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輕取徐土若等閒_三國:玄行天下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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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輕取徐土若等閒(1 / 2)

書接上回,曹仁的身體重重向後倒去,玄鐵盔與冰冷的城牆磚石撞擊,發出一聲沉悶的鈍響。他眼前是無邊的黑暗,耳中轟鳴,唯有喉頭那股揮之不去的腥甜氣息,證明著方才那錐心刺骨的絕望並非幻覺。

“將軍!”

“子孝將軍!”

驚呼聲瞬間炸響,壓過了城頭死一般的寂靜。離得最近的牛金一個箭步衝上前,魁梧的身軀在曹仁倒地前堪堪將其托住。夏侯淵臉色劇變,掙脫親兵的攙扶,踉蹌撲來,傷口崩裂的劇痛讓他額頭瞬間沁出冷汗,他卻渾然不覺。

“醫官!快傳醫官!”牛金的吼聲如同受傷的野獸,他單膝跪地,讓曹仁的頭枕在自己臂彎。隻見曹仁麵色金紙,雙目緊閉,牙關緊咬,唇角、胸前戰袍上,那噴濺出的鮮血在正午熾烈的陽光下,呈現出一種驚心動魄的暗紅。

那曾經冷硬如鐵鑄的臉龐,此刻瘦削得隻剩下嶙峋的輪廓,深陷的眼窩周圍是濃重的青黑,透著一股油儘燈枯的灰敗之氣。

周圍的親兵將領亂作一團,有人慌忙去尋醫官,有人徒勞地想擦拭曹仁臉上的血汙,更多人則僵立原地,望著主將倒下身影,眼中最後一點光芒也熄滅了,隻剩下徹底的茫然與死寂。

城下,簡宇軍陣肅殺,鴉雀無聲,那種沉默比震天的鼓噪更令人窒息。遠處河灘上,車胄、史渙兩顆頭顱空洞的眼窩,仿佛正嘲弄地凝視著這座即將陷落的孤城。

“水……拿水來!”夏侯淵嘶啞地低吼,一把扯下自己的披風,蘸了親兵遞上的皮囊中的清水,顫抖著去擦拭曹仁唇邊的血跡。冰涼的觸感似乎起到了些許刺激,曹仁喉結滾動,發出一聲極其微弱、如同破風箱般的呻吟,濃密染血的睫毛顫動了幾下,終於艱難地掀開一條縫隙。

那雙眼眸,曾經燃燒著焦慮與警惕的火焰,此刻卻像是被狂風暴雨肆虐過的餘燼,隻剩下一片渾濁、空洞的死灰色。他渙散的目光緩緩移動,掠過牛金寫滿焦灼的黑臉,掠過夏侯淵蠟黃臉上那道猙獰的傷疤,掠過周圍一張張或驚恐、或絕望、或麻木的麵孔。

記憶的碎片伴隨著劇痛湧入腦海——程昱那羞愧垂首的姿態,那聲“天意如此……陳登他……罷了……”的絕望歎息,如同毒針般反複刺紮著他的神經。徐州……後路……完了。這個認知帶著冰冷的重量,幾乎要將他殘存的意識再次壓垮。

他嘴唇翕動,發出幾個模糊不清的音節。牛金急忙將耳朵湊近。

“……扶……扶我起來……”聲音氣若遊絲,卻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執拗。

“將軍!您……”牛金欲言又止。

“扶我……起來!”曹仁猛地吸了一口氣,胸腔劇烈起伏,眼中陡然迸發出一絲回光返照般的厲色。他伸出顫抖的、指節依舊泛白的手,死死抓住牛金的鐵甲臂鞲,試圖憑借自己的力量撐起身體。

牛金和另一名親兵連忙合力,小心翼翼地將他攙扶起來,讓他背靠著冰涼的垛口坐下。曹仁劇烈地咳嗽起來,每一聲咳嗽都牽動著受傷的內腑,帶來陣陣撕裂般的痛楚,額頭上滲出細密的冷汗。他閉上眼,喘息了片刻,才重新積聚起一絲力氣。

他再次睜開眼時,目光緩緩掃過圍攏過來的將領們。這些追隨他征戰多年的麵孔,此刻都籠罩在失敗的陰影下。他看到了恐懼,看到了動搖,但更多的,是一種認命般的死寂。

曹仁的聲音沙啞得如同砂紙摩擦,卻異常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簡宇……奸賊……誅心之計……爾等……可信?”

無人應答。隻有粗重的呼吸聲和風掠過城頭的嗚咽。

他艱難地抬起手,指向城下那嚴整的敵軍,指向那兩顆猙獰的首級,手指因用力而劇烈顫抖:“徐州……消息未明……豈可……自亂陣腳……此刻若降……或棄城……我等……皆為砧板之肉……死無葬身之地!”

他停頓了一下,積攢著力量,目光陡然變得銳利起來,如同兩把淬火的短刃,逐一逼視著麾下將領:“我曹子孝……受主公重托……鎮守此城……唯有……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這番話仿佛用儘了他全部的力氣,說完之後,他又是一陣猛烈的咳嗽,鮮血再次從嘴角溢出。但他不管不顧,隻是死死地盯著眾人。

牛金第一個反應過來,這個粗豪的漢子眼圈泛紅,猛地單膝跪地,抱拳吼道:“末將願隨將軍死戰!腦袋掉了碗大個疤,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夏侯淵捂著傷口,臉色蒼白,卻挺直了脊梁,聲音雖弱,卻斬釘截鐵:“淵,亦願同死!豈能讓簡宇小兒看輕了我等!”

有了帶頭的,其餘校尉、軍司馬相互對視一眼,看到主將雖重傷瀕死,卻仍存死誌,心中那股被絕望壓製的血氣也被激發出來。求生的本能固然強烈,但軍人的榮譽、對主將的忠誠,以及明白投降也未必有活路的現實,讓他們做出了選擇。眾人紛紛跪倒在地,甲胄碰撞聲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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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隨將軍死戰!”

“誓與下邳共存亡!”

……

聲音起初參差不齊,帶著悲愴,但很快彙聚成一股決絕的聲浪,在死寂的城頭回蕩,竟暫時壓過了城下的肅殺之氣。

曹仁看著眼前跪倒一片的部下,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極其複雜的情緒,有欣慰,有悲涼,更有一種解脫。他知道,這或許是最後的時刻了。他緩緩點了點頭,耗儘最後一絲力氣,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好……各就各位……備戰……”

說完,他的頭無力地向後仰去,靠在垛口上,眼睛半闔,隻剩下微弱的呼吸,但那隻滿是血汙的手,卻依然死死按在佩劍的劍柄之上,指節因為用力而蒼白。陽光照在他血跡斑斑的臉上,勾勒出一種近乎雕塑般的、與命運抗爭到底的倔強與悲壯。

城頭,殘存的曹軍士兵默默地撿起掉落的武器,重新站上垛口後的戰位。無人喧嘩,隻有金屬摩擦聲和沉重的腳步聲。絕望並未消散,但卻轉化成一種冰冷的、與城同殉的沉默決心。風卷著硝煙和塵土的味道吹過,下邳城最後的時刻,即將來臨。

不說曹仁決意死守到底,先說說徐州如何易主。

時值秋末,淮北之地已透出凜冽寒意。徐州城頭,“曹”字大旗在乾燥的北風中獵獵作響,守軍甲胄鮮明,巡邏隊伍絡繹不絕,看上去固若金湯。

州牧府內,藥味濃鬱。夏侯惇獨眼纏著厚厚的麻布,斜倚在榻上,僅存的右眼雖依舊銳利,但臉色蒼白,不時因傷口牽扯引起的劇痛而微微抽搐。那日徐州城下的冷箭,不僅廢了他一隻眼,更讓這位以勇猛著稱的悍將暫時失去了馳騁沙場的能力,這比身體的創傷更讓他焦躁難安。

“元讓將軍,還需靜養。”程昱坐在榻前矮凳上,麵容清臒,眉頭微蹙,將一碗剛煎好的湯藥遞過去。他語調平穩,但眼底深處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簡宇主力兵臨下邳,雖暫未直接攻擊徐州,但如同一塊巨石壓在所有人心頭。

“靜養?如何靜養!”夏侯惇聲音沙啞,帶著煩悶,揮手推開藥碗,藥汁濺出些許,“簡宇大軍陳兵泗水,子孝在下邳苦苦支撐,我卻在此地……唉!”他一拳砸在床沿,牽動傷口,又是一陣齜牙咧嘴。

程昱不動聲色地將藥碗放回案幾,緩聲道:“將軍乃徐州支柱,唯有您早日康複,方能穩定軍心。下邳城堅,子孝將軍善守,短期內當無大礙。我已加派斥候,廣布眼線,簡宇若有異動,絕難瞞過我們。”

這時,車胄與史渙二人身披戎裝,大步走入室內,帶進一股外麵的寒氣。車胄麵容剛毅,向夏侯惇和程昱抱拳行禮:“將軍,程先生。城外三十裡,發現敵軍蹤跡,看旗號是劉備、關羽、張飛所部,約有數萬人馬,已安營紮寨,與我軍前沿哨所對峙。”

史渙接口道,他氣質較車胄文弱些,但眼神精明:“觀其態勢,似是牽製,並未急於進攻。隻是……營壘布置得頗為嚴密,不像是虛張聲勢。”

夏侯惇獨眼一瞪:“劉大耳?哼!喪家之犬,也敢來捋虎須!若非某家……”他又憤憤地捶了一下床榻。

程昱抬手示意夏侯惇稍安毋躁,沉吟片刻,目光掃過車、史二將:“劉備此來,正在意料之中。此乃簡宇‘圍點打援’之策,或以疑兵牽製我徐州兵馬,使我等不敢全力救援下邳。傳令各營,謹守城池,深溝高壘,沒有我的命令,絕不可輕易出戰。尤其要盯緊關羽、張飛,此二人萬人敵,不可小覷。”

“末將明白!”車胄、史渙齊聲應道。

程昱又看向夏侯惇:“元讓將軍,眼下敵情未明,我軍當以靜製動。徐州城高池深,糧草充足,隻要內部不亂,縱有十萬兵臨城下,亦可穩守待援。待丞相援軍一到,或下邳戰局明朗,方可圖謀反擊。”

夏侯惇悶哼一聲,算是同意了程昱的安排,但獨眼中的焦灼並未減少。他深知程昱老成謀國,但麵對簡宇這等詭詐之敵,以及內部可能存在的隱憂,他心中總有一股難以言喻的不安。

接下來的幾日,徐州外圍的氣氛日益緊張。劉備軍每日在城外操練,旌旗招展,鼓聲陣陣,卻始終不越雷池一步。這種隱而不發的姿態,反而給徐州守軍造成了更大的心理壓力。城頭守軍日夜戒備,不敢有絲毫鬆懈,神經如同繃緊的弓弦。

程昱更是夙夜難眠,頻繁召見斥候統領,詢問各方動向,尤其是對城內大族、特彆是與劉備關係匪淺的陳登的監視,絲毫不敢放鬆。

他多次前往陳登府上,或借商議軍情之名,或隻是尋常問候,實則暗中觀察陳登言行舉止。陳登每次皆從容應對,分析局勢條理清晰,甚至主動提出幾條加強城防的建議,看不出任何破綻。但越是如此,程昱心中那根刺,就紮得越深。

這一日,黃昏時分,程昱再次從陳登府中走出,眉頭緊鎖。陳登方才談及廣陵郡可能的糧草補給線路,言之鑿鑿,情真意切,幾乎打消了程昱最後的疑慮。可就在他轉身離去時,似乎瞥見陳登眼底一閃而過的、某種難以捉摸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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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錯覺嗎?

程昱抬頭望向陰沉沉的天空,北風卷起枯葉,打著旋兒掠過空曠的街道。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壓抑感,沉甸甸地籠罩在徐州城上空,也籠罩在他的心頭。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轉身之後,陳登獨立於書房窗前,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嘴角緩緩勾起一絲極淡、卻冰冷徹骨的笑意。窗外,暮色漸濃,最後一縷天光湮滅在遠山之後,仿佛預示著某種結局的必然到來。

徐州城陷入了戰時的宵禁,街道空曠,唯有巡夜士兵的腳步聲和更夫遙遠的梆子聲斷續傳來。但在一些高門大院的深處,暗潮正在湧動。

陳府密室中,燭火通明。陳珪,這位年過花甲、須發皆白卻目光矍鑠的老者,端坐主位。其子陳登侍立一旁,神情肅穆中帶著一絲壓抑不住的興奮。幾位身著黑衣、顯然是心腹死士頭目的人物,垂手聆聽。

“諸事可已齊備?”陳珪的聲音低沉而清晰,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一名頭目躬身答道:“回家主,均已安排妥當。西城糧倉、東市馬廄、刺史府旁雜院,共七處,柴薪火油暗藏已久,死士皆已就位,隻待信號。”

陳登接口道:“父親,城內幾家大族也已通過氣,他們雖未明言,但屆時必會保持中立,甚至……順勢而為。軍中幾位對曹氏不滿的校尉,也已暗示,隻要見到信號,便會按兵不動,或倒戈相向。”

陳珪微微頷首,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曹操苛待徐州士民久矣。簡丞相英雄威名揚於天下,劉使君仁德布於四海,此二人,方是徐州明主。今夜,便是徐州重光之時!元龍,信號之事,關乎成敗,絕不能有失。”

陳登鄭重道:“父親放心,孩兒親自登北門箭樓舉火。三堆烽火,便是約定之號。屆時,城內火起,謠言四散,車胄、史渙必分兵救火,伏兵可趁機襲殺。一旦城門洞開,玄德公大軍入城,大勢定矣!”

“好!”陳珪一拍案幾,“成敗在此一舉!爾等依計行事,若有差池,提頭來見!”

“諾!”眾人低聲應和,眼中燃燒著狂熱與決絕,悄然退入黑暗之中。

與此同時,州牧府內的夏侯惇在病榻上輾轉反側,傷口隱隱作痛,但更讓他心悸的是一種莫名的不安。他喚來親兵,嘶啞著問:“城外劉營可有異動?程先生何在?”

親兵回報:“劉營燈火如常,寂靜無聲。程先生半時辰前帶人巡視城防去了,說是心中不寧,要親自去看看。”

夏侯惇獨眼一凝,程昱也感到不安了?他強撐著想坐起,卻一陣眩暈,隻得頹然倒下,心中那股不祥的預感愈發強烈。

程昱此刻正站在北門城樓上,寒風拂動他花白的須發。他極目遠眺,劉備大營在夜色中如同一頭沉默的巨獸,安靜得令人窒息。他又回頭望向城內,萬家燈火俱滅,一片死寂,但這種靜,反而透著一種風雨欲來的壓抑。

他特意去查看了西城水門,史渙親自坐鎮,守軍看起來並無懈怠,但他總覺得,黑暗中似乎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這座城池。

“傳令各門,加倍警惕,尤其是後半夜!”程昱沉聲吩咐身邊的校尉,他的聲音在夜風中顯得有些乾澀。

東方天際剛剛泛起一絲魚肚白,正是守夜人最疲憊、警惕性最鬆懈的時刻。

突然,北門箭樓之上,三堆熊熊烈火猛地衝天而起!火光在黎明的灰暗中格外刺眼!

幾乎在同一時刻,城內多個方向——西城糧倉、東市馬廄、刺史府周邊……七八處地方同時騰起巨大的火柱,濃煙滾滾,直衝雲霄!火借風勢,迅速蔓延,哭喊聲、驚叫聲、倉皇的救火呼喝聲瞬間打破了徐州的寧靜!

“走水了!走水了!”

“不好了!敵軍破城了!”

“快跑啊!簡宇殺進來了!”

一些刻意安排的嗓音在混亂中聲嘶力竭地呐喊,恐慌如同瘟疫般急速擴散。許多尚在睡夢中的軍民被驚醒,隻見處處火光,耳聞城破謠言,頓時亂作一團,有人驚慌失措地奔逃,有人趁火打劫,徐州城瞬間陷入了巨大的混亂。

“怎麼回事?!”車胄剛從營房中披甲衝出,就看到多處火起,臉色大變。

“將軍!多處起火,謠言四起,說是城破了!”一名親兵慌張來報。

車胄又驚又怒:“胡說八道!定是奸細作亂!史渙將軍呢?”

“史將軍已帶人去西城救火了!”

“快!隨我去東市!穩住局勢!凡有散布謠言、趁亂行事者,格殺勿論!”車胄不愧是宿將,雖驚不亂,立刻點起一隊親兵,朝著火勢最大的東市方向奔去。他根本沒想到,這正是一條通往死亡的不歸路。

車胄率軍衝過一條相對狹窄的街道,兩旁是高高的坊牆。眼看前方火光大作,人聲鼎沸,他正要下令救火並彈壓混亂,突然——

坊牆之上和兩側巷口,驟然射出密集的箭雨!完全是出其不意!車胄身邊的親兵瞬間被射倒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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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埋伏!”車胄目眥欲裂,揮刀格擋箭矢,但他身處狹窄地帶,根本施展不開。緊接著,兩側巷口湧出大批身著黑衣、手持利刃的死士,一言不發,如同鬼魅般撲殺上來,刀刀致命!這些人顯然是陳登父子蓄養多年的精銳,武藝高強,配合默契。

車胄奮勇砍翻兩人,但寡不敵眾,身上接連中刀,鮮血染紅了戰袍。他怒視著那些黑衣人,嘶吼道:“陳登!逆賊!”話音未落,一柄長矛從背後刺穿了他的胸膛。車胄龐大的身軀晃了晃,重重倒地,眼中充滿了不甘與憤怒。

幾乎在車胄遇伏的同時,正在西城指揮救火的史渙,也遭遇了同樣的命運。他被混在救火人群中的內應突然發難,近距離被弩箭射中要害,隨後被亂刀砍死。兩位曹軍大將,幾乎在同一時間殞命。

主將突然被殺的消息,如同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讓本就因大火和謠言而軍心浮動的曹軍徹底崩潰。

北門上,程昱目睹城內多處火起,又聽聞車胄、史渙遇害的噩耗消息被刻意迅速傳播),頓時麵如死灰,仰天長歎:“天亡我也!陳元龍,果然是你!”他知道大勢已去。

這時,負責北門防務的一名校尉突然拔刀,厲聲喝道:“程昱老兒,助曹為虐!徐州將士們,隨我迎劉使君入城,誅殺國賊!”

頓時,城頭一片大亂,忠於曹氏的士兵與倒戈的士兵廝殺在一起。而更多的守軍則茫然失措,或四散逃命,或丟下武器。

陳登親自帶著一隊家兵死士,殺散寥寥無幾還在抵抗的城門守軍,奮力砍斷門栓,緩緩推開了沉重的徐州北門!

城外,早已枕戈待旦的劉備軍,看到城門洞開和城頭約定的信號,頓時爆發出震天的呐喊。

劉備拔出雙股劍,向前一指:“將士們,收複徐州,在此一舉!殺!”

關羽、張飛一馬當先,如同猛虎下山,率領大軍如潮水般湧入徐州城!糜竺、糜芳等人亦各率部屬,緊隨其後。

城內,失去了統一指揮的曹軍各自為戰,但在劉備軍主力入城和陳登勢力內部響應的內外夾擊下,抵抗迅速被瓦解。許多徐州本地的士兵和百姓,早已對曹操統治不滿,此刻紛紛反水,加入攻擊曹軍的行列。

州牧府外,夏侯惇的親兵試圖做最後的抵抗,但很快被洶湧而來的關羽部擊潰。關羽青龍偃月刀所向披靡,直衝入府內。

病榻上的夏侯惇,聽得外麵殺聲震天,已知結局。他掙紮著想抓起榻邊的長槍,卻因傷勢和虛弱,連武器都難以握穩。看著大步走入、麵沉如水的關羽,夏侯惇獨眼中閃過一絲悲涼和倔強,最終,他頹然鬆手,閉上了眼睛,啞聲道:“關雲長……給某家……個痛快吧!”

關羽看著這位昔日勁敵淪落至此,丹鳳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神色,並未動手,隻是沉聲道:“夏侯元讓,敗局已定,何必徒增死傷。束手就擒吧。”左右親兵一擁而上,將無力反抗的夏侯惇捆縛起來。

程昱在亂軍中被搜出,他神色灰敗,一言不發,坦然受縛。

當太陽完全升起,照亮徐州城時,城內的戰鬥已基本平息。“曹”字大旗被從城頭扔下,換上了“劉”字大旗和簡宇軍的旗幟。街道上滿是狼藉,煙火未熄,但一種新的秩序正在血腥中建立。

徐州,這座中原重鎮,以一種出乎簡宇和曹操雙方意料的方式,戲劇性地易主了。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陳登,正站在城頭,望著城內外的景象,臉上露出了深沉的、難以捉摸的笑容。他的賭注,似乎下對了。

朝陽終於完全掙脫了地平線,將金色的光芒灑在徐州城頭。隻是這光芒照耀下的,不再是井然有序的曹軍防線,而是一片劫後餘生的狼藉與肅殺。昨夜燃起的大火多數已被撲滅,但焦黑的斷壁殘垣和嫋嫋青煙仍在訴說著混亂的慘烈。

街道上,積水混合著血汙,肆意橫流,丟棄的兵器、散落的旗幟、乃至來不及收殮的屍首,觸目驚心。空氣中彌漫著焦糊味、血腥味和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慌氣息。

一隊隊盔明甲亮的劉備軍士兵取代了曹軍的巡邏隊,他們麵容冷峻,手持長戟,踏著整齊而沉重的步伐,在主要街道上穿梭,銳利的目光掃過每一個角落,鎮壓著任何可能殘存的抵抗或趁亂滋事的苗頭。

零星的戰鬥聲偶爾從某些深宅大院或角落裡傳出,那是清剿負隅頑抗的曹軍死忠的尾聲,但很快便會被更強大的武力平息。城門口的控製權已被牢牢掌握,許進不許出,徹底隔絕了徐州與外界的信息往來。

州牧府已然易主。府門前的石獅旁,肅立著的是關羽麾下最精銳的刀斧手,殺氣騰騰。府內,昨日的藥味已被一種緊張忙碌的氣氛取代。劉備並未急於坐上那張象征徐州最高權力、曾屬於陶謙和他自己的坐榻,而是站在堂中,麵色沉靜地聽取各方彙報。他依舊穿著那身半舊的戎裝,但眉宇間那份久違的、重回故地的複雜情緒,難以掩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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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羽、張飛、糜竺、糜芳等人分列左右。關羽撫髯不語,丹鳳眼中精光閃爍,似乎在審視著這座熟悉的府邸和全新的局麵。張飛則有些按捺不住的興奮,環眼圓睜,聲若洪鐘:“大哥!這徐州城,總算又回來了!”

糜竺則更為務實,他拱手向劉備彙報:“將軍,城內大火已基本控製,但西城糧倉損失不小。當務之急,是迅速穩定秩序,安撫民心,清點府庫,並派可靠之人接管四門防務及各處要害。”

“子仲所言極是。”劉備點頭,目光看向糜竺,“安撫百姓、維持市麵、救治傷患之事,就勞煩子仲與子方多費心。曉諭全城,我軍入城,隻誅首惡曹氏黨羽,絕不擾民。有敢趁亂劫掠、奸淫婦女者,立斬不赦!”

“遵命!”糜竺、糜芳領命而去。

這時,陳珪、陳登父子在一隊甲士的“護送”下,步入州牧府大堂。陳珪老態龍鐘,卻步履沉穩,陳登跟在其後,神色恭敬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審視。

劉備立刻迎上前幾步,拱手施禮,語氣極為誠懇:“漢瑜公,元龍兄!備能重返徐州,全賴二位深明大義,鼎力相助!請受備一拜!”說著便要躬身。

陳珪連忙伸手虛扶:“使君萬萬不可!折煞老朽了!曹操欺君罔上,荼毒徐州,我陳家世受漢恩,豈能坐視?今日助使君撥亂反正,乃分內之事!”話語冠冕堂皇,滴水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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