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王師北指霸業空_三國:玄行天下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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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王師北指霸業空(1 / 2)

緊接上回,殘月如鉤,高懸於下邳城頭的夜空。城下火光搖曳,將這片剛經曆血戰的土地照得明滅不定。

正當三人橫刀欲自刎的刹那,一騎白馬自夜色中疾馳而來,馬鞍上的銀鈴在寂靜的夜空中發出清脆的聲響。

“住手!”

夏侯輕衣勒住白馬,一襲白衣在火光映照下仿佛暗夜中的明月。她飛身下馬,目光第一時間就鎖定了夏侯淵肩頭那支仍在微微顫動的箭矢——這場景,與她當年在陰山所做噩夢中的畫麵,何其相似!

曹仁怔怔地看著突然出現的她,手中佩刀不自覺地垂下三分。“輕衣...你怎會在此?”他的聲音裡帶著死裡逃生的悸動,“莫非是簡宇......”

夏侯輕衣微微頷首,取出鎏金令牌時,指尖因後怕而微顫。但她很快穩住心神,目光掃過三位將領,緩緩道:“輕衣奉丞相將令,特請三位將軍移步一敘。”

說罷,她上前幾步,裙裾拂過沾染著暗紅血跡的焦土,在夏侯淵身前輕輕蹲下。她伸出纖柔卻穩定的手指,極為小心地觸碰夏侯淵肩上那支猙獰箭簇周圍已然破碎的甲胄和與血肉黏連的裡衣,動作輕柔得仿佛怕驚擾到傷者。

檢查夏侯淵的傷勢時,她的手指不由自主地顫抖。那個噩夢太清晰了——父親在夜色中策馬狂奔,卻終究逃不過追兵的快刀。此刻親眼見到這道箭傷,她的心仿佛被緊緊揪住。

“爹爹,”她抬起眼,望向夏侯淵因失血而蒼白的臉,眼中帶著毫不掩飾的擔憂與懇求,“這傷甚重,需立刻妥善處理,拖延不得半分。軍中良醫已在大營等候,還請隨輕衣前往,一切待傷勢穩定後再議不遲。”

一旁的樂進始終保持著高度的警惕,此刻忍不住更緊地握住了刀柄,沉聲問道,目光如炬地審視著夏侯輕衣:“夏侯姑娘此言,是要我等棄械投降否?”他的聲音帶著久經沙場者的沉穩與懷疑。

夏侯輕衣抬起頭,坦然迎上樂進審視的目光,她的眼神清澈如水,不見絲毫閃爍與心虛。“樂將軍誤會了,”她聲音依舊溫和,卻帶著一種令人信服的真誠,“非是投降,乃是誠心相請,暫歇乾戈。師兄素來敬重三位將軍豪傑,平日常與輕衣言道,夏侯將軍的騎射堪稱神技,百步穿楊;曹將軍的守城之法尤勝古人,固若金湯;樂將軍的陷陣之勇更是冠絕三軍,每戰先登。”

“如此將才,國之棟梁,”她微微側身,讓三人的視線能夠越過她,清楚地看到遠處那支嚴陣以待、旌旗招展卻並無絲毫進攻意圖的簡宇軍陣,“天下正值多事之秋,三位將軍一身本領,抱負未展,何必因一時之困,在此絕境,便輕擲千金之軀?”

當她說完這番話,轉身準備在前引路時,那寬大的衣袖似乎無意地、極快地拂過自己的眼角。這個細微至幾乎難以察覺的動作,卻恰好被一直凝視著她的夏侯淵捕捉到了。

刹那間,這位身經百戰、看慣生死的將軍心中猛地一震,一股熱流湧上心頭,忽然間全然明白了——這個從小在他身邊長大、被他捧在手心裡疼愛的義女,此刻正用她自己的方式,在冰冷的軍令與熾熱的親情之間,小心翼翼地周旋,艱難地為他們爭取著一線生機。

山風掠過荒原,吹起她幾縷未束好的青絲,那執意擋在父叔身前的白色身影,在血色殘陽與蒼茫暮色的映襯下,雖顯單薄,卻透著一股源自內心堅定的、不容置疑的力量。

夜色如墨,下邳城外的戰火餘燼尚未完全熄滅。當夏侯輕衣手持那枚在火光下流轉著溫潤光澤的鎏金令牌,清晰地亮出“簡”字時,戰場的氣氛發生了微妙而徹底的變化。

原本殺氣騰騰的合圍之勢,瞬間凝滯。

呂布那雙原本充滿桀驁與殺氣的眼眸,在觸及令牌的刹那,銳氣頃刻收斂。他手中的方天畫戟緩緩垂下,戟尖不再是威脅的姿態,而是沉重地頓在地上。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令牌,又看向白衣勝雪的夏侯輕衣,臉上閃過一絲複雜,但更多的是一種源於對令牌背後那個人的敬畏所帶來的克製。他微微側過頭,不發一言,卻是一種無聲的默許。

張遼的反應更為直接。他看清令牌後,毫不猶豫地收起召虎風雷刃,隨即抬手,向身後的部隊做了一個明確的後撤手勢。他的動作乾淨利落,帶著對命令的絕對遵從。他甚至對著夏侯輕衣的方向,在馬上微微欠身,以示對持令者的禮節。

遠處的黃忠緩緩將弓弦放鬆,把箭矢插回箭囊。他撫著花白的胡須,目光中流露出的是了然與尊重。

性如烈火的馬超,原本挺槍欲前,此刻也硬生生止住腳步。他身旁的龐德低聲道:“孟起,是丞相的令牌。”馬超聞言,臉上雖仍有不甘,卻還是將銀槍重重頓地,扭過頭去,不再阻攔。他對兄長的敬服,壓過了他求戰的衝動。

這一切的發生,寂靜而迅速。沒有質疑,沒有衝突,隻因為一麵令牌,隻因為令牌所代表的那個人。原本鐵桶般的包圍圈,在一種共同的默契下,悄然讓開了一條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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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輕衣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心中對師兄的威望有了更深切的體會。她穩了穩心神,轉向曹仁等人,輕聲道:“三位將軍,請。”

曹仁、夏侯淵和樂進互相對視一眼,心中同樣震撼於簡宇之名竟有如此威力。他們不再多言,跟隨在手執羊皮燈、白衣如雪的夏侯輕衣身後,在呂布等人敬重且複雜的目光注視下,安然穿過了這片原本應是絕地的戰場,朝著遠處簡宇大營的燈火方向行去。

夜風吹拂,火光搖曳,映照著這無聲卻充滿張力的一幕。

夏侯輕衣執著一盞羊皮燈走在最前,昏黃的燈光在她白色的衣袂上投下搖曳的光影。每走幾步,她便不自覺地側首回望,目光總是最先落在夏侯淵的肩頭,仿佛要確認那道箭傷沒有惡化,父親依然安好。

“輕衣。”曹仁低沉的聲音打破了夜的寂靜,“簡宇......他當真隻是請我們一敘?”他的步伐因傷勢而略顯蹣跚,但目光依舊銳利,掃視著兩側肅立的簡宇軍士。那些士兵手持長戟,在夜色中如雕塑般佇立,雖無進攻之意,卻自有一股肅殺之氣。

夏侯輕衣停下腳步,轉身麵對曹仁。燈光下,她的麵容顯得格外清麗,卻也帶著難以掩飾的疲憊。“子孝叔父放心,”她聲音輕柔,卻帶著令人安心的力量,“師兄一向言出必踐。”

她說著,目光不經意間又飄向夏侯淵,見他眉頭微蹙,立即上前一步,問道:“爹爹可是傷口疼痛?要不要稍作歇息?”

夏侯淵搖了搖頭,夜色掩蓋了他蒼白的臉色,卻掩不住聲音裡的虛弱:“無妨。倒是你......”

他頓了頓,看著義女被夜露打濕的鬢發,不由問道:“這般深夜,你一個人來的?”

“我帶了一隊師兄交給我的親兵,都在前麵候著。”夏侯輕衣答道,但握著燈柄的手卻不自覺地收緊。她想起獨自穿越戰場時的忐忑,那些橫陳的屍首、散落的兵刃,都讓她心驚。

但此刻在父親麵前,她隻露出一個溫婉的笑容:“爹爹知道的,我劍法已得師父真傳,等閒人近不得身。”

樂進始終沉默地跟在最後,他的目光不時掃過四周的地形,像是在計算著什麼。當他注意到路旁林中隱約有弓箭手的反光時,突然開口:“夏侯姑娘,這些埋伏......”

“那些都是護衛。”夏侯輕衣立即接話,聲音裡帶著幾分急切,像是生怕引起誤會,“今夜戰事剛歇,難免有潰兵流竄。師兄特意安排人手沿途護衛,絕無他意。”她說著,不自覺地向夏侯淵靠近半步,這個細微的動作透露出她內心的緊張。

曹仁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忽然長歎一聲:“輕衣,你不必如此緊張。”

他放緩語氣,像是回到了許多年前教導她讀書識字的時光:“我們既然隨你來了,便是信你。”

夏侯輕衣聞言,眼眶微微發紅。她急忙低頭掩飾,假裝整理被荊棘勾住的衣角。就在這時,夏侯淵突然一個踉蹌,幸得她眼疾手快扶住。觸手之處,戰甲冰冷,但更冷的是他手上的溫度。

“點個火堆。”她立即對隨從吩咐,聲音裡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取我的鬥篷來。”

當她在火堆旁為夏侯淵重新包紮傷口時,動作輕柔得仿佛在對待一件易碎的珍寶。火光映照下,可以看見她額角細密的汗珠,以及偶爾咬住下唇的小動作。每一個細小的呻吟都會讓她動作一滯,每一個皺眉都會讓她眼神慌亂。

“輕衣。”夏侯淵突然伸手,輕輕按在她忙碌的手上,“為父……還沒那麼脆弱。”

這一按,讓她終於抬起頭來。四目相對的刹那,她眼中強撐的鎮定終於出現一絲裂痕,流露出深藏其後的擔憂與後怕。

“那個夢......”她脫口而出,又急忙住口,轉而道:“我是說,看到爹爹受傷,我......”

夏侯淵了然地點頭,粗糙的手掌在她手背上輕輕一拍。這個簡單的動作,讓夏侯輕衣一直緊繃的肩膀終於放鬆了幾分。

夜色漸深,下邳城的輪廓在身後越來越遠。夏侯輕衣重新執燈前行,這一次,她的步伐明顯輕快了許多。偶爾有夜鳥驚飛,她還是會下意識地護在夏侯淵身前,但眼中的憂色已漸漸被堅定的光芒取代。

月光破開雲層,灑在她白色的身影上。那一刻,曹仁忽然覺得,這個他們一直當作小女孩看待的輕衣,真的已經長大了。

夏侯輕衣仍然執燈走在最前,羊皮燈昏黃的光暈在坑窪不平的戰場上搖曳,為她白色的身影鍍上一層柔和的邊。

“咳咳......”夏侯淵壓抑的咳嗽聲在寂靜的夜中格外清晰。

夏侯輕衣立即停下腳步,轉身扶住義父的右臂,眼中滿是憂色。“爹爹,可是傷口疼得厲害?”

她伸手想探向那被簡單包紮的傷處,卻又怕碰疼了他,手懸在半空,終是輕輕落下,隻虛扶著道:“再堅持片刻,就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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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妨。”夏侯淵擺手,聲音雖虛弱,卻帶著安撫之意。他借著燈光細細打量義女,見她額發被夜露打濕,幾縷碎發貼在頰邊,忍不住伸出未受傷的右手,想如她幼時般替她拂開,卻牽動了左肩傷口,疼得倒抽一口冷氣。

“爹爹從,您彆動!”夏侯輕衣急忙製止,自己抬手將散發彆至耳後。這個下意識的動作,讓夏侯淵恍惚間又看到那個總愛跟在他身後的小女孩。

曹仁默默看著這一幕,忽然開口:“輕衣,你離山多久了?”他的聲音帶著久經沙場的沙啞,卻比方才在絕境中溫和了許多。

夏侯輕衣微微一怔,答道:“好幾年了。”

她頓了頓,補充道:“我自下山以來,一直在師兄軍中。”

曹仁點頭,目光掃過沿途肅立的簡宇軍士。那些士兵軍容整肅,即便在夜色中也站得筆直,見到他們經過時,雖目不斜視,卻會微微頷首致意。“簡宇治軍……果然嚴明。”他這話說得意味深長。

一直沉默的樂進忽然指著遠處隱約的燈火:”那就是大營?“

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隻見一片連綿的營寨輪廓在夜色中顯現,轅門處的火炬如同暗夜中的明星。

“是了。”夏侯輕衣的聲音裡透出一絲如釋重負,“我們到了。”

越是接近大營,她的步伐越是輕快,卻不曾察覺自己始終微微側身,將夏侯淵護在遠離巡邏隊的一側。這個小動作被三位久經沙場的將領看在眼裡,彼此交換了一個複雜的眼神。

到達轅門前,守衛的士兵見到夏侯輕衣,齊齊行禮:“夏侯姑娘。”目光掃過她身後的三人時,雖有一瞬的詫異,卻依舊保持著應有的禮節。

“這三位是丞相的貴客。”夏侯輕衣對守衛隊長吩咐道,“速去通報,再請軍醫到中軍帳等候。”

“已經備好了。”一個溫潤的聲音從營內傳來。眾人望去,隻見簡宇一身青衫,負手立於燈火通明處,不知已等候多久。他的目光先是落在夏侯輕衣身上,仔細打量一番,見她無恙,這才轉向曹仁三人,拱手一禮:“三位將軍,辛苦了。還請進來一敘。”

中軍帳內,牛油巨燭燃燒時發出細微的劈啪聲,將每個人的影子投在帳壁上,扭曲晃動。曹仁、夏侯淵、樂進三人雖經軍醫包紮,換上了乾淨的布衣,但發髻散亂,甲胄儘去後更顯狼狽,唯有眼神依舊銳利,帶著敗軍之將不容輕侮的倔強。

夏侯淵因肩傷失血,臉色蒼白,卻第一個梗著脖子,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嘶聲道:“簡宇!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想讓我夏侯妙才屈膝投降,卻是白日做夢!”他的聲音因激動而顫抖,牽動了傷口,額角滲出冷汗,但眼神中的火焰未曾熄滅半分。

曹仁雖未言語,卻將脊梁挺得筆直,下頜緊繃,沉默地表達著抗拒。樂進則狠狠盯著簡宇,仿佛一頭被困的野獸,從喉嚨裡發出低吼:“休想折辱我等!”

“狂妄!”典韋勃然大怒,聲如雷霆,震得燭火都為之一晃。他猛地上前一步,鐵塔般的身軀幾乎要撞上站在最前的夏侯淵,蒲扇般的大手已然抬起,眼看就要拍下。許褚幾乎同時動作,腰間佩刀出鞘半寸,寒光凜冽,殺氣瞬間鎖定了三人。

侍立在簡宇身側稍後位置的夏侯輕衣,驚得倒吸一口涼氣,俏臉煞白,下意識地伸手想要阻攔,卻又不敢僭越,隻能急切地望向簡宇,眼中充滿了哀懇與恐慌,纖指緊緊絞住了衣角。

“夠了。”

簡宇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穿透了這劍拔弩張的氣氛。他並未回頭,隻是抬起右手,輕輕向後擺了擺。

這個簡單的動作卻帶著奇異的魔力,典韋抬起的手硬生生停在半空,許褚出鞘半寸的刀也緩緩推回。兩人雖仍怒目而視,卻依令強壓下怒火,重重哼了一聲,退回原位,隻是那粗重的呼吸聲顯示著他們內心的不平靜。

帳內一時間隻剩下燭火燃燒和幾人粗重呼吸的聲音。簡宇這才緩緩轉身,目光平靜地掃過曹仁、夏侯淵和樂進。他臉上看不出絲毫怒意,反而嘴角微揚,牽起一抹近似無奈的淺笑:“三位將軍,皆是沙場宿將,見識過人,何以如此沉不住氣?”

他語氣平和,甚至帶著幾分閒聊般的隨意,邊說邊走向主位,卻並未立刻坐下,而是順手提起案幾上溫著的陶壺,步履從容地走到三人麵前,將他們麵前空了的杯盞逐一斟滿溫水。水流注入杯中的細微聲響,在寂靜的帳內格外清晰。

“簡宇今日請三位前來,”他放下陶壺,目光在三人驚疑不定的臉上掠過,最後落在夏侯輕衣身上,語氣變得溫和,“並非以勝利者的姿態來炫耀武功,更非欲行勸降之舉,折辱豪傑。”

他頓了頓,聲音放緩,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真誠““隻是,作為輕衣的師兄,知曉她視曹將軍、夏侯將軍如至親長輩,又敬重樂將軍。見她方才在陣前那般驚惶無助,簡宇心中不忍。故而,隻想借此機會,以輕衣師兄的身份,與三位好好說幾句話,聊表寸心,也安輕衣之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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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番話大大出乎曹仁三人的意料。夏侯淵緊鎖的眉頭未曾舒展,但眼中的敵意稍減,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審視與不解。曹仁微微側目,與樂進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疑。帳內那股你死我活的肅殺之氣,悄然淡去了些許,但長期的敵對和此刻的處境,讓他們的警惕之心絲毫未放鬆。

簡宇似乎渾然不覺他們的疑慮,從容走回主位坐下,雙手攏在袖中,繼續用拉家常般的語氣說道:“輕衣這丫頭,性子是執拗了些,認定的事九頭牛也拉不回。但她心地純善,至情至性。此番她得知三位陷於危難,不顧自身安危,強要出頭,甚至不惜違逆某軍令也要前來……”

他輕輕搖頭,語氣中帶著幾分憐惜與無奈”“這份赤子之心,想必三位將軍比簡宇體會更深。”

他的目光再次掃過夏侯淵肩頭厚厚的繃帶,語氣轉為誠摯的關切:“夏侯將軍傷勢頗重,萬不可再動氣。我已命人備下城中最為清靜舒適的院落,一應藥物、醫官皆已齊備,務必要讓將軍好生將養,早日康複。”

曹仁沉默片刻,終於開口,聲音乾澀:“將軍……究竟意欲何為?”他不再直呼其名,語氣雖仍保持距離,但已不再是純粹的敵對。

簡宇正視曹仁,神色坦然:“曹將軍快人快語。既然如此,簡某便直言了。”

他身體微微前傾,燭光在他深邃的眼中跳動:“當今亂世,豪傑並起,各為其主,本是常事。沙場交鋒,生死各安天命。然,簡宇素來敬重忠義之士,更不忍見輕衣這般小輩,目睹至親喋血沙場,痛徹心扉。”

他話鋒一轉,語氣變得更加凝重:“如今戰事正酣,刀劍無眼。若今日放三位歸去,來日陣前相見,難免又要拚個你死我活。屆時,無論孰勝孰敗,輕衣該當如何自處?三位將軍,又豈願與她刀兵相向?”

他停頓了一下,讓這番話在帳中回蕩,觀察著三人細微的神色變化,才緩緩說出他的提議:“故此,簡宇有一‘兩全’之議,絕非勸降。我可安排三位暫離這血腥戰場,於下邳城內尋一安全舒適之所,以客禮相待,絕無監視囚禁之意。隻需三位在此番我與曹公之爭塵埃落定前,承諾不參與軍事行動。待大局底定,無論徐州歸於何人,簡宇必親備車馬儀仗,光明正大,禮送三位安然返回曹公處。如此,既可全三位忠義之節,不負曹公;亦可免他日沙場重逢,骨肉相殘之痛;更能安輕衣之心,使她不必終日懸心。不知三位將軍,以為此議如何?”

這番話語,條分縷析,情理兼備,完全出乎了曹仁、夏侯淵和樂進的預料。帳內陷入了一片長時間的沉默。樂進瞪大了眼睛,似乎難以相信;夏侯淵目光閃爍,顯然在急速權衡;曹仁則垂眸看著麵前那杯溫水,指節無意識地在膝上輕輕敲擊。

燭火搖曳,映得他們臉上明暗不定。這條件,對於身陷絕境的他們來說,幾乎是眼下能想到的最好結局,既保全了性命和尊嚴,也未曾背棄主公。

最終,曹仁抬起頭,與夏侯淵、樂進交換了一個確認的眼神,深吸一口氣,沉聲道:“簡將軍……若果真信守承諾,我等……應允便是。”他的聲音帶著一絲如釋重負,也有一絲難以言喻的複雜。

簡宇臉上露出了真摯的笑容,仿佛解決了一樁大事:“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曹仁下意識地接道,這是武者間的承諾。

簡宇當即擊掌,喚入侍從,詳細吩咐安置事宜,從住所、飲食、醫藥到日常用度,無不周到細致,儼然對待真正的重要賓客。夏侯輕衣在一旁看著,緊懸的心終於落下,眼中淚光閃爍,望向簡宇的目光充滿了無儘的感激。

待曹仁三人在侍從的引領下離開大帳,厚重的帳簾垂下,隔絕了外界的一切。帳內頓時隻剩下簡宇、典韋、許褚和夏侯輕衣,以及那跳動的燭火。

待曹仁三人在侍從的引領下離開大帳,厚重的帳簾垂下,隔絕了外界的光影與聲響。帳內頓時隻剩下簡宇、典韋、許褚和夏侯輕衣,以及那兀自劈啪作響的牛油巨燭。

夏侯輕衣一直緊繃的心弦終於徹底放鬆,她快步上前,對著簡宇深深一福,聲音帶著哽咽的感激:“多謝師兄!多謝師兄成全!”她抬起頭,眼中淚光閃爍,滿是劫後餘生的慶幸和對師兄仁厚處理的敬佩。

簡宇臉上依舊帶著那抹溫和的笑意,他虛扶了一下夏侯輕衣,語氣慈和如同長兄:“輕衣不必多禮。讓你受驚了。如此安排,你可還安心?”

“安心!輕衣感激不儘!”夏侯輕衣連忙點頭。

這時,性如烈火的典韋終究是按捺不住,甕聲甕氣地抱拳道:“主公!末將愚鈍!這三人都曹操死忠,今日放虎歸山,他日必成心腹大患!何不……”他話未說完,但意思已然明了,一旁的許褚雖未開口,但那緊抿的嘴唇和灼灼目光也表達了同樣的疑慮。

夏侯輕衣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來,緊張地看向簡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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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宇臉上的笑容未變,隻是輕輕抬手,止住了典韋後麵可能更激烈的話語。他目光掃過兩位愛將,語氣平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典韋,許褚,你二人勇猛冠三軍,是我肱骨。但治國平天下,不能隻恃勇力。曹仁、夏侯淵、樂進,皆乃世之虎將,更是忠義之士。殺之,不過逞一時之快,卻寒了天下英雄之心,亦非輕衣所願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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