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急從權,先發後聞。”最後一句,更是賦予了董承臨機專斷、先斬後奏的大權!
董承念罷,將絹帛輕輕放在案上,讓那方清晰的皇帝璽印暴露在眾人眼前。他環視目瞪口呆的三人,聲音帶著一種悲壯的意味:“陛下密旨在此!諸公還有何疑慮?莫非欲坐視國賊猖獗,辜負聖恩嗎?!”他的目光尤其逼視著剛才提出質疑的王子服和吳子蘭。
王子服此刻早已被這“確鑿”的密詔衝擊得心神搖曳,之前對兵力的擔憂、對風險的恐懼,在“奉旨討逆”這麵大旗下顯得蒼白無力。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麵向詔書,激動得聲音哽咽:“陛下!臣王子服糊塗!竟不知陛下身處如此水深火熱!臣願奉詔,萬死不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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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碩也連忙跪下,高呼:“臣吳碩,願效犬馬之勞!”
吳子蘭緊盯著案上的密詔,尤其是那方玉璽,心中雖覺詔書言辭過於直接激烈,不似陛下平日溫和風格,但黃絹黑字,璽印鮮明,由不得他不信。在“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鐵律以及“從龍之功”的誘惑下,他最終也單膝跪地,抱拳沉聲道:“陛下既有明詔,吳子蘭願為前驅,誅殺國賊!”
種輯見狀,嘴角微不可察地一翹,也隨之跪下。
董承看著跪倒的眾人,心中一塊大石落地,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他成功利用經他“加工”的密詔,將這幾位關鍵人物綁上了他的戰車。他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好!諸公請起!陛下以重任相托,我等當精誠合作,周密籌劃……”
燭火依舊搖曳,牆壁上的陰影隨著眾人的起身商議而晃動,一場圍繞著被篡改的密詔而展開的陰謀,在這暗室中徹底鑄成。
董承刻意省略的那兩個字“設使”,徹底改變了詔書的性質,將一份授權董承在特定條件下采取行動的預防性指令,變成了一份明確的格殺令,也將這五人乃至他們背後的家族,推向了與權傾朝野的丞相簡宇不死不休的險境。
窗外,夜梟啼叫,更添幾分陰森。
密室之內,燭火搖曳,將五張神色各異的臉映照得明暗不定。在董承篡改的密詔的旗幟下,王子服、吳子蘭最後的一絲猶豫也被強行壓下,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孤注一擲的緊張與亢奮。初步的同盟已然結成,但如何將這張謀逆之網編織得更廣、更牢,成為接下來亟待解決的問題。
董承深吸一口氣,將案上的詔書小心翼翼卷起,重新放回錦盒,動作莊重,仿佛在安置某種神聖的信物。他回到座位,目光掃過眾人,之前的悲憤激動漸漸被一種陰沉的算計所取代。
“諸公,”他聲音低沉,卻帶著不容置疑的主導意味,“陛下密旨已明,簡宇為國賊,必除之而後快。然則,簡宇勢大,黨羽遍布,僅憑我等之力,即便事成,恐亦難迅速穩定局勢,若其麾下將領如麹義、張繡、呂布等興兵問罪,則長安危矣,社稷危矣!”
王子服剛剛從“奉旨討逆”的激動中稍稍平複,聞言又緊張起來,連忙問道:“董公所慮極是!卻不知有何良策,可解此後顧之憂?”他肥白的臉上滿是憂慮,仿佛已經看到兵臨城下的場景。
種輯三角眼中精光一閃,接口道:“需得尋外力以為奧援,至少要在道義上占據先機,使簡宇死後,其黨羽不敢輕舉妄動,天下諸侯亦能認可我等之舉乃‘清君側’之義舉,而非謀逆。”
吳碩撚著稀疏的胡須,沉吟道:“外力……關東諸侯,袁紹、曹操等與簡宇素有仇怨,或可引為助力?”
“不可!”董承斷然否定,搖了搖頭,“袁紹、曹操之輩,皆虎狼之徒,其誌不在匡扶漢室,而在吞並天下。若引他們入局,無異於前門驅虎,後門進狼,屆時陛下處境恐比現今更糟!”
他這點判斷倒是清醒。但是對他來說,更重要的是,這些人要是來了,會成為新的掌權者,這不是他想看見的。
吳子蘭皺眉道:“那依董公之見,該當如何?”
董承身體前傾,燭光在他眼中跳動,壓低了聲音,說出思慮已久的計劃:“吾意,當秘密遣一心腹死士,攜陛下密詔之抄本——自然,是去頭去尾,隻顯核心內容——星夜前往荊州或益州!”
“荊州劉表?益州劉璋?”王子服眼睛一亮。
“正是!”董承點頭,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劉景升劉表)、劉季玉劉璋),皆漢室宗親,雖坐守一方,未必有北伐雄心,但宗廟之情猶在。我等不必要求他們即刻出兵相助,那會嚇退他們。隻需將密詔內容透露,言明陛下身處險境,我等即將依詔行事,為國除奸。懇請他們在事成之後,能上表朝廷,聲援陛下,承認我等之舉乃奉旨行事,具是正義即可!”
種輯立刻領會了其中妙處,撫掌道:“妙啊!有此二位漢室宗親率先表態,天下觀望者必雲集響應。屆時,簡宇已死,群龍無首,又有宗親正名,其黨羽便不敢輕易動亂,即便有少數死硬分子,亦可迅速平定!此乃借勢之策!”
吳碩也連連點頭:“不錯,劉表、劉璋素以漢臣自居,有此大義名分,他們多半不會拒絕。隻要他們表態,其他騎牆派如張魯、士燮之流,想必也會跟進。大事可定矣!”
王子服和吳子蘭也覺此計甚好,既能爭取外部支持,又不至於引狼入室,風險可控。五人對此達成一致。
接著,董承又將目光投向內部:“外部之勢可借,內部之心亦需爭取。簡宇麾下,亦非鐵板一塊。尤其是如荀攸荀公達這等出身潁川荀氏的名士……”
吳子蘭疑惑道:“荀公達乃簡宇心腹謀士,深得信任,如何爭取?”
董承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荀氏世代漢臣,清譽滿天下。荀公達內心,豈能全然無君?簡宇若一直安於臣位,或可相安無事。然觀其勢,恐有代漢之心!屆時,他荀家清譽,必將毀於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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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頓,語氣變得極具煽動性:“我可派人私下接觸荀攸,不必明言密詔之事,隻需陳說利害,點明簡宇若再進一步,必將代漢,勸其念及荀氏世代忠貞,漢室四百年恩德,即便不直接參與,隻要能在關鍵時刻保持中立,便是對漢室莫大的功勞,足以青史留名!以荀攸之智,必能權衡其中利弊。”
種輯陰笑道:“此計大善!荀攸若中立,簡宇集團便如失一臂膀,且能動搖其內部人心。即便他不為所動,我等亦無損失。”
最後,董承眼中閃過一絲狠厲與期待,說出了他心目中最為關鍵的一步棋:“至於軍中……若要確保萬無一失,一擊必殺,則必須爭取一人——馬騰!”
“馬壽成?”王子服一驚,“他新敗於簡宇,被迫歸降,心中必有怨氣,但其與其子馬超尚在簡宇軍中為質,他安敢輕動?”
“正因其新敗歸降,心懷怨望,方可利用!”董承胸有成竹,“馬騰乃伏波將軍馬援之後,亦是漢臣名門之後,豈能甘久居人下?簡宇以武力迫其屈服,他表麵順從,內心豈無怨恨?再者,其子馬超勇冠三軍,若聞其父起事,焉知不會響應?隻要說服馬騰,許以高官厚祿,承諾事成後讓其統領西涼,他必不會拒絕!隻要他關鍵時刻反戈一擊,以其在西涼軍中的威望,長安城內簡宇的兵馬,頃刻間可定!”
這番話聽得種輯、吳碩熱血沸騰,連吳子蘭也覺得若真能拉攏馬騰,成功率將大增。五人越議越覺得計劃周詳,仿佛勝利在望。
“好!便依此計而行!”董承最終拍板,“種輯,你負責遴選死士,安排前往荊州、益州之事,務必隱秘!”
“遵命!”
“吳碩,你文筆佳,負責草擬給荀攸的密信,言辭需懇切而又暗藏機鋒!”
“明白!”
“王將軍,吳將軍,聯絡舊部,暗中籌備,但切莫走漏風聲!馬騰處,我親自去說!”
“諾!”
五人又低聲商議了一些細節,直至夜深,才各自懷著緊張、興奮與不安,悄無聲息地離開董承府邸。他們自以為謀劃縝密,天衣無縫,卻不知,從王子服、吳子蘭相繼入府開始,一雙雙隱藏在暗處的眼睛,早已將這一切儘收眼底。
與此同時,丞相府內,一間守衛森嚴的靜室中,史阿正低聲向劉曄、滿寵以及匆匆趕來的李儒彙報。而在一旁的屏風後,蔡琰凝神靜聽,貂蟬和董白則剛剛換下夜行衣,董白臉上還帶著室外帶來的寒意,眼神銳利如刀。
“……董承府邸今夜異常,王子服、種輯、吳碩、吳子蘭先後密會,至今未散。”史阿稟報道。
貂蟬補充道:“我白日觀察,董承府中采買異常,較往日多了許多,且多有生麵孔出入,似在囤積物資或接待隱秘客人。”
董白冷聲道:“我方才在側門暗處,見吳子蘭離去時,雖故作鎮定,但步履匆忙,衣袖下有緊握拳狀,似是內心激蕩未平。”
劉曄撚須沉吟,目光銳利:“此五人聚首,絕非尋常。王、種、吳皆乃董承舊黨,吳子蘭新近被拉攏,所圖必然不小。”
滿寵麵色冷峻:“看來,他們是按捺不住了。需加派人手,十二時辰不間斷監視,尤其注意他們與外界聯絡,以及……與軍中將領的接觸。”
李儒陰惻惻地笑道:“好,好得很!正愁找不到機會將他們一網打儘,如今他們自己跳出來,倒也省了我們不少功夫。密切關注,收集證據,待主公回師,便是這些跳梁小醜的末日!”
蔡琰從屏風後緩步走出,語氣沉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智慧:“史阿,蟬妹妹,小白妹妹,辛苦你們。監視之餘,需特彆留意他們傳遞信息的渠道,尤其是是否有信使秘密出城。此外,長安城內與董承過從甚密的官員、士人,也需納入監視範圍。”
她看向劉曄等人:“幾位先生,是否需將此事,以最穩妥快捷的方式,密報夫君?”
劉曄重重點頭:“主母所言極是!我即刻安排加急密報,將長安動向詳陳主公。在此期間,我等需穩住陣腳,外鬆內緊,既要讓他們覺得有機可乘,繼續活動,以便抓住更多罪證,又要確保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不致釀成大變。”
一張無形的巨網,已然悄悄撤下。董承等人自以為高明的三路計劃——聯絡宗親、策反名士、拉攏降將——其每一步構想,甚至尚未及付諸實施,便已通過史阿、貂蟬、董白等人警惕的眼睛和耳朵,化作密報,沿著通往遠方的驛道,飛向簡宇的軍中大帳。
陰謀在暗室中滋生,而洞察與反擊的利刃,已在月光下悄然出鞘,靜待著最佳的時機。
長安城內的暗流愈發洶湧。在劉曄、滿寵等人的坐鎮指揮,以及史阿、董白、貂蟬三人不眠不休的輪班監視下,一張針對董承集團的無形監控大網已然嚴密鋪開。董承府邸周遭的街巷、可能傳遞信息的集市、乃至幾處關鍵的城門,都布滿了隱於暗處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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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再次成為陰謀的掩護。董承書房內,燭光下,幾封密信已然謄寫完畢。給荊州劉表和益州劉璋的信件,由種輯挑選的一名心腹死士攜帶,此人其貌不揚,身手矯健,擅長偽裝。給荀攸的密信,則由吳碩的一位遠房親戚,一位看似老實巴交的綢布商人攜帶,借送貨之名前往軍中荀攸營帳。而最重要的,遊說馬騰的任務,董承決定派自己府中一位能言善辯、且曾與西涼軍有些舊誼的門客前去。
“記住,”董承麵色凝重,對即將出發的三人低聲囑咐,“信在人在,信失人亡!若能不成,便毀信自儘,絕不可落入敵手!”他的眼神狠厲,透著一股決絕。
三人肅然領命,各自將密信藏於身上最隱秘之處——死士將薄絹密信塞入特製的鞋底夾層;布商將信卷成細條,藏入一匹上好綢緞的卷軸之中;門客則將寫給馬騰的信貼身收藏,外麵再罩上普通衣衫。
他們自以為行動隱秘,卻不知剛出府門,便已被盯上。
那綢布商人趕著驢車,剛拐出董承府邸所在的街巷,便被兩名看似偶然路過的巡城兵士攔住盤查。兵士態度強硬,仔細檢查貨物。隱藏在暗處的董白看得分明,那布商雖強作鎮定,但額角冷汗涔涔。
果然,在兵士“例行”的仔細翻查下,綢緞卷軸中的密信被搜出。布商麵如死灰,還想掙紮,卻被兵士迅速製服,連人帶信悄無聲息地帶走。這封企圖策反荀攸的信,未能送出多遠便落了網。消息很快傳回,蔡琰聞之,隻是淡淡頷首,吩咐將人犯與密信交由滿寵嚴加審訊。
那名死士更為狡猾,他並未走大門,而是趁夜色從府邸後牆一處隱蔽角落翻出,落地無聲,迅速融入陰影之中。然而,他並未察覺,一道玄色身影如同暗夜中的幽靈,始終與他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正是董白。
董白並未立刻動手,而是尾隨其後,想看看他是否還有同黨或特定交接地點。死士穿街過巷,專挑僻靜處行走,最終來到城南一處即將啟程的商隊駐地,似乎想混入商隊出城。就在他試圖與商隊管事接觸的刹那,董白動了!
董白身影如電,傲影劍甚至未曾出鞘,隻用劍鞘精準擊中死士後頸要穴。死士悶哼一聲,軟倒在地。董白迅速從其鞋底搜出密信,檢查無誤後,將人交給了悄然出現的史阿及其手下。“送去給滿寵先生。”董白的聲音清冷,不帶一絲波瀾。這封欲送往荊襄的密信,也宣告失敗。
然而,百密一疏,或者說,對手也並非全然無能。董承派往馬騰處的門客,極為老練。他並未在夜間行動,而是選擇在次日清晨,趁市集剛開、人流漸多之時,換了一身普通文士衣衫,從容自若地從董府側門走出。
他並未直接離開長安去找馬騰,而是先去了東市一家書肆,佯裝購書,又進入一家酒肆小酌,其間數次變換路線,行為自然,毫無破綻。負責白日監視的貂蟬雖覺此人氣度不凡,不似尋常門客,且從董府出來,值得關注,但一時也無法確定其具體任務。
加之清晨時分,市集人流複雜,跟蹤難度極大。這名門客憑借其反跟蹤的經驗和沉穩的心理素質,最終成功地甩開了可能的眼線,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當他再次出現時,已靠近馬騰軍帳。
陰謀詭計、智鬥權謀暫且按下不談,話說乾雲班師途中,又有趣事。
時值秋高氣爽,天穹如洗,連綿的軍營依水傍勢,旌旗招展。大軍凱旋,士氣高昂,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輕鬆而熱烈的氛圍。就在這休整之日,一場備受矚目的對決即將上演——丞相簡宇,將與已然傷愈、英姿更勝從前的“錦馬超”馬孟起,進行一場純粹的槍法較量。
消息像風一樣傳遍各營,將校兵卒們早早聞訊而來,在平野上圍出了一個巨大的圓圈,人聲鼎沸,翹首以盼。中央的空地已被清理出來,土地夯實,正是切磋的好場所。
簡宇一身玄色勁裝,並未披甲,身姿挺拔如嶽。他手中那杆烏沉沉的霸王槍,雖無華麗裝飾,卻自有一股沉重磅礴的氣勢,仿佛與他融為一體。他麵容沉靜,嘴角含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目光平和地看著對麵的年輕人。
馬超則是一身白袍銀甲,襯得他麵如冠玉,眼若流星,俊朗非凡。他手中的虎頭湛金槍在秋日陽光下熠熠生輝,槍尖寒芒點點,虎頭吞口栩栩如生。
與之前交鋒時的冷厲逼人不同,此刻的馬超,眼中燃燒的是純粹的戰意與對強大對手的尊重,再無半分戾氣。他傷勢儘複,狀態正值巔峰,渴望在這場約定不使用元素力的純粹武技較量中,驗證自己的成長。
軍師荀攸、賈詡、成公英、大將趙雲、許褚、張遼等核心人物皆在場邊觀戰。趙雲麵帶微笑,看著場中即將對決的兩人,尤其是意氣風發的馬超,眼中帶著期許。許褚則摩拳擦掌,大聲嚷嚷著為雙方鼓勁。張遼目光沉穩,仔細審視著場地與二人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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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宇環視四周,朗聲笑道:“今日與孟起切磋,隻論槍法,不涉他力,點到為止,諸位同袍皆為見證!”聲音清越,傳遍全場。
馬超抱拳,聲如洪鐘:“丞相放心,超必傾儘全力,請指教!”
“好!”簡宇頷首,單手持槍,霸王槍斜指地麵,一股淵渟嶽峙的氣度自然流露,“孟起,請!”
“得罪了!”馬超眼中精光暴漲,不再多言,身形一動,如白色疾風般掠出!虎頭湛金槍劃破空氣,發出一聲尖銳的呼嘯,直取簡宇中宮,正是西涼槍法中的淩厲起手式!槍出如龍,迅猛無比,顯示出馬超紮實無比的根基和強大的爆發力。
圍觀人群發出一陣低呼,為馬超這驚豔一槍所震撼。
簡宇卻不慌不忙,眼看槍尖將至,腳下步伐微微一錯,身形如磐石般沉穩,手中霸王槍後發先至,看似緩慢,實則精準無比地向上斜撩!烏黑的槍杆準確地格擋在湛金槍的槍頭之下三寸處,正是力道用老將生未生之節點。
“鏘!”一聲清脆的金鐵交鳴!兩股巨力碰撞,馬超隻覺槍身上傳來一股渾厚無比的力道,震得他手臂微微發麻,攻勢不由得一滯。他心中暗驚:兄長好強的膂力,好精準的眼力!
一擊受阻,馬超毫不氣餒,反而戰意更盛!他槍法一變,如狂風暴雨般展開,“橫掃千軍”、“回馬望月”……西涼槍法的精髓被他施展得淋漓儘致,槍影重重,寒光點點,將簡宇周身要害儘數籠罩。每一槍都蘊含著強大的力量和變化,時而剛猛無儔,時而詭譎刁鑽,看得周圍將士眼花繚亂,喝彩聲不斷。
然而,身處槍影中心的簡宇,卻如激流中的巨石,巋然不動。他手中的霸王槍揮舞開來,並無太多花哨招式,隻是“崩、拔、壓、蓋、挑、紮”等基礎動作,但每一式都蘊含著他千錘百煉的武道至理和磅礴巨力。
他的槍法大巧若拙,看似簡單,卻總能於間不容發之際,精準地格開、化解馬超的淩厲攻勢。霸王槍或如蟒蛇出洞,迅猛突擊;或如泰山壓頂,以力破巧;或如柳絮隨風,輕靈卸力。任憑馬超槍法如何變幻,簡宇總能從容應對,守得滴水不漏。
場中隻見:白袍如雪,槍似遊龍,攻勢如潮;玄衣如墨,槍如擎嶽,守勢如山。兩人槍來槍往,身影交錯,戰況激烈無比,金鐵交鳴之聲不絕於耳。馬蹄翻飛,塵土微微揚起,更添幾分沙場豪情。
馬超越戰越勇,也將自身槍法推至巔峰。他久攻不下,心知必須使出絕技,猛地一聲長嘯,氣勢再度攀升,虎頭湛金槍仿佛活了過來,槍尖顫抖,發出嗡嗡鳴響,使出了壓箱底的絕招!此招虛虛實實,一槍刺出,仿佛化出數十道槍影,難辨真假,直刺簡宇麵門、咽喉、胸口等多處要害,淩厲至極!
這一招使出,連場邊的趙雲都微微頷首,露出讚賞之色,許褚更是瞪大了眼睛。
麵對這精妙絕倫的一擊,簡宇眼中終於閃過一絲讚許,但他並未後退,反而踏步向前,深吸一口氣,體內氣血奔湧如江河!他雙臂肌肉賁張,霸王槍發出一聲低沉的咆哮,不再拘泥於守勢,而是使出了霸道無匹的一擊!
這一槍,毫無花巧,就是純粹的力量與速度的極致!烏黑的槍影如同一條咆哮的黑龍,以摧枯拉朽之勢,直接穿透了那重重虛幻的槍影,精準無比地點向了馬超虎頭湛金槍的真身槍尖!
“叮——!”
一聲極其尖銳刺耳的撞擊聲響起!火星四濺!
馬超隻覺得一股無法抗拒的巨力順著槍身洶湧而來,虎口劇震,再也把握不住,虎頭湛金槍脫手而非,化作一道金光,“嗖”地一聲斜插在數丈外的地上,槍尾兀自劇烈顫動!
而簡宇的霸王槍尖,在點飛馬超兵刃後,去勢未儘,卻穩穩地停在了馬超咽喉前一寸之處,槍尖寒意刺骨。
全場瞬間鴉雀無聲,所有人都被這電光火石間分出勝負的一擊所震撼。
馬超怔怔地看著自己空蕩蕩的雙手,又看了看咽喉前那烏沉沉的槍尖,臉上滿是難以置信,但隨即,這神色便被由衷的敬佩與歎服所取代。他深吸一口氣,後退一步,抱拳躬身,聲音洪亮而誠摯,再無半分不甘:“兄長神武,超……輸得心服口服!”
簡宇緩緩收槍,臉上露出暢快的笑容,上前一步,扶住馬超的手臂:“孟起賢弟承讓了!你的槍法已臻化境,為兄亦是全力以赴,方能僥幸勝得一招半式。假以時日,賢弟成就必不可限量!”
馬超聞言,猛地抬頭,眼中閃爍著激動與赤誠的光芒,他朗聲大笑,聲震四野:“哈哈哈哈哈!能得兄長如此讚譽,超三生有幸!今日一戰,超方知天外有天!自此以後,馬超願認丞相為兄長,此生唯父親與兄長之命是從,刀山火海,絕無二話!”這番話,情真意切,擲地有聲。
簡宇亦是開懷大笑,用力拍了拍馬超的肩膀:“好!能得孟起這般英雄為弟,亦是簡宇之幸!來人,取我珍藏的佳釀來,我要與賢弟痛飲此杯,慶賀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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