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楚度笑了,“你也太看得起神明了,他們也配?”
月槐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他不再廢話,雙手猛地合十,口中吐出古老晦澀的音節!
祭壇地麵上的血色法陣驟然亮起刺眼的紅光,那些堆積的白骨“咯咯”作響,化為粉末,融入了法陣之中。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瞬間濃鬱了十倍,令人作嘔。
“既然你如此狂妄……”月槐的聲音變得空洞而回響,仿佛有無數個聲音在重疊,“那就讓你見識見識,何為真正的神威!”
他麵前的四頭四臂神像突然劇烈顫抖起來,眼中紅光暴漲!神像開始膨脹、變形,從一尊死物漸漸化為半透明的虛影——那是一尊巨大無比、四頭四臂的神明虛影,雖然隻是投影,但散發出的威壓卻讓整個空間都在顫抖!
“梵天大人!”月槐狂熱地大喊,“請降下神罰,懲戒此褻瀆之徒!”
那巨大的虛影緩緩睜開了四雙眼睛,每一雙眼中都蘊含著不同的情緒——慈悲、憤怒、祥和、毀滅。
祂的目光落在楚度身上,如同山嶽壓頂!
“凡人……”四個頭同時開口,聲音重疊在一起,震得人耳膜生疼,“你,褻瀆神,當誅。”
虛影抬起一隻手臂,那隻手臂巨大無比,遮天蔽日,朝著楚度緩緩按下!
僅僅是手臂移動帶起的風壓,就讓周圍的地麵寸寸碎裂!
這就是神明之力,哪怕隻是一道投影,也足以輕易碾壓凡人!
月槐臉上露出了勝利的笑容。
王麵等人臉色大變,想要衝上來幫忙,卻被那股神威壓得動彈不得!
隻有楚度,站在原地,抬頭看著那隻按下的大手,表情……很淡定。
甚至有點無聊。
“就這?”楚度掏了掏耳朵,“我還以為能有點新花樣呢。”
他拍了拍身後的【世界·超越天堂】:“去吧。,把這個大家夥……”
他想了想,咧嘴一笑:“砸瓦魯多。”
時間暫停。
【世界·超越天堂】動了。
“啪。”
梵天虛影的動作定格在半空,那隻遮天蔽日的大手距離楚度隻有不到十米,卻再也無法落下。
楚度在時停的世界裡悠閒地走到虛影麵前,仰頭看著這尊巨大的神明投影。
“嘖嘖,四個頭,看著真擠得慌。”他搖搖頭,“你們印度神明是不是特彆喜歡這種奇怪的造型?”
他繞著虛影轉了一圈,最後停在那隻按下的手臂前。
“覆寫。”楚度輕聲說,“將‘梵天虛影的手臂’,覆寫為……”
他眼睛一亮:“‘特大號樂高積木手臂’!”
七彩光芒從【世界·超越天堂】的拳頭上綻放,順著虛影的手臂蔓延而上!
所過之處,神明虛影那半透明、散發著恐怖威壓的手臂,開始變化——變成了五顏六色、由一塊塊巨大積木拚接而成的手臂!
接著是肩膀、軀乾、另外三隻手臂、四個頭……
十秒後。
一尊高達數十米、由樂高積木拚接而成的四頭四臂“梵天尊者”,矗立在祭壇中央。
由於是積木拚接,四個腦袋還有點歪,其中一個頭甚至因為拚接不穩,似乎馬上就要掉下來。
楚度退後幾步,欣賞著自己的作品,滿意地點點頭:“不錯不錯,這下順眼多了。就是顏色太花哨了點,下次可以試試純色係。”
時間恢複流動。
月槐臉上的笑容還沒完全展開,就凝固了。
他看到了什麼?
一尊……樂高積木版的梵天虛影?
那尊積木神明還保持著按下手臂的姿勢,但因為變成了積木,手臂看起來毫無威脅,甚至有點……滑稽。
梵天虛影的四個腦袋同時低頭,看了看自己積木化的身體,又看了看楚度。
四個頭同時開口,聲音還是重疊的,但語氣裡充滿了茫然和……難以置信:
“本尊的……身體……?”
楚度揮揮手:“不用謝,幫你做了個形象升級。現在你這個造型比較親民,小孩子看了都喜歡。”
月槐:“…………”
他的大腦徹底宕機了。
梵天尊者的投影……被變成了……積木?
這怎麼可能?!那可是神明的投影!哪怕隻有本體萬分之一的威能,也足以碾壓世間一切凡俗力量!
可眼前這個銀白色的壯漢……不,是楚度……他到底做了什麼?!
楚度沒理會呆若木雞的月槐,他走到積木梵天麵前,伸手拍了拍積木腿因為夠不到更高的地方)。
“喂,大塊頭,”楚度仰頭喊道,“你本體應該能感覺到這裡的情況吧?傳個話回去——彆打大夏的主意,不然下次我親自去印度,把你家廟拆了當兒童樂園。”
積木梵天的四個腦袋同時轉向楚度,眼神複雜——憤怒、震驚、茫然、還有一絲……忌憚?
“凡人……你……”四個頭同時開口,但話沒說完。
楚度不耐煩地擺擺手:“行了行了,傳完話就趕緊散了吧,你這投影維持起來也挺費能量的,省著點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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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了個響指。
積木梵天的身體開始解體,“嘩啦啦”散落一地,變成了一座五顏六色的積木山。
投影,被強製遣散了。
遠在印度天界深處的梵天本體,此刻正坐在蓮花寶座上,突然渾身一震,四張臉上同時露出了極其精彩的表情——有震驚,有憤怒,有疑惑,還有一張臉……在思考?
“那個凡人……”梵天本體喃喃自語,“竟然能直接修改本尊投影的‘存在本質’……這是什麼力量?!”
祂沉默片刻,四張臉同時變得凝重。
“計劃……暫緩。”
……
祭壇上。
月槐癱坐在地上,眼神空洞,世界觀徹底崩塌了。
他辛辛苦苦謀劃數十年,獻祭了無數生靈,好不容易請來的梵天尊者投影……被人家一個響指變成了積木,然後拆了?
這還玩個屁啊!
楚度踱步來到月槐麵前,蹲下身,笑眯眯地看著他:“月槐會長,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聊聊了。”
月槐機械地轉過頭,看著楚度,聲音乾澀:“你……你到底是誰?”
“這不重要。”楚度擺擺手,“重要的是,我想問你幾個問題。”
他伸出食指:“第一,為什麼要派蛇女跟著我?”
月槐瞳孔一縮。
楚度笑了:“你不會真以為我沒發現吧?從她第一次‘偶然’出現在我附近,我就知道是你派來的。
演技太差了,那種刻意接近又假裝不經意的樣子,我在電視劇裡看得多了。”
月槐沉默。
“不過說實話,”楚度聳聳肩,“她後來倒是對我挺真心的,雖然方式有點扭曲。
所以我沒揭穿,就當多個人陪玩。”
他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你為什麼能召喚梵天的虛影,應該獻祭了不少人吧?我看他們應該都是古神教會的吧?”
月槐咬牙:“凡人能為神明的大業獻身,是他們的榮耀……”
“榮耀你個頭!”楚度一巴掌拍在月槐後腦勺上,力道不大,但侮辱性極強,“你問過他們願不願意了嗎?啊?你問過嗎?”
月槐被拍得一愣,隨即怒目而視:“你……”
“你什麼你?”楚度又拍了一下,“我讓你說話了嗎?”
月槐:“…………”
他憋屈得想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