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簡宇收降徐榮,帶著徐榮招降守軍,兵不血刃拿下滎陽。
滎陽城頭的烽煙尚未完全散儘,簡宇大軍入駐後的秩序已然建立。太守府如今成了簡宇的臨時帥府,文武分列,正在商議下一步行動。徐榮已換上一身簡軍製式的將領鎧甲,站在堂下,雖初來乍到,但其沉穩氣度已令人不敢小覷。
就在這時,親兵入內稟報:“主公,城外巡騎擒獲一形跡可疑之人,自稱呂布麾下信使,欲尋徐將軍。”
堂上頓時一靜,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徐榮。簡宇端坐主位,神色不變,平靜地問道:“徐將軍,此事你如何看?”
徐榮立刻出列,抱拳躬身,語氣肯定地回答:“回稟主公!此必是呂布久未得我消息,特派人前來探聽虛實,兼有催促接應之意。此人正可為我軍所用!”
“哦?”簡宇眼中露出感興趣的神色,“將軍之意是?”
徐榮沉聲道:“末將請命,親自處置此人。或可從其口中套問呂布軍虛實。”
簡宇聞言,撫掌微笑:“善!就依將軍之言。此事全權交由將軍處置。”
“末將遵命!”徐榮領命,大步流星走出府堂。不多時,他便帶著兩名親兵,押著一個被反綁雙手、衣衫淩亂的西涼軍漢回來複命。那軍漢麵色惶恐,進得堂來,腿一軟便跪倒在地,連連磕頭。
“主公,此賊已招供。”徐榮一腳踢在那軍漢肩頭,喝道,“自家說與主公聽!”
那軍漢戰戰兢兢地抬頭,顫聲道:“小的乃是溫侯……啊不,呂布麾下斥候,奉呂布之命,前來詢問太守,可有關東追兵消息?為何遲遲不見信號?呂布命小的務必得到回信……”
簡宇居高臨下,目光如炬,緩緩問道:“呂布現在何處?兵力如何?”
“呂布大軍就在滎陽以西三十裡外下寨,有精騎五千,步卒三千……”那人不敢隱瞞,一五一十道出。
簡宇微微頷首,與坐在下首的劉曄、毛玠交換了一個眼神,二人皆輕輕點頭。情報與之前探馬所報基本吻合。
“徐將軍審問此賊得出情報,先立下一功。”簡宇先肯定了徐榮的功勞,隨即目光掃過堂下眾文武,繼續道,“今敵使在此,呂布翹首以盼。諸位,下一步該如何行事?”
堂下頓時響起一陣低聲議論。有將領主張直接將信使斬首,激勵士氣,準備迎戰呂布;也有人認為可將計就計,但具體如何行計,卻一時未有良策。
這時,武將班列末尾,一位小將深吸一口氣,越眾而出。此人年約二十出頭,麵容俊朗,透著一股與年齡不符的沉穩與果決。他身披一副略顯陳舊的皮甲,但腰杆挺得筆直,眼神明亮而銳利。他走到堂中,對著簡宇抱拳行禮,聲音清越而堅定:
“末將有一計,或可擒殺呂布,為主公除此大患!”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這個生麵孔的小將身上。簡宇也投去好奇和鼓勵的目光:“哦?有何妙計,但講無妨。”
那小將不慌不忙,條理清晰地分析道:“呂布勇而無謀,性急少慮。今既派使來探,可見其心中焦躁,求戰心切。我軍新勝,士氣正旺,徐將軍新附,呂布未必儘知。不如,我們就利用此信使!”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光芒:“可令人回報呂布,就言:徐將軍在滎陽外與追兵接戰,初戰不利,退守城中。追兵勢大,將滎陽圍困,徐將軍奮力守城,情勢危急,特遣人冒死突圍,請求呂布速發援兵,裡應外合,共破敵軍!”
他越說思路越清晰,語速也加快了些:“呂布若得此訊,必以為徐將軍被困,立功心切之下,定傾巢來援。我軍可預先設伏:一部兵馬假意圍城,多立旗幟以為疑兵;主力則埋伏於呂布來路險要之處。待呂布軍至,伏兵儘出,城內兵馬同時殺出,前後夾擊。呂布雖勇,然驟遇埋伏,軍心必亂。我軍以逸待勞,以眾擊寡,必可大破之!即便不能陣斬呂布,亦可重創其軍,使其再無力威脅我軍!”
一番話說完,滿堂皆靜。此計環環相扣,充分利用了敵我心理和地形優勢,堪稱一條妙計!連劉曄、毛玠等謀士也微微頷首,露出讚賞之色。張遼、管亥、徐榮等將領更是目光一凝,重新打量起這個小將。
簡宇大喜過望,猛地從座位上站起,目光灼灼地盯著那小將:“此計大妙!真乃良策也!”他快步走到堂下,親切地拍了拍小將的肩膀,說道:“我觀你麵生,卻有如此膽略見識!快報上姓名!”
那小將見計策被采納,主公又如此親切,心中激動,但仍保持恭敬,朗聲回答:“末將姓張,名合,字儁乂,河間郡鄚縣人氏!原是冀州牧韓馥麾下軍司馬!”
“張合?”簡宇大為驚喜。一旁的麹義立刻出列,解釋道:“啟稟主公,儁乂所言不虛。末將歸順主公時,儁乂奉命押運糧草前來。糧草交割完畢後,儁乂仰慕主公神勇,不願再回,便率其本部百餘精銳,留在軍中。末將見其是員勇將,便安置在軍中聽用,本欲近日向主公舉薦,不想儁乂今日自獻奇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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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簡宇心中更是歡喜。張合曆史上便是曹魏五子良將之一,用兵機變無雙,懂得戰術變化,擅於安營布陣,根據地形布置戰略戰術,沒有他預料不到的情況,在後期,甚至從諸葛亮起的蜀國大將都非常忌憚他,是一員不可多得的智將!沒想到因緣際會,竟在此刻投入自己麾下,還獻上如此妙計!
“好!好一個張儁乂!”簡宇放聲大笑,“我得將軍,是天助也!今日獻計之功,不可不賞!即日起,擢升張合為牙門將,仍領本部兵馬,隨軍參讚軍機!”
“末將謝主公厚恩!必當竭儘駑鈍,以報主公!”張合單膝跪地,聲音因激動而微微顫抖。他漂泊半生,在韓馥手下並不得誌,今日得遇明主,一展所長,心中豪情頓生。
計策已定,簡宇立刻依計行事。他挑選了一名機靈可靠的士卒,扮作徐榮信使,返回呂布大營,傳遞假消息。
同時,簡宇升帳點將,一番調兵遣將:
徐榮率本部降兵並管亥所部,打徐榮旗號,守滎陽,多布疑兵,做被圍困假象。
張合、麹義領先登營並廖化所部,伏於呂布來路左側山林。
典韋率親衛猛士伏於道路右側窪地。
許褚率軍為正麵阻擊主力,列陣於道路中央。
張遼率騎兵遊弋在外,待呂布敗退時截殺。
簡宇自統中軍,與劉曄、毛玠等在高處觀敵了陣,總攬全局。
一張天羅地網,在滎陽城下悄然張開,隻待猛虎入阱。
與此同時,呂布軍大營。
中軍大帳內,氣氛略顯沉悶。呂布一身戎裝,未戴頭盔,露出束發的金冠,正煩躁地踱步。他麵容英俊卻帶著戾氣,劍眉緊鎖,不時望向帳外。
“這個徐榮!辦事如此拖拉!區區追兵,擊退便了,何故遲遲沒有消息傳來?”呂布忍不住抱怨。他性好立功,渴望戰鬥,這般苦等讓他極為不耐。
“將軍稍安勿躁。”坐在下首的一員將領沉聲開口。此人身形健碩,麵容古板嚴肅,眼神堅定,正是呂布麾下大將高順。他統領的陷陣營雖僅八百餘人,但裝備精良,訓練有素,是呂布軍中的王牌。高順說道:“滎陽情況不明,徐太守用兵謹慎,或有變故。我已派了得力人手前去打探,想必快有回報了。”
正說話間,親兵入報:“將軍,徐太守的信使來了!”
呂布精神一振:“快傳進來!”
隻見徐榮信使,快步進帳,跪倒在地。
他臉上做出惶急驚恐之色,叩頭如搗蒜:“呂將軍!救命啊!徐太守在城外與追兵血戰一場,寡不敵眾,已退守滎陽城內!那簡宇親率數萬大軍,將滎陽圍得水泄不通!晝夜攻打不停!城中兵少,箭矢將儘,情勢萬分危急!徐太守命小人冒死縋城而出,特來向將軍求援!太守言,請將軍速發救兵,裡應外合,方可破敵!遲了恐怕滎陽不保,太守他唯有效死以報相國了!”說罷,竟嚎啕大哭起來,演技逼真。
呂布一聽,不疑有他,反而勃然大怒,一拍案幾:“簡宇安敢如此猖狂!竟圍困徐榮,不把我放在眼裡!”他轉向高順,大叫道:“高順!你都聽到了?速點齊兵馬,隨我踏平敵營,解救徐榮!”
“將軍且慢!”高順卻眉頭緊鎖,起身攔阻。他目光銳利如刀,死死盯住信使,“你說是徐太守派你前來求援?”
“是……是的,將軍!”假信使被高順看得心裡發毛,硬著頭皮回答。
“那我且問你,”高順踏前一步,氣勢逼人,你說滎陽被大軍圍困,水泄不通,你又是如何‘冒死縋城而出’的?莫非敵軍圍城是兒戲,任你來去自如?”
“這個……”假信使額頭冒汗,支支吾吾。
高順轉身對呂布拱手,語氣嚴峻:“將軍!此事蹊蹺甚多!此中必然有詐!恐怕徐榮已敗,甚至……已降!此乃誘敵之計,欲引我軍入彀!將軍萬萬不可輕動!”
可呂布剛愎自用,此刻建功心切,哪聽得進逆耳之言?他見高順當眾質疑,折了麵子,惱羞成怒,喝道:“高順!休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徐榮乃義父心腹,豈會投降?定是軍情緊急!至於突圍而出,或是此人武藝高強,或是敵軍疏忽,有何奇怪?”
他越說越覺得有理,不屑哼道:“有詐又如何?我手持方天畫戟,胯下赤兔寶馬,天下誰能擋我?若真設下埋伏,正好讓我殺個痛快,一舉將其殲滅,豈不省事?”
他大手一揮,不容置疑:“我意已決!即刻點兵出發,救援滎陽!高順,你率陷陣營為先鋒!再有敢言退者,軍法從事!”
高順見呂布如此固執,深知再勸無益,心中暗歎呂布不長記性,但還是抱拳領命:“遵命!”他轉身出帳點兵時,背影顯得異常沉重。
片刻後,呂布大軍拔營而起,五千精騎、三千步卒,浩浩蕩蕩,如一條殺氣騰騰的長龍,朝滎陽疾馳而去。呂布一馬當先,赤兔馬快如閃電,將麾下步兵遠遠拋在後麵。他臉上洋溢著興奮與殺戮的渴望,仿佛已看到自己踏破敵營,戟挑簡宇的赫赫戰功。卻不知,前方等待他的,是一場精心準備的死亡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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滎陽城已遙遙在望。呂布一勒赤兔馬,舉起方天畫戟,身後滾滾如雷的鐵騎洪流緩緩停下腳步。
他眯起那雙桀驁的眼睛,望向遠處的城池。果然見城頭旗幟雜亂,依稀是徐榮的旗號,但城下遠處,似有營寨連綿,將城池半包圍著,隱約可見人影晃動,確有一番圍城景象。隻是……似乎過於安靜了些,並無激烈攻城的跡象。
“將軍,情況不對。”高順策馬來到呂布身邊,低聲道,“敵軍圍城,卻不見攻城器械,營寨布局也頗為古怪,恐防有詐。不如先派小股部隊試探……”
“試探什麼!”呂布不耐煩地打斷他,“徐榮還在城裡苦等援軍,豈容耽擱?你看城頭仍是徐榮旗幟,可見城池未失!兒郎們,隨我衝散敵營,接應徐榮!”
他根本不給高順再勸的機會,一夾赤兔馬,那匹神駒長嘶一聲,如同一團燃燒的烈焰,率先衝向那看似鬆懈的圍城敵營!身後騎兵見主將如此勇猛,也發一聲喊,如潮水般湧上。
然而,當他們衝近敵營時,卻發現營中空空,隻有些草人旗幟。呂布心中一沉,已知中計!
就在這時,滎陽城頭,異變陡生!
原本飄揚的徐榮旗號被紛紛扔下,換上了“簡”字大旗和無數陌生將旗!一員黑臉猛將出現在城頭,正是管亥!他手持迅掠刃,指著城下的呂布哈哈大笑:“呂布賊子!你已中了我家將軍的妙計了!還不快快下馬受降!”
呂布又驚又怒,勒住赤兔馬,方天畫戟指向城頭,聲如雷霆:“徐榮何在!讓他出來見我!”
管亥嗤笑一聲,聲音洪亮,傳遍四野:“徐榮將軍深明大義,早已歸順我家簡宇將軍!此刻正在城中飲酒慶功,沒空見你這無謀匹夫!”
“什麼?氣煞我也!”呂布聞言,隻覺一股熱血直衝頂門,羞憤交加!他一身武藝縱橫天下,何曾受過如此戲耍?竟然被一個降將玩弄於股掌之上!
然而,不待他下令攻城報複,四周猛然間號炮連天!咚!咚!咚!
殺聲如同山崩地裂般從四麵八方響起!
左側山林中,張合、麹義伏兵儘出,強弓硬弩如暴雨般傾瀉而下,瞬間射倒大片呂布騎兵!
右側窪地內,典韋如同瘋虎,率領雙戟親衛,悍然撞入呂布軍側翼,砍瓜切菜般撕開陣型!
正前方,許褚虎衛軍結成堅陣,如銅牆鐵壁,擋住去路!
後方,張遼騎兵漫山遍野殺來,截斷歸路!
簡宇大軍埋伏儘出,將呂布和他的數千騎兵,團團包圍在滎陽城下這片預設的戰場上!
“不要走了呂布!”簡宇在遠處高坡上現身,手持霸王槍,聲音清晰地傳入戰場每一個角落。
呂布陷入重圍,四麵皆敵!但他畢竟是天下無雙的猛將,臨危不亂,反而激起了凶性!
“並州的兒郎們!隨我殺出去!讓這些關東鼠輩,見識見識什麼是天下無敵!”呂布狂吼一聲,方天畫戟舞動如風車,赤兔馬縱橫馳騁,所過之處,人仰馬翻,竟無一人是他一合之敵!他竟試圖憑借個人勇武,硬生生殺開一條血路!
高順見狀,心如刀絞,但此刻唯有死戰!他大喝道:“陷陣營!結陣!保護將軍突圍!”
八百陷陣營將士,乃是真正的百戰精銳,聞令立刻收縮,結成緊密的圓陣,盾牌如牆,長槍如林,死死護住呂布側翼,且戰且退,竟一時抵住了四麵八方的猛攻。
戰場上,頓時陷入慘烈無比的混戰。呂布仗著赤兔馬快,畫戟凶猛,左衝右突,試圖找到包圍圈的弱點。張合指揮若定,利用地形不斷調動弓弩手射擊;麹義的先登死士悍不畏死,與陷陣營絞殺在一起;典韋、許褚兩員絕世虎將,一左一右,死死纏住呂布,戟來刀往,殺得難分難解;張遼騎兵在外圍遊弋,不斷衝擊呂布軍混亂的步卒……
煙塵滾滾,血光衝天!呂布雖勇,但麾下騎兵在突如其來的埋伏下已損失慘重,陣型大亂。而簡宇軍以逸待勞,兵力占優,又有地利人和,漸漸占據了絕對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