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枝的心臟在胸腔裡擂鼓般狂跳,但她竭力維持著表麵鎮定。
眼前這個蒼白男人帶來的壓迫感幾乎讓她窒息,可她不能倒下,身後還有五個孩子。
她強撐著走到水缸邊,舀了一杯熱水,端到無慘麵前,手指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白。
“這位先生……喝點熱水,暖暖身子吧。”
葵枝的聲音儘量平穩,但尾音仍有一絲難以掩飾的顫抖。
無慘的目光從禰豆子身上移開,落在葵枝手中的粗陶杯上,仿佛打量著一件稀奇的物件。
他伸出蒼白的手指,優雅地接過杯子,觸感冰涼。
他沒有喝,隻是用指尖摩挲著杯壁。
“夫人,”他開口,聲音低沉悅耳,卻像毒蛇滑過肌膚,“你說你的丈夫出門了?那他們……什麼時候能回來呢?”
葵枝心中一緊,這個問題聽起來平淡,卻讓她脊背發寒。
她不知道這個陌生人為何要問這個,但直覺告訴她,這絕非善意。
她一個女人,帶著五個年幼的孩子,孤立無援,隻能將希望寄托在即將歸來的丈夫、楚度君和炭治郎身上。
“應……應該快了。”葵枝低聲回答,目光不由自主地瞥向緊閉的房門,期盼著熟悉的腳步聲立刻響起。
無慘似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嘴角那冰冷的弧度加深了些許。
他象征性地抿了一口水,然後將杯子輕輕放在身旁的地板上,仿佛那粗陶器皿不配被他長久持有。
“那我就在這裡,”他重新將身體靠向溫暖的爐壁,閉目養神般說道,“等他們。”
屋內再次陷入死寂,隻有油燈燈芯偶爾爆出的輕微劈啪聲。
花子和茂緊緊挨著母親,禰豆子則依舊站在原地,看著這個散發著危險氣息的陌生叔叔。
就在這時,仿佛為了打破這令人窒息的寂靜,或是被孩子們的天性驅使,禰豆子輕輕探出身子,好奇地看向無慘。
無慘仿佛腦後長眼,在她看過來的瞬間,閉著的眼睛微微睜開一條縫。
他那隻放在膝蓋上的手動了動,不知從哪裡——變戲法般掏出了一顆包裝精致的糖果。
糖紙在油燈下反射著誘人的、與這簡陋環境格格不入的亮光。
他沒有說話,隻是用兩根蒼白的手指拈著那顆糖,朝著禰豆子的方向,極其緩慢、帶著某種刻意引誘意味地晃了晃。
葵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想阻止,卻不敢貿然動手刺激這個可怕的男人。
禰豆子猶豫了一下,看了看母親緊張的神色,又看了看那顆漂亮的糖果。
孩子的天真和對甜食的渴望,暫時壓倒了對危險的模糊感知。
她伸出小手,小心翼翼地、迅速地從無慘指尖拿走了那顆糖,然後立刻縮回母親身邊,捏著糖,卻沒有立刻剝開。
無慘看著空空的手指,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神色。
“咚咚咚!”
急促的敲門聲猛地響起,打破了屋內的死寂!
緊接著,是一個所有人都熟悉的聲音,帶著一路奔波的疲憊和終於到家的放鬆,大大咧咧地喊道:
“總算是回來了!外麵都凍死了!夫人,快端點熱水來,凍死了要……”
門被從外麵推開,楚度一邊拍打著肩頭的雪花,一邊低頭換鞋,嘴裡的話還沒說完,他眼角的餘光就瞥見了地爐旁那個絕對不該出現在這裡的身影。
聲音戛然而止。
楚度猛地抬頭,目光如電般射向那個坐在自家地爐邊、穿著與這山中小屋格格不入的黑色西裝、氣息陰冷的男人。
無慘?這家夥怎麼過來了?我靠!!
無慘在楚度推門進來的瞬間,也微微側過頭。
他原本隻是帶著一種貓捉老鼠般的戲謔,想看看這家的“男主人”是何等角色。
然而,當他的目光掠過楚度,落在他身後那個正要彎腰進門的、穿著破舊衣衫、臉色依舊蒼白卻眼神沉靜如水的清瘦男人身上時——
時間,仿佛在無慘的感知中凝固了。
他那雙永遠冰冷、仿佛凝固著萬年寒冰的血紅瞳孔,在看清炭十郎麵容的刹那,無法抑製地驟然收縮!放大!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不可能出現、最令他恐懼的夢魘!
“不可能的……怎麼可能?……身為人類怎麼可能活幾百年?…他不是早就已經死了嗎?”
炭十郎跟在楚度身後進了屋,拍打著身上的雪,正準備和妻子打招呼,安撫受驚的孩子們。
然而,當他抬起頭,目光與地爐邊那個西裝男人對上時……
炭十郎握著斧頭的手更加用力了:“你這個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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