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阿便將他如何刺殺牛輔,李肅如何接應,華雄、徐榮如何假扮入關,以及後續如何設計誘殺牛輔餘黨、控製軍心、頒布連坐嚴令等事,簡明扼要卻又關鍵細節無一遺漏地稟報了一遍。
簡宇聽得心潮澎湃,在書房內來回踱步,撫掌讚道:“妙!真是步步為營,環環相扣!李肅、華雄、徐榮,皆乃智勇之輩,史阿你更是居功至偉!得此潼關天險,我軍西進之門已然洞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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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下腳步,目光炯炯地看向懸掛在一旁的巨大地圖,手指重重地點在潼關位置上,隨即果斷下令:“來人!即刻傳令樊城,調張遼、滿寵速回豫州!令張合、管亥接替樊城防務,嚴加守備,不得有誤!”
命令迅速被傳達下去。數日後,張遼、滿寵風塵仆仆趕回豫州複命。簡宇在府中設宴為史阿接風,並召集核心文武議事。
大廳之內,燈火輝煌,濟濟一堂。簡宇端坐主位,目光掃過麾下眾人:謀士劉曄成竹在胸,神態從容;大將張遼英氣勃勃,眼神銳利;麹義沉穩剛毅,頗具威儀;其餘如毛玠、滿寵等人亦各具氣度。史阿則安靜地坐在一旁,仿佛與周圍的喧鬨隔絕。
簡宇舉起酒爵,聲音洪亮,充滿了昂揚的鬥誌:“諸位!今史阿將軍已為我等取下了潼關鑰匙!討伐國賊董卓,匡扶漢室之時機已至!我決意,儘起豫州精銳,兵發潼關,直指長安!”
群情激昂,眾人齊聲應諾:“願隨主公,討伐國賊,匡扶漢室!”
簡宇隨即頒布了一係列命令,聲音斬釘截鐵:“即以劉曄、滿寵為軍師,隨軍參讚軍機!張遼為先鋒,率領精騎五千,逢山開路,遇水疊橋,為大軍前導!麹義為大將,總督中軍步騎主力!毛玠、何曼率本部兵馬留守豫州,確保根基穩固,供應糧草無誤!其餘諸將,各率本部,隨我中軍行動!”
“諾!”眾將轟然領命,聲震屋瓦。
接下來的日子裡,整個豫州如同一部龐大的戰爭機器,開始高效運轉起來。八萬餘大軍分批陸續開拔,旌旗蔽日,刀槍如林,浩浩蕩蕩向西進發。隊伍綿延數十裡,車輪滾滾,馬蹄踏踏,揚起的塵土遮天蔽日。先鋒張遼率領五千精銳騎兵,人如虎,馬如龍,率先離開豫州邊境,如同利劍出鞘,直指潼關方向。
簡宇站在豫州城頭,望著遠方如潮水般湧動的軍隊,心中充滿了豪情與期待。秋風獵獵,吹動他的披風。他知道,邁出這一步,便再無回頭路,天下格局,將由此役而改變。
暮色如血,浸染著潼關巍峨的輪廓,關隘上空彌漫著易主後的肅殺與壓抑。儘管守軍旗號已悄然更換,但空氣中仍隱約浮動著一絲清洗過後未能完全散去的血腥氣。士卒們眼神警惕,他們深知,奪取潼關僅是第一步,真正的風暴即將來臨。
史阿的身影如同鬼魅,再次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將軍府內。連日奔波在他臉上刻下了些許風霜,但那雙眼睛依舊銳利如鷹隼。他徑直找到正在與徐榮、華雄對著沙盤推演防務的李肅。
“史俠士!”李肅一見史阿,立刻放下手中代表兵力的木俑,臉上交織著期待與緊張,“豫州方麵有何消息?主公有何鈞令?”徐榮和華雄也立刻停下討論,目光灼灼地聚焦過來。廳內燭火搖曳,將三人凝重的身影投在牆壁地圖上。
史阿聲音平穩,言簡意賅:“主公已得訊,大喜,當即率豫州大軍八萬,以張遼將軍為先鋒,劉曄、滿寵兩位先生為軍師,已誓師出發,兵鋒直指潼關,不日即至。”
“好!天助我也!”李肅激動地一揮拳,臉上放出光來,在廳內快速踱了兩步,“潼關已在我手,大軍即至,西進之門洞開!”他猛地停下,看向史阿,眼神變得鄭重而懇切,接著道:“史俠士,眼下還有一樁極其緊要之事,非你莫屬。”
史阿靜立聆聽。
李肅湊近,聲音壓得更低:“需立刻前往長安,將此消息密報於司徒府的簡雪小姐和王司徒。潼關易主僅是序幕,長安城內,方是決戰場。必須讓小姐和王司徒知曉我軍進展,以便裡應外合,共謀大事!此事關乎全局成敗,傳遞消息務必萬無一失,唯有史俠士你的身手和機敏,方能勝任。”他特意強調了“小姐”二字,點明了簡雪的身份和重要性。
史阿沒有任何猶豫,乾脆點頭:“明白。我即刻動身。”
“萬事小心!”李肅重重一揖,“長安乃董卓腹地,耳目眾多,定有監視。務必確保簡小姐安全,消息準確送達。”
史阿微微頷首,不再多言,身形一轉,便如融入陰影般消失在漸深的夜色裡,馬蹄聲輕微,迅速遠遁,直向長安方向而去。
數日後,長安城籠罩在一片秋雨後的清冷之中。司徒府看似與往常一樣寧靜,但內裡卻潛流暗湧。在一處僻靜的廂房內,燭光熹微。
簡雪身著一襲素衣,未佩戴過多首飾,正臨窗而坐,手中雖執書卷,目光卻並未落在字句上,而是望向窗外漸黃的梧桐葉。她容貌清麗,眉宇間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憂色與堅毅。
她奉兄長之命潛入長安,聯絡王允、呂布,數月來如履薄冰,與呂布的暗中聯絡更是絕密中的絕密。她深知自己肩負的重任,也時刻盼望著潼關方麵的消息。
忽然,窗欞極輕地響動了一下,如同夜鳥棲枝。簡雪心神一凜,動作嫻熟而迅速地將書卷放下,纖手看似無意地拂過鬢角,實則確認了一下發簪的穩固。她悄無聲息地移至窗邊,側耳傾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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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是我,史阿。”一個低沉穩重的聲音從窗外傳來,熟悉而令人心安。
簡雪眼中瞬間閃過一抹亮色,她輕輕推開一道窗縫。史阿如同暗夜中的獵豹,敏捷而無聲地滑入室內,帶進一絲秋夜的涼意。他依舊是一身便於夜行的黑衣,目光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明亮。
“史阿!”簡雪壓低聲音,難掩激動,“潼關那邊……”
“一切順利,小姐。”史阿微微躬身,言簡意賅,“牛輔伏誅,李肅、華雄、徐榮將軍已完全控製潼關。主公親率大軍,已離豫州西進,不日將兵臨潼關。”
儘管這是期盼已久的消息,但親耳聽到史阿確鑿的稟報,簡雪仍覺心口一塊大石落地,一股熱流湧遍全身。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保持冷靜,秀美的臉龐上露出決斷之色:“太好了!兄長動作神速!我即刻去稟明王司徒,並需儘快通知呂將軍,共商下一步行動!”
“是,小姐。我在此等候。”史阿說完,便退至房間最隱蔽的角落,氣息收斂,仿佛與陰影融為一體。
簡雪迅速整理了一下儀容和情緒,恢複平日那種溫婉沉靜的模樣,喚來貼身侍女,以“夜間想起一事需與司徒大人和呂將軍商議”為由,提著一個小小的絹燈,從容不迫地先走向王允的書房,並吩咐心腹即刻去請呂布過府一敘,言有要事。
密室定計,忠臣義士齊聚。
王允此刻正在書房中對燈枯坐,眉宇深鎖。聽聞簡雪與呂布同時要求密會,心知必有重大進展,立刻屏退左右,開啟密室暗門。
密室狹小,僅有一盞油燈提供微弱光明。王允須發斑白,臉上刻滿了憂國憂民的皺紋。很快,呂布也悄然抵達。
此時的呂布,未著戎裝,隻一身錦袍,卻依舊掩不住那股天生的彪悍之氣,他龍行虎步而入,見到王允和簡雪,拱手一禮,眼神銳利而充滿期待:“司徒公,小姐,可是潼關有消息了?”他與簡雪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表明他早已是核心圈內之人。
簡雪眼中閃爍著振奮的光芒,語氣清晰而穩定:“司徒公,奉先將軍,正是好消息!史阿已回,潼關已下,牛輔授首,家兄大軍正星夜兼程而來!”
王允聞言,霍然起身,激動得胡須微顫,壓低聲音道:“蒼天庇佑!簡豫州雷霆之勢,真乃社稷之福!如此,誅殺國賊,就在眼前!”他看向呂布,目光灼灼。
呂布虎目中也迸發出驚人的光彩,他拳頭緊握,低吼道:“好!終於等到這一天了!某的畫戟,早已饑渴難耐!司徒公,小姐,接下來該如何行事?某家願為前驅!”
王允重重一拍大腿,臉上憂慮儘去,換上決絕之色:“潼關雖得,大軍在途,然董卓老賊深居郿塢,塢堡險固,若其固守或逃竄,則大事難成。必須設法將其誘出巢穴!”
簡雪接口道:“正是。需得一計,令董卓自投羅網。”
王允撚須,眼中閃過智慧的光芒,沉聲道:“董卓篡逆之心,路人皆知。我們便投其所好,請君入甕!”他看向呂布,語氣鄭重,“奉先,此計成敗,關鍵係於你身!”
呂布挺直身軀,慨然道:“司徒公但請吩咐!布萬死不辭!”
王允湊近,聲音壓得極低:“老夫將密遣心腹,於城南築一受禪台。然後,由奉先你,以董卓義子身份,前往郿塢報喜!言陛下因感天象祥瑞,又慕太師功德,欲效仿古之聖王,禪位於太師!請太師即日入京,於未央殿大會公卿,行禪讓大典。此等喜訊,依董卓之狂妄,必深信不疑,定會輕車簡從,急不可待趕來長安!”
呂布聞言,非但沒有懼色,反而拍案而起:“妙計!老賊貪戀權位,對此夢寐以求,必不疑有詐!布定將此事辦得妥妥帖帖,將他哄出!”
簡雪補充道:“隻要董卓離開郿塢,進入長安,便是插翅難飛。屆時,奉先可於宮門附近埋伏精銳,我與司徒公在宮內策應,隻等號令一發,便可共誅國賊!”
王允點頭,看向呂布和簡雪,老懷欣慰:“好!有奉先之勇,小姐之智,簡豫州之兵,何愁國賊不滅!事不宜遲,老夫即刻安排築台事宜,並需進宮麵聖,請陛下知曉並配合此計。”
次日,王允借例行稟報之機,秘密求見漢帝劉協。
未央宮深處,少年天子劉協坐在禦座上,身形單薄,麵色蒼白,眼神中卻有著與年齡不符的沉鬱和隱忍。他雖為天子,實如傀儡,董卓的陰影無處不在。見到王允,他眼中才閃過一絲微弱的希冀。
王允屏退所有侍從,跪倒在地,淚流滿麵,將潼關易主、簡宇興師、以及誘殺董卓的計策詳細稟明,最後叩首泣道:“陛下!國賊欺天,漢室危如累卵,此乃生死存亡之秋也!此計若成,則社稷可安,陛下可重振天威!老臣萬死,懇請陛下默許此計,屆時在殿上,依計斥賊,則大事可定!老臣闔家性命,皆係於此!”
劉協聽著王允的陳述,瘦弱的身體開始控製不住地顫抖,不是出於恐懼,而是長久壓抑的屈辱、憤怒與驟然看到的希望激烈碰撞。他緊緊抓住龍袍的袖口,指節因用力而發白。董卓的種種暴行在他腦中翻騰。
他猛地從禦座上站起,走到王允麵前,用尚帶稚氣卻異常堅定的聲音說道:“愛卿……朕受夠了!漢家江山,豈容賊子覬覦!朕準卿所奏!一切,就按計劃行事!隻望列祖列宗護佑,此番能一舉鏟除國賊,還我漢室清明!”正是:
麟台暗築網羅成,天子誅心斬棘行。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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