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白雪捋了下臉頰上有些微亂的發絲,嘴角微微揚起。
“旺柴還算有點用,平時沒白疼你。”
這種情況下都要嘴硬嗎?哈基雪,你這家夥。
“嗬嗬,這不是看你太脆弱,被擠一下說不定就會像蚊子那樣‘吧唧’死掉。”
“蚊子什麼的,也太惡心了。”
“那就蛆寶寶?白白軟軟的,慢吞吞地蠕動,感覺挺適合你。”
“……”岑白雪翻起了白眼。
她歎了口氣,“你要是能不說話,世界上喜歡你的女生說不定能多出十倍。”
“那還是算了,太多了我怕照顧不過來,會傷她們的心,三五個就差不多了。”
岑白雪無語,“你是真的不要臉。”
“現在在我的羽翼庇護下還能說出這種話,你也挺不要臉的。”
岑白雪這次沒有出聲,她現在站的角落風平浪靜,沒有受到任何乾擾。
但陳默的背後則是密密麻麻的人群,他展開雙臂,為自己創造出了一個狹小的空間,將風浪全部隔絕於身外。
這種情況,倒也挺像母雞展開羽翼護住小雞的場景。
隻是陳默一點也不像老母雞,他的胸膛一點也不柔和,有點硬,雙臂牢牢抓住兩側物體,小臂的肌肉線條流暢,看上去充滿了力量感。
眼前身影高大,雙臂有力,讓人感到無比安心,即便外麵風浪再大,也不會打進這個三角形港灣,這種安心不是母親的堅強溫柔所能帶來的,是她從小就缺失的……來自父親的力量感與安全感?
岑白雪愣了一下,似乎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旺柴?爸爸?這兩個詞是能聯係上的嗎?
即便陳默就在眼前,她還是忍俊不禁地笑出了聲。
真是太好笑了,自己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她還不知道陳默有多幼稚嗎?比高中生還要初中生,還天天在自己麵前自稱爹,幼稚,幼稚,幼稚,哼!
這麼幼稚的人,怎麼可能會有父親的感覺?剛剛一定是錯覺。
陳默有點無語,他隻看到岑白雪望著自己的下巴在發呆,突然莫名其妙就笑了起來。
“你不會招惹了什麼臟東西吧,我有點怕。”
雪子還在笑,有些停不下來的意味。
車上這麼多人,陽氣不知道有多旺盛,再牛逼的陰魂也不敢來沾邊。
所以雪子是突然發癲了?
“你要是學習壓力太大,可以向學校申請多休息幾天,相信他們肯定會同意的。”陳默誠心勸道。
“陳默。”
岑白雪看起來笑得很開心,但說出的話像是在發癲,“如果我叫你聲爹你會是什麼感覺?”
陳默一驚,雪子這是想通了?終於要認爹了?
陳默沉吟了半晌,“叫爹不得味啊,郝兒也經常叫爹,都快脫敏了。”
他頓了頓,看向岑白雪,“要不叫爸爸吧,更有感覺。”
岑白雪的笑變成了冷笑,“你還真是得寸進尺。”
“這兩個詞的意思不是相同的嗎?你語文學哪去了。”
陳默忽然又改口道,“算了,爹也行,來聲聽聽。”
在兩人掰扯的過程中,車廂也越來越擠了,有人上來,又有人要下車,在身後人流的湧動中,陳默往前挪了半步。
兩人本就是貼在一起的狀態,如今更加緊密了,岑白雪已經感受到對方結實的身軀帶來的壓迫力,不禁微微蹙了下眉。
陳默忽然臉色一變,他用力往後退了半步,讓兩人稍稍分開一點點,然後陳默身體小幅轉了個角度,沒有正對著岑白雪。
見岑白雪沒有發覺他的小動作,陳默悄悄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