟失,涼州大亂,諸郡紛紛投向叛軍,大將張溫想要出擊叛軍,卻並無成效,反而被叛軍打敗,隻好收縮防線,退回長安附近,向靈帝呈上奏報。但當時靈帝正在享樂,哪裡去管這些事情。等他知道時,張溫的奏報已經晾了三天多了。
殿下群臣噤若寒蟬,匍匐在地,無人敢抬頭。中常侍張讓、趙忠交換了一個眼神,悄然向後挪了半步,生怕天子的怒火波及自身。
崔烈硬著頭皮出列,寬大的朝服因他的動作發出窸窣聲響:“陛下息怒。涼州叛亂非一日之寒,傅太守以身殉國,實乃……”
“實乃什麼?”靈帝猛地起身,龍袍袖口掃落案上玉杯,碎裂聲在寂靜的大殿中格外刺耳。他踉蹌著走下玉階,拾起一份奏報,聲音因激動而嘶啞,“張溫呢?朕讓他督師征討,數月來耗費錢糧無數,這就是他給朕的答複?整整十萬大軍,連一群羌胡叛賊都剿不平!”
殿外寒風呼嘯,吹得殿內帷幔翻飛,燭火搖曳不定,在靈帝臉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影子。他劇烈地咳嗽起來,身旁的宦官連忙上前攙扶,卻被他一把推開。
“傳旨!”靈帝喘著粗氣,聲音中帶著壓抑不住的怒意,“罷免張溫車騎將軍、太尉之職,收回印綬!讓他滾回府中待參!”
“陛下聖明!”張讓立即躬身應和,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就在這肅殺氣氛中,殿外忽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名黃門侍郎急匆匆捧著一份加急文書入殿,因為奔跑而氣喘籲籲:“陛下,涼州急報!”
靈帝麵色更加陰沉,幾乎是咬著牙說道:“怎麼!又是敗報嗎?念!”
侍郎顫抖著展開絹書,當看到內容時,聲音忽然一顫:“啟稟陛下,是……是捷報!蕩寇將軍、安羌侯簡宇上表:收複漢陽,陣斬賊首王國,大破賊首韓遂,安定涼州……”
“什麼?”靈帝猛地睜大眼睛,一把奪過絹書,貪婪地閱讀起來。他的表情由怒轉驚,由驚轉喜,最後竟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在空曠的大殿中回蕩:“好!好!好一個簡宇!王師果然沒有看錯人!這才是朕的忠臣良將!”
他大步走回龍椅,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的手撫摸著龍椅扶手,聲音無比的洪亮:“傳旨!立刻封簡宇為涼州刺史,使持節,兼任征西將軍,增封食邑至三千戶!即刻接替張溫,接掌涼州軍事!”
“陛下聖明!”這一次,群臣的應和聲真誠了許多。
張讓躬身問道:“陛下,是否召簡宇立刻入京受封?”
靈帝擺手:“不用了!非常之時,不必拘泥禮製。讓他在涼州好生用兵,早日平定叛亂!再傳旨尚書台,撥付錢糧軍械,立刻支援涼州戰事!”
旨意隨著八百裡加急的快馬飛出雒陽,向西疾馳而去。馬蹄踏過積雪未消的官道,濺起陣陣雪泥。
臘月二十,漢陽郡迎來又一場大雪。
雪花如鵝毛般紛揚而下,覆蓋了城牆上的斑駁血跡,將整個漢陽郡裝點得銀裝素裹。簡宇獨自一人站在城樓上,望著白茫茫的天地,心中思緒萬千。傅燮的音容笑貌猶在眼前,那位總是捋著胡須、語重心長的長者,如今卻已天人永隔。
寒風吹動他猩紅的披風,露出內裡黑色的甲胄。甲葉上凝結著一層薄霜,在昏暗的天光下泛著冷冽的光澤。他的手按在城牆垛口上,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大哥!”典韋粗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伴隨著沉重而急促的腳步聲,“朝廷使者已經到了!在郡守府等候!”
簡宇轉身,看到典韋和史阿並肩走來。典韋滿臉興奮,虯髯上沾著未化的雪花,一雙銅鈴大眼閃爍著激動的光芒;史阿則依舊沉靜如水,青衫外罩著禦寒的毛氅,麵容在雪光映照下更顯冷峻。
郡守府內,爐火熊熊,驅散了冬日的寒意。使者莊嚴地展開明黃色的絹帛聖旨,聲音在廳中回蕩:“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蕩寇將軍、安羌侯簡宇,忠勇可嘉,力挽狂瀾……今特封汝為涼州刺史,使持節,兼任征西將軍,增封食邑至三千戶……望卿再接再厲,再創佳績,驅胡虜叛賊於邊陲,弘揚聖恩,不負朕望,欽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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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聽到“使持節,兼任征西將軍”時,簡宇的心中一震。使持節,意味著他有了先斬後奏的生殺大權;征西將軍,則是重號將軍,位高權重。這份信任與重托,讓他感到肩頭沉甸甸的。
他恭敬地叩首接旨:“臣簡宇,謝陛下隆恩!”
使者又低聲道:“簡將軍快快請起,陛下還有口諭:望卿不負傅南容之誌,早日平定西涼。”
簡宇再次鄭重叩首:“臣必當竭儘全力,以報陛下知遇之恩!”
送走使者後,三人回到議事廳。典韋興奮地搓著手,鐵甲因他的動作發出鏗鏘聲響:“大哥如今已經是征西將軍了!咱們這就點兵,殺叛軍一個片甲不留!”
史阿卻冷靜地分析道:“不,惡來,不可衝動。如今王國雖死,韓遂、馬騰雖敗,但實力猶存。我軍雖然新勝,但兵力不足,不宜貿然進擊。當務之急是整訓軍隊,鞏固防務。”
簡宇點頭,走到地圖前,修長的手指劃過涼州山川:“師兄說得是。叛軍新敗,士氣低落。我軍當以守為主,伺機出擊。惡來,你負責整訓新兵;師兄,你帶人偵察敵情,尤其是叛軍糧道。”
接下來的日子裡,漢陽郡呈現出前所未有的繁忙景象。簡宇日夜操勞,整編軍隊,安撫流民,修複城防。他將軍隊分為三部:一部守城,一部訓練,一部屯田,輪流更替。
典韋雖然不耐繁瑣軍務,但在簡宇的督促下,也將新兵訓練得井井有條。校場上終日回蕩著他的吼聲和兵器的碰撞聲。史阿則帶領輕騎,如鬼魅般出入叛軍控製區,搜集情報,繪製地圖。
轉眼到了中平五年二月,冰雪初融,河水解凍。
經過兩個月的休整訓練,漢軍實力大增。簡宇決定主動出擊。
這日清晨,漢陽校場上,萬餘名將士整齊列陣。陽光穿透晨霧,照在錚亮的盔甲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簡宇一身戎裝,猩紅披風在晨風中獵獵作響。
“兄弟們!”他的聲音洪亮而堅定,穿透寒冷的空氣,“叛軍肆虐涼州已久,荼毒生靈。今日,我等當為傅太守報仇,為涼州百姓除害!”
“報仇!除害!”全軍呼應,聲震四野,驚起遠處林中的飛鳥。
於是乎,簡宇馬上下令,兵分三路:史阿率三千輕騎騷擾叛軍糧道;典韋率五千精兵伺機攻城;自己親率主力策應。
接下來的戰事如簡宇所料。叛軍主力集結在金城一帶,試圖反撲。但史阿的輕騎神出鬼沒,頻頻襲擊叛軍糧隊。他們如同草原上的狼群,時而分散騷擾,時而集中突襲,讓叛軍防不勝防。
典韋則趁叛軍兵力空虛,接連收複隴西、南安等縣。他作戰勇猛,常常身先士卒,惡來雙戟所到之處,叛軍望風披靡。
韓遂、馬騰兩人被迫分兵救援,卻屢屢中伏。簡宇用兵虛實難測,時而佯攻,時而實擊,讓叛軍疲於奔命。
四月,簡宇決定進兵,收複金城郡。
金城郡是涼州重鎮,城牆高大,守備森嚴。前日漢陽太守傅燮身死,金城守將隨即向韓遂、馬騰、王國等人投降。之後,韓遂等人邊派重兵把守此處,自以為萬無一失。
這日夜深,月黑風高。金城郡守軍大多酣睡,隻有零星哨兵在城頭巡邏,打著哈欠,抱著長矛打盹。
突然,城外火光衝天,殺聲四起。守將見狀,慌忙登城,隻見城外無數火把湧動,不知有多少人馬。
“不好了,漢軍攻過來啦!快!快稟報韓將軍、馬將軍!”守將驚慌失措,聲音顫抖。
就在城內一片混亂之際,一支精兵悄然從地道潛入城中——這正是史阿多日偵察的成果。他在簡宇、典韋等人的掩護下,帶著軍隊連夜挖出一條地道,直達城內!
典韋一馬當先,惡來雙戟揮舞如風,瞬間斬殺守門叛軍。城門轟然打開,簡宇親率主力,迅速殺入城中。
金城郡守軍猝不及防,頃刻潰敗。天亮時分,金城郡光複。城頭上重新豎起了漢軍旗幟,在晨風中獵獵作響。
金城郡失守的消息傳到韓遂耳中,他勃然大怒,與馬騰合兵一處,誓要奪回金城郡。
五月,叛軍十萬大軍包圍金城,日夜猛攻。
簡宇堅守不出,憑借高大城牆和充足糧草,與叛軍周旋。叛軍屢攻不克,士氣日漸低落。
更致命的是,史阿不斷襲擊叛軍糧道。叛軍糧草不濟,士兵開始挨餓。
這日深夜,叛軍大營一片沉寂,隻有零星火把在風中搖曳。許多叛軍士兵餓得睡不著覺,三三兩兩圍坐在篝火旁,有氣無力地烤著凍僵的手。
韓遂與馬騰在中軍大帳內爭吵不休。帳內燭火昏暗,映照著兩人焦慮的麵容。
“不能再等了!糧草將儘,士兵都快餓死了!”馬騰焦躁地踱步,鎧甲發出沉悶的摩擦聲。
韓遂麵色陰沉,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案幾:“簡宇小兒堅守不出,如之奈何?”
就在這時,營外突然殺聲震天。簡宇親率精銳,夜襲叛軍大營!
原來簡宇早已洞察叛軍糧儘兵疲,決定趁機反攻。
漢軍如猛虎下山,衝入叛軍營中。叛軍猝不及防,頓時大亂。
典韋雙戟揮舞,所向披靡;史阿劍光閃動,叛將紛紛落馬;簡宇長槍如龍,直取中軍。
“韓遂、馬騰休走!今日,爾等便要為吾所擒!”簡宇大喝一聲,聲震四野。
韓遂、馬騰見大勢已去,各自逃命。叛軍群龍無首,一觸即潰,四散奔逃。正是:
乾雲神威震隴右,韓馬倉皇棄甲兵。
欲知韓遂、馬騰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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