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長安暗湧弈天局_三國:玄行天下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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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長安暗湧弈天局(1 / 2)

緊接上回,夕陽的餘暉將長安東市的青石板路麵染成一片昏黃,攤位陸續收撿,行人漸稀,白日裡的嘈雜漸漸沉澱為傍晚的寧謐,隻有遠處傳來的幾聲駝鈴和歸家的吆喝,點綴著這漸濃的暮色。然而,在這份即將降臨的平靜之下,一股淩厲的殺意卻如同冰錐,驟然刺破了空氣。

“我這就去殺了此賊!有我在,誰都彆想傷害乾雲!”

董白的聲音不高,卻字字如冰珠砸落,蘊含著滔天的怒火與毫不掩飾的殺機。她玄色勁裝下的身軀因極度憤怒而微微顫抖,那雙深邃如夜的眸子,此刻仿佛有黑色的火焰在熊熊燃燒,原本絕美卻冷冽的麵容,此刻罩上了一層寒霜,眉宇間凝聚著近乎實質的戾氣,那是屬於董卓孫女、曾曆經屍山血海而沉澱下的煞氣。

“鏘——!”

傲影劍應聲出鞘,黝黑的劍身在夕陽最後一抹光亮下,非但不反射光芒,反而仿佛吞噬了周圍所有的光線,劍身周圍的空氣微微扭曲,散發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董白玉手緊握劍柄,因用力而指節泛白,沒有絲毫猶豫,身形一動,便如一道離弦的黑色利箭,直衝向小巷出口,目標明確——不遠處的車騎將軍董承府邸!

“小姐不可!”史阿魂飛魄散,他萬萬沒想到董白的反應如此激烈決絕。眼見董白就要衝出小巷,史阿顧不得禮節,一個箭步猛撲上前,雙臂猛地張開,用儘全力,幾乎是合身攔在了董白麵前,雙手險之又險地按住了董白持劍的手臂手腕。他雖是精壯男子,又習武多年,但這一攔之下,竟也被董白前衝的勢頭帶得一個趔趄,心中駭然於董白此刻爆發出的驚人力量與速度。

“讓開!”董白眸中寒光乍現,逼視著史阿,聲音冷得能凍僵人的血液。她手腕一震,一股陰寒的內勁透出,試圖震開史阿的束縛。傲影劍感受到主人的殺意,發出低沉的嗡鳴,劍尖遙指董承府邸方向,蠢蠢欲動。

史阿死死抓住董白的手臂,不敢有絲毫鬆懈,額角瞬間滲出細密的冷汗。他知道,此刻若言語稍有差池,或者力道一鬆,這位煞神般的董小姐真可能立刻血濺董承府門。他急聲道,語速又快又低,充滿了焦灼與懇切:“小姐!冷靜!萬萬不可衝動!您這樣去,非但解決不了問題,反而會害了丞相啊!”

“害了乾雲?”董白前衝的勢頭微微一滯,但眼中的殺意並未消退,她死死盯著史阿,語氣如刀,“我正是要為他鏟除後患!此等逆賊,留之何用?!”

史阿見言語稍有見效,立刻抓住機會,語重心長,一字一句清晰地剖析利害:“小姐!您想想!董承現在有何舉動?他不過是向天子進了讒言,密詔之事尚屬猜測,並無真憑實據!您此刻若持劍闖入車騎將軍府,當眾斬殺朝廷重臣,這是什麼行為?這是公然行凶,是刺殺朝廷命官!”

他感覺到董白手臂的力道似乎鬆了一絲,但那雙眸子裡的黑色火焰依舊燃燒,連忙繼續道:“屆時,董承一黨會如何說?他們會顛倒黑白,反咬一口,說丞相指使您行凶,說丞相心懷不軌,容不得異己,甚至……甚至會借此機會,坐實丞相擅權跋扈、圖謀不軌的罪名!丞相在前方為國征戰,根基未穩,若長安城內掀起如此滔天巨浪,您讓丞相如何自處?這豈不是親手將把柄送到敵人手上,讓董承之流有了攻訐丞相的絕佳借口嗎?!”

聽到“親手將把柄送到敵人手上”和“攻訐丞相的借口”,董白眼中的怒火微微晃動了一下。她可以不顧自身安危,但卻絕不能容忍自己成為彆人攻擊簡宇的工具。史阿的話,像一盆冷水,潑在了她被憤怒燒得滾燙的心頭,讓她沸騰的血液稍稍降溫。

史阿察言觀色,見董白似有所動,立刻又拋出了更關鍵、也更觸及董白軟肋的一點:“還有,小姐,您的身份!您忘了您的身份了嗎!”

他壓低了聲音,幾乎是在董白耳邊低語,語氣沉重無比,“丞相為了保全您,耗費了多少心血,冒了多大的風險?您曾是董……您明白的!此事若因您刺殺董承而徹底曝光於天下,董承及其黨羽會如何利用?他們必定會大肆宣揚,說丞相私藏逆臣之後,包藏禍心,意圖不軌!到那時,丞相要麵對的,就不僅僅是一個董承的讒言了,而是整個天下‘忠臣義士’的口誅筆伐!小姐,您冷靜想想,您這一劍下去,痛快是痛快了,可後續的滔天巨浪,丞相該如何抵擋?您這豈不是……豈不是正中了董承的下懷,反而幫了倒忙,將丞相置於萬劫不複之地嗎?!”

“幫倒忙……萬劫不複……”董白喃喃重複著這幾個字,嬌軀猛地一顫。史阿的話,如同驚雷,在她腦海中炸響。她可以不怕死,可以不顧一切為簡宇清除威脅,但如果她的行動,非但不能幫助簡宇,反而會給他帶來滅頂之災,成為敵人攻擊他的最大利器……那她的衝動,她的憤怒,還有什麼意義?

腦海中瞬間閃過簡宇的身影,那個給予她庇護、讓她在無邊黑暗中看到一絲微光的男人。他為了她,已然承擔了太多。自己怎能……怎能再因一時之怒,將他推向更危險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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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董白周身那淩厲暴戾的氣息,如同潮水般迅速消退。緊握著傲影劍的手,力道漸漸鬆懈,原本因憤怒而挺直僵硬的身軀,也微微軟了下來。她眼中的黑色火焰熄滅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後怕、懊悔與深深憂慮交織的複雜情緒。

小巷內凝固的空氣仿佛重新開始流動,夕陽的餘暉似乎也重新能夠照進這狹窄的空間。董白低下頭,看著手中那柄仿佛連光線都能吞噬的傲影劍,劍身映出她蒼白而帶著一絲恍惚的容顏。

半晌,她緩緩還劍入鞘。“鏘”的一聲輕響,傲影劍歸於沉寂,那令人心悸的寒意也隨之消散。

董白抬起頭,看向因為緊張和用力而氣喘籲籲、滿臉汗水的史阿,目光中的冰冷銳利已被一種歉然和凝重取代。她微微抿了抿唇,聲音恢複了以往的清冷,但帶著明顯的沙啞和誠懇:“史阿,對不起。是我……太衝動了。若非你及時阻攔,險些釀成大禍,壞了乾雲的大事。”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傍晚微涼的空氣吸入肺中,讓她徹底冷靜下來。“你說得對,刺殺解決不了問題,隻會授人以柄,給乾雲帶來更大的麻煩。”她的目光再次投向小巷外董承府邸的方向,但這一次,眼中已沒有了不加掩飾的殺意,而是變成了一種極其冷靜、甚至可以說是冰冷的審視和決意。

“但是,”董白話鋒一轉,語氣變得堅定無比,“董承此獠,竟敢在背後謀劃害他,此心可誅,此事絕不能就此罷休!”她轉向史阿,目光清亮而銳利,讓史阿也震驚無比:“史阿,告訴我,你們接下來有何打算?僅僅是監視嗎?”

史阿見董白終於徹底冷靜下來,並且思路清晰地問及後續,這才長長鬆了一口氣,鬆開一直緊抓著董白手臂的手,後退半步,拱手道:“小姐能明白其中利害,實乃丞相之福。目前劉曄先生之意,確是嚴密監視董承府邸動向,記錄所有可疑人員往來,同時已派人加急前往丞相軍中報信,請丞相定奪。在丞相指令抵達之前,不宜打草驚蛇。”

董白微微頷首,表示理解這種謹慎的策略,但她的眼神表明,她並不滿足於僅僅被動監視。她上前一步,玄色勁裝勾勒出她高挑挺拔的身姿,目光灼灼地看著史阿:“我明白你們的顧慮。但監視董承,多一雙眼睛,多一份力量。史阿,讓我加入你們。”

“小姐,這……”史阿麵露難色,董白的身份特殊,參與此事風險極大。

“不必勸我。”董白打斷他,語氣不容置疑,帶著一種冰冷的決絕,“乾雲遠征在外,長安城內暗流湧動,我豈能安坐於丞相府中?董承欲對乾雲不利,便是我的死敵。於公於私,我都不可能置身事外。”

她頓了頓,聲音低沉卻帶著斬釘截鐵的力量:“你放心,我知道輕重,不會貿然行動,一切聽你……聽劉曄先生安排。但我必須參與進來。任何敢於傷害、或企圖傷害乾雲的人,”她的眼中再次閃過一道寒芒,“都必須付出代價。我需要親眼看著他們,如何自取滅亡。”

史阿看著董白那雙深邃而堅定的眸子,知道再勸無用。這位董小姐對丞相的關切遠超常人,其心誌之堅、性情之烈,也絕非尋常女子。有她加入,固然風險增加,但或許也能帶來意想不到的助力。他沉吟片刻,終於重重點頭:“既如此……史阿遵命。隻是此事機密,千萬小心,一切需聽從安排,切不可再如方才那般衝動。”

“我答應你。”董白鄭重點頭,“方才之事,絕不會再發生。現在,我需要做什麼?還是繼續在此監視?”

史阿看了看天色,又警惕地掃了一眼巷口,低聲道:“今日監視已大半日,記錄了幾人。眼下天色已晚,繼續在此恐引人懷疑。小姐且先回府,以免府中尋您不見,引起不必要的猜測。監視之事,我會另作安排,若有進展或需要小姐相助之處,我再設法通知您。”

董白也知史阿言之有理,自己突然久出不歸,確實可能引起注意。她點了點頭:“好。那我先回去。史阿,一切小心。若有任何風吹草動,務必第一時間告訴我。”她的目光中充滿了信任與托付。

“史阿明白。”史阿拱手肅然道。

董白最後看了一眼董承府邸的方向,那目光冰冷如刀,仿佛要將那高牆深院看穿。然後,她不再猶豫,轉身,玄色的身影悄無聲息地融入漸深的暮色之中,很快消失在小巷的儘頭。

史阿望著董白消失的方向,長長舒了一口氣,抹了把額頭的冷汗,心中暗道:“這位董小姐……當真是一點就著的烈火,也是鋒利無匹的雙刃劍啊。但願……不會出什麼岔子才好。”他整理了一下身上普通的布衣,重新變回那個遊手好閒的浪蕩子模樣,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也迅速離開了這條僻靜的小巷。

長安城的夜晚,悄然降臨。而在這靜謐的夜色之下,一場針對陰謀的暗中監視與反擊,因為董白的加入,悄然拉開了序幕。空氣裡,似乎彌漫開比夜色更濃的緊張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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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丞相府內早已點起了燈火。相較於東市的喧囂沉澱,府邸內自有一種靜謐莊嚴的氣度。然而,一道玄色身影的快速歸來,卻像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麵,打破了這份寧靜。

董白步履匆匆,穿過重重庭院,徑直走向內院蔡琰所居的主屋。她臉上慣有的清冷此刻被一種壓抑的急切所取代,深邃的眸子裡,午後那場衝突引發的怒火雖已收斂,卻化作了更為沉鬱的憂懼和決絕。她甚至來不及換下那身便於行動的勁裝,風塵仆仆,帶著一身市井間的微塵和寒意。

屋內,蔡琰正端坐於琴案前,指尖並未撫弦,而是對著一卷書簡凝神細讀,側影溫婉嫻靜。貂蟬則坐在窗邊,就著最後一縷天光,手中繡繃上,一對鴛鴦才繡了一半,針線精巧,但她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目光不時飄向窗外,絕美的容顏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牽掛。

遠征日久,音訊時斷時續,府中女眷的擔憂,是共通的。

“琰姐姐,蟬姐姐!”董白的聲音帶著一絲急促,打斷了室內的安靜。她推門而入,帶來一陣微涼的夜風。

蔡琰和貂蟬同時抬頭,看到董白的神色,皆是一怔。蔡琰放下書簡,柔聲問道:“小白,何事如此匆忙?看你臉色不好,可是在外遇到了什麼事?”她心思細膩,立刻察覺到董白情緒異常。

貂蟬也放下繡繃,起身迎上前,關切地拉住董白微涼的手:“是啊白妹妹,你這身打扮……是出去了?發生何事?”

董白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了一下心緒,但開口時,聲音依舊帶著冷意和緊繃:“今日我去東市,遇到了史阿。”

她言簡意賅,將如何撞見史阿監視董承、史阿如何被迫說出董承向天子進讒、可能持有密詔欲對簡宇不利的事情,以及自己當時怒極欲殺董承、被史阿拚命攔下的經過,快速而清晰地敘述了一遍。她沒有隱瞞自己的衝動,但也強調了史阿的分析帶來的後怕。

“……史阿所言極是,我若當時真殺了過去,隻怕正墮入彀中,反害了乾雲。”董白說到這裡,指甲下意識地掐入了掌心,眼中閃過一絲懊悔,隨即被更深的冷厲取代,“但董承此賊,其心可誅!絕不能放任不管!我已告知史阿,我要參與監視,他勉強答應了。”

室內一片寂靜。隻有燈花爆開的輕微劈啪聲。

蔡琰原本溫婉的麵容漸漸沉凝下來,秀眉微蹙,那雙總是蘊含著書卷氣和智慧光芒的眸子裡,此刻也燃起了清晰的怒意。

她緩緩站起身,聲音依舊平和,卻透著一股冷肅:“董車騎……竟行此不義之事。夫君在前線浴血奮戰,為國禦敵,他在長安,受著夫君穩定局勢帶來的安寧,卻欲行此背後插刀之舉,實在令人心寒,亦令人不齒!”

她雖不擅武力,但此刻言辭中的鋒銳,卻顯示出其內心的憤怒與堅定立場。

“豈有此理!”貂蟬更是柳眉倒豎,俏臉含霜。她天生性情更為外露,此刻聽聞有人欲害簡宇,心中怒火騰地升起,原本柔和的目光瞬間變得銳利。“夫君在外辛苦,這些宵小之輩竟敢在背後搞鬼!真當我們是好欺的嗎?”

她身具光元素之力,情緒激動時,周身仿佛有淡淡的光暈流轉,更添幾分聖潔的威儀。她看向董白,語氣堅決:“小白,你做得對,此事我們不能坐視!算我一個!我倒要看看,那董承能耍出什麼花樣!”

董白看到蔡琰和貂蟬的反應,心中一定。她深知這兩位姐姐對簡宇的情意絕不遜於自己,得到她們的支持在意料之中,但親眼見到她們的憤怒與決心,仍讓她感到一股暖流和更強的力量。

她重重點頭:“嗯!我回來正是想與姐姐們商議。史阿他們雖在監視,但力量或有不足。我們身在府中,消息終究隔了一層,若能親自參與,既能多一份力,也能更早洞察危機。”

蔡琰畢竟是府中主母,心思更為縝密沉穩。她壓下心中怒火,沉吟片刻,開口道:“我們參與此事,確有必要。但需謀劃周全,既要有效監視,亦要確保自身安全,不能給敵人留下任何口實,更不能讓夫君分心擔憂。”

她目光掃過董白和貂蟬,冷靜分析:“史阿是男子,長期滯留東市易惹懷疑。但我們不同,女子身份本就是一層掩護。東市繁華,有女眷往來購物、閒逛,實屬平常。”

她走到窗前,望著窗外漸濃的夜色,繼續道:“況且,小白你身手不凡,性情冷靜,劍法了得,掌控暗元素力,還善於隱匿觀察;蟬妹妹你不僅聰慧,更身負光元素之力,感知敏銳,必要時亦有自保之力。由我們參與監視,確有獨特優勢。”

貂蟬聞言,眼睛一亮,接口道:“姐姐說得是!我們可以輪班!比如,白日裡市集熱鬨,由我前往,借口挑選胭脂水粉、綾羅綢緞,便於停留觀察。我身負光力,對異常氣息或能量波動或許比常人更敏感。到了夜晚,市靜人稀,更適合小白行動,她身法好,便於在暗處監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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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琰讚許地點頭:“蟬妹妹思慮周詳。輪班確是良策,可避免單人疲勞,亦能形成互補。我可居中策應,梳理你們帶回的信息,與史阿、乃至劉曄先生他們溝通。府中內外之事,我也好多加留意,看看是否有其他異常風聲。”

她雖不直接參與一線監視,但以其智慧,坐鎮中樞、分析情報、協調各方,作用至關重要。

董白對蔡琰和貂蟬的提議深表讚同:“姐姐安排得極好。白日蟬姐姐,夜晚由我。我們還可約定暗號,若有緊急情況,便於傳遞消息。”她腦海中已經開始構思具體的監視點位、交接方式以及預警信號。

三女又仔細商議了諸多細節,包括如何化妝改扮避免引人注意,如何利用市集環境作為掩護,如何與史阿建立安全有效的聯絡渠道等等。屋內的燈火映照著三張風格各異卻同樣堅定的美麗麵孔,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同仇敵愾、守護共同珍視之人的強大信念。

商議既定,董白片刻不願耽擱,立刻又尋來史阿,將三人的決定和初步計劃告知於他。

史阿聽聞不僅董白要堅持參與,連主母蔡琰和貂蟬夫人也要加入,驚得差點跳起來,連忙擺手:“萬萬不可!幾位夫人金枝玉葉,豈能親身涉險?若是出了半點差池,史阿萬死難辭其咎!監視董承之事,自有我等男兒效力,請夫人們安心在府中等候消息便是!”

董白卻態度堅決,目光清冷而執著:“史阿,此事關乎乾雲安危,我們無法安心等待。我與姐姐們並非弱質女流,各有能力。我們的計劃已考慮周詳,輪班監視,互為奧援,比你們男子長期蹲守更為隱蔽安全。此事,我們心意已決。”

恰在此時,蔡琰和貂蟬也走了出來。蔡琰語氣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份量:“史阿,你的忠心我們明白。但正因事關夫君,我們更需儘力。你放心,我們不會貿然行動,一切會聽從你的安排,以安全為重。多一雙眼睛,多一份力量,或許就能早一刻發現危機。”

貂蟬也道:“是啊史阿,讓我們幫忙吧。我們在府中日夜懸心,能做些什麼,反而踏實。”

史阿看著眼前三位女子,感受到她們眼中那份不容動搖的執念和對丞相深切的關懷,知道再勸也是無用。他心中苦笑,丞相這幾位紅顏知己,當真沒有一個省油的燈。但另一方麵,他也被這份深情和勇氣所觸動。

最終,他隻得歎了口氣,拱手道:“既然幾位夫人堅持……史阿遵命。隻是,一切行動,務必以安全為第一要務,若有任何異常,立刻撤離,萬萬不可逞強!”

接著,董白將三人商定的輪班計劃詳細告知史阿:貂蟬負責白晝,利用逛市集的身份掩護;董白負責夜晚,憑借身法隱匿偵查;蔡琰居中協調分析。每個時段確保至少有兩人在場包括史阿或其手下),方便配合呼應。

史阿仔細聽了,覺得計劃確實考慮周到,便補充了一些監視技巧、聯絡暗號和應急方案。雙方最終確認了行動計劃。

隨後,此事也通報給了留守長安的核心謀士劉曄、滿寵以及深知董承其人的李儒。劉曄等人初聞此事,反應與史阿如出一轍,皆是極力勸阻,認為主母們不該親身犯險。

滿寵麵色嚴肅:“諸位夫人,此事凶險,董承非是良善之輩,若被他察覺,後果不堪設想。還是交由我等處理為宜。”

李儒也撚著胡須,陰沉的臉上露出擔憂:“是啊,主母們若有閃失,我等如何向主公交代?”

然而,蔡琰代表三女,言辭懇切而又堅定地向幾位謀士陳明利害與決心:“諸位先生,夫君安危,係於社稷,亦係於我等。我等並非逞匹夫之勇,而是經過深思熟慮。我等參與,非但能增強監視之力,更能從不同角度洞察細微。況且,我等身為女眷,反不易引人生疑。請先生們相信我等,必會謹慎行事,一切以大局為重。”

感受到三女不可動搖的意誌,以及她們計劃中體現出的冷靜與周密,劉曄等人麵麵相覷,最終無奈點頭同意。劉曄鄭重囑咐:“既如此,便依夫人們之計。然則,史阿,必須加派人手,在暗處保護諸位夫人安全,萬萬不可有失!所有信息,需及時彙總研判。”

於是,一張由簡宇的謀士、部將以及他的紅顏知己共同編織的監視之網,更加嚴密地籠罩了車騎將軍董承的府邸。長安城的夜色與白晝之下,一場無聲的較量悄然升級。

蔡琰的智慧、貂蟬的敏銳、董白的淩厲,與史阿等人的專業經驗結合在一起,成為了懸在董承頭頂的、一雙雙警惕而冰冷的眼睛。她們用自己的方式,守護著遠在征途的簡宇,靜待著可能到來的風暴。

夜色如墨,濃重地籠罩著車騎將軍董承的府邸。與往常不同,今夜府內的戒備顯得格外森嚴,心腹家將悄無聲息地布控在關鍵通道,陰影處似乎總有警惕的目光掃視。府邸深處,一間偏僻的書房,門窗緊閉,厚重的簾幕垂落,將室內與外界徹底隔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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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幾盞青銅燈樹上的燭火,跳躍不定地燃燒著,投射出搖曳而昏黃的光暈,勉強照亮圍坐在一張紫檀木案幾旁的幾張麵孔,氣氛壓抑得幾乎令人窒息。

董承坐在主位,身著常服,但腰背挺直,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案幾光滑的邊緣。他的臉色在燭光下顯得晦暗不明,但那雙眼睛卻異常明亮,閃爍著一種混合了焦慮、狂熱與孤注一擲的厲色。他目光掃過在場的四人,仿佛在掂量每個人的決心與價值。

坐在他左下首的是偏將軍王子服,他體型微胖,麵容白淨,此刻正有些坐立不安,手指不時撚動著自己的胡須,眼神遊移,不敢與董承對視過久,額頭上甚至滲出細密的汗珠,顯露出內心的惶恐與掙紮。

對麵是長水校尉種輯,他身材精乾,麵色黝黑,一雙三角眼透著精明與狠戾,嘴唇緊抿,坐姿沉穩,但微微前傾的身體暴露了他對此次密談的高度關注。他身旁的議郎吳碩,則是一副文士打扮,麵容清臒,眼神閃爍不定,似乎在飛速盤算著利害得失,手指在膝蓋上無聲地敲擊。

最後一位是昭信將軍吳子蘭,他是被王子服拉來的,此刻眉頭緊鎖,雙臂抱胸,魁梧的身材在燈下投出巨大的陰影,臉上帶著幾分疑慮和審視,沉默地觀察著在場的每一個人。

壓抑的沉默持續了良久,仿佛連燭火燃燒的聲音都清晰可聞。終於,董承深吸一口氣,打破了死寂,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一種刻意營造的莊嚴感:“諸公,今夜邀各位前來,實有要事相商,關乎社稷存亡,漢室興衰。”

他頓了頓,目光如鉤,再次掃過眾人,尤其在王子服和吳子蘭臉上停留片刻,見所有人都屏息凝神,才緩緩繼續,語氣悲憤:“陛下雖居九五,然權柄旁落,簡宇把持朝政,黨同伐異,長此以往,劉姓江山恐將易主!我等世受皇恩,豈能坐視不理?”

種輯立刻接口,聲音尖細而激動:“董公所言極是!簡宇驕橫,目無君上,我等忠義之士,早該奮起清君側,還政於陛下!”

吳碩也連忙附和,文縐縐地道:“《傳》曰,‘君辱臣死’。今簡宇雖無顯悖,然其勢已成尾大不掉之局,為社稷計,不可不防微杜漸。”他言辭較為含蓄,但意思明確。

王子服擦了擦汗,聲音帶著顫音:“諸公忠義,王某佩服……隻是,簡宇勢大根深,若無陛下明旨,我等行事,名不正言不順,恐難服眾,反遭其害啊!”

他再次點出了最關鍵的問題——缺乏天子明確的授權。

吳子蘭也沉聲道:“王將軍所言甚是。若無陛下密詔,我等此舉與謀逆何異?董公,此事非同小可,需有確鑿憑證。”他目光銳利,直視董承,等待一個能讓他下定決心參與這掉腦袋大事的充分理由。

董承見火候已到,臉上浮現出凝重無比的神色。他緩緩站起身,走到書案後方的一個鎏金櫃子前,用鑰匙打開,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個錦盒。

他捧著錦盒,如同捧著稀世珍寶,一步步走回案前。在眾人疑惑而緊張的目光中,他打開錦盒,裡麵赫然是一卷明黃色的絹帛——那是隻有皇帝詔書才能使用的顏色!

董承將絹帛雙手捧起,聲音因激動而刻意壓低,卻帶著不容置疑的莊嚴:“此乃陛下親筆密詔!陛下亦深感簡宇之患,故特賜密旨,令承相機行事!”

“密詔?”王子服、吳碩、吳子蘭三人皆是大驚失色,幾乎同時離席,目光死死盯住那卷絹帛。種輯雖已知情,也配合地露出肅穆神情。

董承將絹帛在案上輕輕展開,明黃的絹帛在燭光下顯得有些刺眼。他深吸一口氣,目光快速掃過詔書開頭,心中已然做出了決斷——他必須讓這份詔書聽起來像是明確的格殺令,而非帶有假設意味的授權。

於是,他開口誦讀,聲音沉痛而決絕,卻巧妙地、不著痕跡地略去了開頭的兩個字:“丞相簡宇,陰結徒黨,禍亂國典。”

他讀得一字一頓,仿佛每個字都重若千鈞,直接將簡宇定性為結黨營私、禍亂法度的奸臣。

王子服等人聽得心頭狂震,臉色發白。這開頭實在太淩厲,直接坐實了簡宇的罪名!

董承繼續念道,語氣愈發沉重:“卿可承朕密旨,為國除奸,以清君側。”“為國除奸”、“以清君側”,這八個字如同驚雷,在密室中炸響,明確指出了行動目標——清除簡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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