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幕,一直提心吊膽的趙雲終於長長舒了一口氣,抬手抹了抹額頭並不存在的冷汗,臉上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甚至有點傻氣的笑容。
周圍凝神關注的張繡、徐榮等人,也終於徹底放下心來,互相交換著眼神,臉上露出了真正輕鬆的笑意。一場風波,終於在簡宇的巧妙斡旋和趙雲笨拙卻真誠的表態下,暫時平息下來。空氣中,那快活的氣息再次悄然彌漫開來。
和解的暖意尚未完全散去,場中氣氛卻因兩位女主角態度的微妙轉變而再度變得有些……古怪。
夏侯輕衣和馬雲祿的手還握在一起,象征著暫時的和平。但她們的目光,卻不約而同地從彼此臉上,移到了剛剛如釋重負的趙雲身上。趙雲此刻正撓著頭,對著簡宇露出一個感激又帶著點傻氣的笑容,那副模樣,與戰場上那個白馬銀槍、所向披靡的趙子龍判若兩人。
夏侯輕衣看著看著,忍不住輕輕“嘖”了一聲,那聲音極輕,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無奈和……嫌棄?她搖了搖頭,原本因為和解而柔和下來的眼神,此刻染上了一絲“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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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而看向一旁從容自若、仿佛隻是解決了一件微不足道小事的簡宇,師兄那雲淡風輕、一切儘在掌握的樣子,再對比自家這塊在感情上懵懂如頑石的“木頭”,落差實在太大。
恰在此時,馬雲祿也發出了類似的感慨。她畢竟年紀小些,藏不住話,壓低聲音,帶著點抱怨和不可思議的語氣對夏侯輕衣說:“輕衣姐姐……趙將軍他……打仗時明明那麼厲害,怎麼一到這……這上麵,就……”
她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詞,憋了半天,才嘟囔道:“就跟個愣頭青似的?”
這話簡直說到了夏侯輕衣的心坎裡!
她立刻扭過頭,仿佛找到了知音,先前那點殘存的隔閡瞬間被一種“同病相憐”的共鳴所取代。她湊近馬雲祿,用同樣低的、帶著十足無奈和一點點抱怨的語氣接話道:“雲祿妹妹,你這才哪兒到哪兒?你是不知,子龍這家夥,根本就是塊不開竅的木頭!榆木疙瘩!平日裡除了練武、打仗、講義氣,腦子裡就跟少了根弦似的!”
“對對對!就是木頭!”馬雲祿立刻猛點頭,大眼睛裡閃爍著找到組織的興奮,“還是那種又硬又直的良木!一點彎都不會拐!”
“何止不會拐彎!”夏侯輕衣仿佛打開了話匣子,也顧不上什麼淑女風範了,開始小聲“控訴”,“你可知有一次……”她開始低聲講述某件關於趙雲在情感方麵遲鈍到令人發指的往事。
馬雲祿聽得眼睛越瞪越大,不時發出“啊?”、“真的嗎?”、“天哪!”的驚歎,然後迫不及待地分享自己剛才觀察到的趙雲是如何從臉紅到脖子根、如何手足無措的窘態。
兩位少女,方才還勢同水火,此刻卻因為共同“吐槽”某個在感情上遲鈍得像塊木頭的男人,迅速找到了共同語言。她們越說越投機,腦袋湊得極近,聲音雖低,但那種忽然間爆發的親密感和共鳴感,卻讓周圍所有人都清晰地感受到了。
她們時而一起搖頭歎氣,時而一起掩嘴低笑,時而交換一個“你懂的”眼神。夏侯輕衣甚至親昵地拍了拍馬雲祿的手背,馬雲祿也自然地挽住了夏侯輕衣的胳膊。這突如其來的轉變,從針鋒相對的情敵到瞬間成為無話不談的“閨蜜”,速度快得讓人瞠目結舌。
以張繡、徐榮、荀攸、賈詡為首的一眾文臣武將,原本還在為和平解決而欣慰,此刻看著這詭異又和諧的一幕,一個個都看得呆了。他們張著嘴,眼睛在突然變得親如姐妹的夏侯輕衣和馬雲祿之間來回移動,臉上寫滿了巨大的問號和不可思議。
這……這是什麼情況?女人的心思,變得比戰場形勢還快?剛才不還為了趙將軍要死要活的嗎?怎麼轉眼就開始一起嫌棄上了?還嫌棄得這麼……融洽?
眾人的目光又不自覺地投向了場中另一個關鍵人物——丞相簡宇。
卻見簡宇隻是負手而立,臉上依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神情,仿佛眼前這離奇的發展早在他預料之中。他看著湊在一起嘰嘰喳喳、已然將趙雲“晾”在一邊的兩女,又瞥了一眼旁邊因為氣氛突然緩和而更加茫然、完全沒搞清狀況的趙雲,微不可聞地輕輕歎了口氣。
那歎息裡,帶著幾分了然,幾分無奈,或許還有一絲對趙雲未來命運的……同情?
隨即,簡宇什麼也沒說,隻是瀟灑地一攤手,仿佛在說“看,事情就是這樣”,然後便轉身,步履從容地離開了這片是非之地,將剩下的空間留給了那三位關係突飛猛進的年輕人。
丞相這一走,眾人雖然滿腦子問號,但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大家互相交換了幾個眼神,默契地開始收拾戰場,整理器械。隻是空氣中,除了硝煙和塵土的味道,似乎還彌漫著一股淡淡的、名為“世事難料”和“女人心海底針”的奇妙氣息。
而趙雲,站在原地,看著突然變得親熱無比、完全無視了他的夏侯輕衣和馬雲祿,眨了眨眼,俊臉上滿是困惑。她們……這是和好了?可是……為什麼感覺好像有哪裡不對勁?她們在聊什麼那麼開心?為什麼總覺得後背有點發涼?
西涼廣袤的土地上,烽煙暫熄。大軍駐紮的營盤連綿起伏,旌旗在晚風中獵獵作響,上麵新繡的朝廷徽記宣告著這片土地已然易主。中軍大帳內,燭火通明。
簡宇卸去了沉重的甲胄,隻著一身玄色常服,坐於案前。案上鋪著巨大的西涼輿圖,上麵密密麻麻標注著已歸順的城池、兵力部署以及糧草通道。馬騰的歸附,意味著西涼主體已然平定,通往西域的道路也已打開。
帳內氣氛祥和,幾位核心將領臉上都帶著征戰暫告段落的輕鬆。夏侯輕衣正安靜地為簡宇斟茶,馬雲祿則在一旁好奇地看著輿圖,趙雲按劍立於簡宇身側,身姿依舊挺拔,但眉宇間的凝重也舒緩了不少。
簡宇端起茶杯,氤氳的熱氣模糊了他片刻的視線。他目光掃過輿圖上已被朱筆勾畫的區域,心中並無太多喜悅,反而是一種塵埃落定後的審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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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涼雖定,但百廢待興,後續的安撫、治理、整合,才是真正考驗手腕的時候。他輕輕吹開茶沫,啜飲一口,溫熱的茶湯入喉,驅散了些許疲憊。
“丞相,”馬騰的聲音帶著恭敬與一絲如釋重負,“叛軍已定,各部皆已臣服,是否可準備班師回朝,向陛下稟明此間事了?”
帳內眾將的目光都聚焦在簡宇身上,期待著他的肯定。連續征戰,將士思歸,這是人之常情。
簡宇放下茶杯,手指無意識地沿著茶杯邊緣滑動,目光卻再次落回那張詳儘的輿圖上。他的視線由東向西,緩緩移動,掠過金城、隴西……一切都似乎在掌控之中。然而,當他的指尖移到輿圖西南角,一個被群山隱約環抱、臨著黃河上遊的標記——“枹罕”時,他的動作驟然停頓。
他的眉頭幾不可查地微微一蹙。指尖在那個小小的地名上輕輕敲擊了兩下。
枹罕……河首平漢王,宋建。
這個名字,像一根細微的刺,突然紮進了他原本漸趨平緩的心緒。中平元年……那是靈帝末年,天下大亂的序幕初啟之時。這個宋建,便與王國等人一同在涼州掀起了叛亂。
涼州徹底糜爛,軍閥割據,朝廷威信掃地。而此人,更是膽大包天,趁著天下紛擾,朝廷無力西顧,竟在枹罕和河關地區自立為王!不僅僭越王號,還私設年號,擅置百官……
“河首平漢王”……哼,好大的口氣。以居河上流,便自稱“河首”,視朝廷如無物。簡宇的眼中閃過一絲冷冽。十餘年了……這塊毒瘡,竟然在涼州的肌體上存在了十餘年!之前的董卓、後來的諸侯混戰,竟都無人有心或有力去拔除這顆釘子。不,或許不是無力,而是覺得地處偏遠,影響不大,便聽之任之了。
聽之任之?簡宇心中冷笑。簡直是愚蠢!
他的目光變得銳利起來,緊緊盯著“枹罕”二字,仿佛要穿透這張羊皮地圖,看到那個割據一方的土皇帝。帳內原本輕鬆的氣氛,似乎因他這細微的神色變化而悄然凝滯。趙雲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麼,身體微微前傾。夏侯輕衣斟茶的手也頓了頓。馬雲祿看看輿圖,又看看簡宇凝重的側臉,不明所以。
此患不除,後患無窮。簡宇的心沉了下去。
我此番平定西涼,收服馬騰,消滅韓遂,看似功成,但若放任宋建繼續在其巢穴中稱王稱霸,朝廷法度何在?天威何在?
他仿佛已經看到,那些表麵臣服的羌胡部落、那些心懷觀望的地方豪強,在背後如何竊竊私語:看吧,朝廷依舊奈何不了真正的割據者,所謂的平定,不過是招安了馬騰而已,這西涼,還是那個法外之地!
更重要的是,簡宇的思維飛速運轉,枹罕地處要衝,控扼黃河上遊,若不能徹底掌控,將來我大軍東出或經營西域,此處便如鯁在喉。宋建如今或許隻想偏安一隅,做他的土皇帝,但誰能保證他不會在關鍵時刻與外部勢力勾結,斷我糧道,擾我後方?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一股強烈的決斷之意取代了之前的審慎。班師回朝?不,現在還不行。功虧一簣的道理,他比誰都清楚。平定西涼,必須徹底!必須將每一個敢於挑戰朝廷權威、可能危及未來大業的隱患,連根拔起!
他緩緩抬起頭,目光掃過帳中眾人,最後落在馬騰臉上,剛才的溫和已然被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所取代。他沒有立刻回答馬騰關於班師的問題,而是伸手指向輿圖上的“枹罕”,聲音平穩,卻帶著千鈞之力:
“馬將軍,西涼大體已定,然……此處,這顆毒瘤,盤踞已逾十載,僭越稱王,置百官,改元號,形同國中之國。若不清剿,我等此番勞師動眾,豈非徒勞?西涼,又何談真正平定?”
帳內瞬間安靜下來,落針可聞。所有人都意識到,短暫的休整即將結束,一場新的、旨在徹底鏟除頑敵的戰事,已被提上日程。簡宇的眼神堅定而深邃,那裡麵映照著跳動的燭火,也映照著他掃清一切障礙、奠定不世功業的決心。
中軍大帳內,燭火因簡宇驟然轉變的態度和擲地有聲的話語而微微搖曳。空氣仿佛凝固了一瞬,隨即被各種情緒所充滿。
簡宇的手指仍點在輿圖的“枹罕”之上,目光如炬,掃視全場。他提出的不是疑問,而是決心,等待的是執行。
短暫的寂靜後,謀士席上率先有了反應。荀攸輕撫長須,眼中閃爍著睿智而冷靜的光芒,他微微頷首,聲音平和卻充滿肯定:“丞相明鑒。宋建此人,誌大才疏,中平元年作亂以來,偏安枹罕一隅,十餘年間毫無進取,足見其無遠略。麾下更無蕭何、張良之才,皆庸碌之輩,不足為慮。”
他的分析條理清晰,為這場即將到來的戰事定下了輕鬆的基調。
一旁的賈詡,依舊是那副古井無波的神情,他緩緩接口,語氣帶著一絲慣有的淡漠,卻直指要害:“公達所言極是。宋建僭號稱王,已犯天下大忌,失卻大義名分,此謂失道寡助。枹罕雖臨河,卻非劍閣、潼關之險,無險可恃。其部眾久疏戰陣,不過是據地自守的烏合之眾。天時、地利、人和,彼皆不占。丞相攜平定西涼之威,以雷霆之勢擊之,如沸湯潑雪,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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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語,徹底剝去了宋建可能擁有的任何一層偽裝,將其虛弱本質暴露無遺。
新近歸附的成公英也起身拱手,他對涼州本地情勢更為熟悉,補充道:“丞相,諸位先生所言甚是。宋建在枹罕倒行逆施,不得民心,當地豪強、羌人部落亦多怨之。我軍若至,可謂王者之師,必得響應。”
謀士們一致看衰宋建,將其定性為一場輕鬆可勝的戰役,這極大地鼓舞了帳內的武將們。
隻見馬騰“霍”地站起身,他身形魁梧,此刻因激動而臉色泛紅,抱拳時骨節捏得哢哢作響,聲若洪鐘:“丞相!末將早就想剿滅此獠!昔日這宋建屢次犯我邊界,劫掠糧草,末將與之有舊怨!先前若非與韓遂……咳,紛爭不斷,分身乏術,豈容他猖獗至今!末將請為先鋒,必斬宋建之首級,獻於帳下!”
他的眼中燃燒著複仇的火焰和證明忠誠的急切。
馬騰一帶頭,其他將領更是按捺不住。張繡、徐榮等原屬朝廷的將領,以及原本馬騰麾下的馬超、龐德等將,紛紛出列請戰。他們一個個摩拳擦掌,臉上洋溢著興奮與渴望。
這也難怪,回顧此番西涼之戰,自丞相簡宇親臨後,戰事進程堪稱神奇——
先是堅守大營挫敵銳氣,繼而丞相單槍匹馬,於陣前連斬梁興、程銀等“八健將”,生擒龐德,大破馬韓聯軍;隨後又巧施離間,引得馬騰韓遂內鬥,大軍趁勢掩殺,如砍瓜切菜。這一連串操作下來,最大的功勞、最耀眼的表現,幾乎全係於丞相一人之身。
他們這些將領,除了執行命令、追擊潰兵外,真正硬仗、表現個人武勇和謀略的機會少之又少。眼看大戰落幕,功勳簿上自己的名字後麵卻乏善可陳,怎能不心急?
如今,憑空掉下來一個宋建!根據幾位頂尖謀士的分析,這根本就是一場“福利局”——敵人弱、道義足、地形易、民心向。這種幾乎白撿軍功、證明自身價值的大好機會,誰肯錯過?
“丞相!末將願往!”
“末將隻需精兵五千,必為丞相踏平枹罕!”
“末將請命!”
帳內請戰之聲此起彼伏,群情激昂,與方才商議班師時的平和截然不同。每個將領的眼神都熾熱無比,仿佛宋建不是割據一方的軍閥,而是一塊令人垂涎的肥肉。
簡宇將眾人的反應儘收眼底,心中了然。他需要的就是這種士氣!謀士的理性分析消除了潛在顧慮,武將的求戰欲望提升了軍隊銳氣,連新降的馬騰都因私怨公義而鬥誌昂揚。天時、地利、人和,這一次,完全站在了他這一邊。
他緩緩收回點在地圖上的手指,負手而立,玄色衣袍在燭光下更顯威嚴。目光再次掃過帳中濟濟一堂的文武,看到的是統一的意誌和高漲的戰意。
“好!”簡宇的聲音清朗,帶著決斷的力量,瞬間壓過了所有的請戰聲,“既然眾誌一心,皆以為此獠當誅,豈容其再苟延殘喘!”
他不再猶豫,斬釘截鐵地下令:
“傳令三軍,暫緩班師!即刻整備軍馬糧草,明日拂曉,兵發枹罕,直取宋建!”
“此番,務必要將這‘河首平漢王’的偽庭,連根拔起,以正國法,以儆效尤!”
“謹遵丞相號令!”帳內文武,無論謀臣武將,皆齊聲應諾,聲震營帳,殺氣直衝霄漢。一場旨在徹底肅清西涼、看似毫無懸念的最後一戰,就此拉開序幕。
枹罕,所謂“河首平漢王”的“王宮”之內,與其說是宮殿,不如說是一處經過大肆擴建、裝飾得金碧輝煌卻難掩粗鄙的豪強宅院。時值午後,宮內卻帷幔低垂,遮擋了外麵的天光,全靠燭火照明,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酒氣和脂粉的甜膩味道。
大殿中央,身材臃腫、穿著不倫不類“王袍”的宋建,正袒胸露懷,斜倚在鋪著虎皮的軟榻上。他麵色紅潤,醉眼惺忪,顯然已暢飲多時。
左右各有兩名衣著暴露、姿色妖嬈的美人相伴,一個正將一顆剝好的葡萄喂到他嘴邊,另一個則用團扇輕輕為他扇風。殿內還有幾名樂師吹拉彈唱,曲調靡靡,舞姬隨著樂聲扭動腰肢,一派醉生夢死的景象。
“哈哈哈!好!美人兒,再來一杯!”宋建張開嘴,接過葡萄,順勢在美人的手上摸了一把,引得一陣嬌嗔。他誌得意滿地環顧著自己這方“小天地”,覺得人生至此,夫複何求。什麼朝廷,什麼天下大勢,都離他這位於黃河上遊的“河首平漢王”無比遙遠。
就在這時,一名心腹將領腳步匆匆地從殿外進來,臉上帶著些許緊張,但更多的是一種打探到消息的急切。他繞過舞姬,來到榻前,躬身行禮,聲音因激動而有些發顫:“啟稟大王!大喜事!天大的喜事啊!”
宋建醉醺醺地抬起眼皮,打了個酒嗝,含糊道:“哦?何喜之有啊?是又搜羅到新的美人了,還是哪個部落又進貢了珍寶?”
“非也,大王!”那將領提高聲音,臉上堆滿諂媚的笑容,“是東邊!馬騰和韓遂!那簡宇率領朝廷大軍,已經收服了馬騰,弄死了韓遂!西涼現在亂成一鍋粥,馬騰韓遂的勢力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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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宋建一聽,猛地坐直了身子,醉意似乎瞬間醒了一半,小眼睛裡迸發出驚喜的光芒。他一把推開身邊的美人,撫掌大笑,笑聲在殿內回蕩:“哈哈哈!好!好!好得很呐!”
他興奮地拍著大腿:“馬騰!韓遂!這兩個老匹夫,昔日沒少跟本王作對,搶地盤,斷糧道!如今怎麼樣?一個認慫投降,一個丟了性命!真是報應,報應啊!哈哈哈!”
他完全沒有一絲“兔死狐悲”的警覺,反而充滿了對手被鏟除的快意。
在他那狹隘的認知裡,簡宇和朝廷,與靈帝後期那些昏聵的官員、與殘暴的董卓並沒有什麼不同,都是中原的過客,來西涼攪和一陣,撈點好處,最終都會離開。他們最大的“功績”,就是幫他除掉了兩個長期以來的競爭對手。
“妙極!妙極!”宋建重新躺回榻上,美滋滋地又灌了一杯酒,得意洋洋地對左右美人和心腹說道:“看見沒?這就叫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他們打生打死,這枹罕,這河關,還是本王的!從今往後,再沒人能威脅到本王了!本王正好可以安心做我的河首平漢王,逍遙自在!”
他仿佛已經看到自己勢力範圍無形中擴大的美好未來,心情愈發舒暢,命令樂師奏更歡快的曲子,摟著美人,繼續飲酒作樂,醉生夢死。
然而,他這“美好”的幻想並未持續多久。
不到一個時辰,殿外突然傳來極其慌亂、甚至帶著哭腔的呼喊,以及淩亂而急促的腳步聲。一名斥候連滾帶爬地衝進大殿,甚至顧不上禮儀,直接撲倒在地,臉色慘白如紙,汗水和塵土混在一起,流了滿臉,聲音因為極度的恐懼而尖銳變形:
“大……大王!不……不好了!禍事了!朝廷……朝廷大軍打過來了!那丞相簡宇,親率十數萬精銳,旌旗蔽日,已經過了河關,直逼我枹罕而來!距此不足百裡了!”
“哐當!”
宋建手中那隻盛滿美酒的金杯,直接脫手墜落,在地上摔得粉碎,瓊漿玉液四濺,染臟了華貴的地毯。
而宋建本人,更是如遭雷擊,渾身的肥肉猛地一顫,巨大的驚恐讓他瞬間失去了所有力氣和控製,“咕咚”一聲,竟從那寬大的軟榻上直接栽了下來,重重地摔在冰冷的地板上。
“啊!”身旁的美人們嚇得花容失色,驚叫躲開。
此時的宋建,哪裡還有半分剛才的得意和逍遙?他臉色煞白,嘴唇哆嗦著,瞳孔因極度恐懼而放大,額頭上瞬間沁出密密麻麻的冷汗。他癱坐在地上,甚至忘了疼痛,隻是用手指著那名斥候,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
“你……你說什麼?!簡宇……他……不是剛打完馬騰韓遂嗎?他……他不回朝廷領賞……來……來打我做什麼?!我……我與他無冤無仇啊!”
巨大的恐懼和難以置信,讓他語無倫次。他割據十餘年建立起來的虛假安全感,在簡宇大軍壓境的現實麵前,如同陽光下的冰雪,瞬間消融殆儘,隻剩下最原始的驚恐和狼狽。殿內的樂聲早已停止,舞姬樂師們瑟瑟發抖,先前那派奢靡歡愉的氣氛,蕩然無存,隻剩下死一般的寂靜和即將大禍臨頭的絕望。正是:
乾雲旌旗指朔方,宋建驚破偽王裳。
欲知宋建如何應對,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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