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想，頂多就是弄壞幾輛車或者是房子什麼的，雖然肉疼，但為了破案也認了。
楚度一聽，臉上頓時笑開了花，仿佛就等著這句話。
他立刻從手指上的空間戒指裡——嘩啦啦——掏出來厚厚一遝票據，動作熟練得讓人心疼。
“那正好！總教官，您看看，這些都是之前任務過程中，為了發動能力或者應對突發情況，不得已產生的‘合理損耗’和‘必要支出’，您就一起給報銷了吧！”楚度熱情地將那遝票據塞到袁罡手裡。
袁罡一開始還沒太在意，心想能有多少，隨手接過來翻看。前麵幾張還好，是一些破損的武器維修單、車輛加油費、甚至還有幾張飯店發票，雖然金額不小，但還在可接受範圍內。
直到……他看到了一張某頂級豪車4s店開具的維修發票，上麵赫然寫著車型——布加迪威龍，維修費用後麵那一長串零晃得他眼暈！
袁罡的手開始抖了，他猛地抬起頭，指著發票，聲音都在發顫：“楚……楚度！你他媽給我解釋解釋！這……這布加迪是怎麼回事？！啊？！什麼任務需要征用布加迪？！還他媽給乾報廢了？！”
楚度一臉無辜地攤手：“這也怪不到我啊，我開的是阿偉的車，然後一不小心給撞報廢了，當時阿偉還不是守夜人，……這都是為了任務啊，袁教官！”
袁罡氣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手指哆嗦著點著楚度，半天說不出話。
他強忍著把發票撕碎的衝動，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冷靜，破案要緊，繼續往下看。
然後……他就看到了一張來自某高級私人會所的、蓋著正規公章的服務費發票！
袁罡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血壓噌噌往上漲，他感覺自己頭頂都在冒煙：“這……這他媽的會所發票又是怎麼回事？！
天殺的！什麼時候這種地方也能開正規發票了？！楚度！你他媽去會所也是任務需要？！！”
楚度眨了眨眼，表情更加“純潔”了：“是啊袁教官！您想啊，那目標人物就喜歡泡在會所裡，我不進去怎麼接近他？怎麼獲取情報？我這可是犧牲色相……啊不是，是深入虎穴、忍辱負重啊！這點公關費用，很合理吧？”
“合理？！我合理你個頭！！”袁罡終於爆發了，一把將整遝發票摔在桌子上，怒吼道，“楚度！你小子今天要是不給我個合理的解釋，老子先把你當‘合理損耗’給報銷了！！”
看著暴跳如雷的袁罡，楚度縮了縮脖子，小聲嘀咕：“不是你說能報銷的嘛……再說了，舊的不去新的不來，說不定這次念寫，能找到更值錢的線索呢……”
沈青竹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對楚度的無恥有了新的認識，蛇女則掩著嘴，肩膀微微抖動，顯然忍笑忍得很辛苦。
墨影蜷縮在椅子上，本來強忍著不敢笑出聲，生怕被殃及池魚。
但看著袁罡被楚度那厚顏無恥的報銷清單氣得頭頂冒煙、暴跳如雷的樣子，他實在是沒憋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雖然立刻死死咬住嘴唇，但已經晚了。
這聲輕笑在袁罡聽來，無異於火上澆油！
正愁一肚子邪火沒地方發的袁罡，猛地轉過身，兩步跨到墨影麵前，眼神凶狠得像要殺人。
“笑笑笑！我讓你笑！你他媽笑什麼？！”袁罡怒吼著，抬手“啪啪”就是兩個清脆響亮的耳光，扇得墨影眼冒金星，臉頰瞬間腫了起來。
墨影被打懵了，一股委屈和憤怒湧上心頭，他梗著脖子喊道：“打人？！你憑什麼打人？！守夜人就能隨便打人嗎？！”
“嘿！你小子還敢頂嘴？！”袁罡正在氣頭上，見一個階下囚也敢反駁，更是怒不可遏，抬手又是一巴掌扇過去！“老子打你怎麼了？！”
然而，就在他巴掌即將落到墨影臉上的瞬間——
“砸瓦魯多！”
時間驟然停滯！
萬物凝固，隻有楚度能動。他慢悠悠地走到椅子旁，抓住墨影的肩膀，將他連同椅子往後拖了半米左右，巧妙地避開了袁罡巴掌的軌跡。
時間恢複流動。
袁罡隻覺得眼前一花，原本近在咫尺的墨影突然往後挪了一段距離，他這勢大力沉的一巴掌竟然扇空了！手臂因為用力過猛而掄了個空，差點閃著腰。
“哎呀？你小子居然還敢躲？！我特麼……”袁罡又驚又怒，以為墨影在關鍵時刻掙紮閃避了，想也沒想，上前一步，抬腳就狠狠踹在了椅子上！
“嘭！”
椅子被踹翻，墨影連人帶椅子滾倒在地，摔得七葷八素，疼得齜牙咧嘴。他內心在瘋狂呐喊：‘我冤啊！喂我花生啊！！我特麼根本就沒動啊！到底發生了什麼？！’
而就在袁罡踹翻墨影的同時，楚度已經好整以暇地舉起了手機，攝像頭正對著袁罡，清晰地記錄下了他踹翻椅子、對已無反抗能力的嫌疑人施暴的全過程。
看到袁罡動完腳，楚度才不緊不慢地把手機收起來。
“袁教官，”楚度晃了晃手中的手機，語氣帶著公事公辦的嚴肅，“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守夜人行為準則第三章第十五條明確規定，禁止對已喪失反抗能力或處於拘禁狀態的嫌疑人使用不必要的暴力，尤其是在審訊過程中，您剛才的行為，似乎……不太符合規定吧？”
袁罡正在氣頭上，想也沒想就吼道：“那又怎麼樣？！老子打的就是這種……”
話說到一半，他猛地頓住了，像是被掐住了脖子。
他終於徹底反應過來——眼前這個嬉皮笑臉、剛剛還在訛詐他的小子，特麼的還有一個身份是守夜人執法小隊隊長！擁有監督、糾察所有守夜人成員行為的職權！
楚度看著袁罡瞬間僵住的臉色，露出了一個更加“和善”的笑容，湊近了一些，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慢悠悠地說道：
“袁教官，您看……您也不想讓葉司令知道這件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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