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薇率先開口，聲音輕柔如羽毛。
“聽沉舟說你把行政部打理得井井有條，行政總監這個位置可不輕鬆，聽起來很忙的樣子。沉舟你是知道的，他最討厭笨手笨腳的人了，看來沈總監能力一定很出眾。”
沈月保持著標準的職業微笑，嘴角弧度恰到好處，語氣平靜而謙遜。
“知薇小姐謬讚了。霍總對工作要求嚴格，這是大家都知道的，我也是在霍總的指導下，慢慢摸索著跟上節奏而已，還有很多需要學習的地方。”
她刻意強調“霍總”的稱呼，拉開距離，也暗示自己的工作成績與霍沉舟的指導相關。
“是嗎？”
白知薇說著，突然向前一步，親昵地伸出手，替沈月整理了一下領口微微歪斜的襯衫領角。
這個舉動看似親昵自然，卻讓沈月渾身一僵，像被針紮了一樣不自在，下意識地想後退，卻又強行忍住。
白知薇湊近她，距離近得能聞到她身上淡雅的梔子花香水味，聲音壓得極低，帶著明顯的挑釁，隻有兩人能聽見。
“當年我在霍氏實習時，負責的也是行政相關的工作，沉舟總說我穿白襯衫的樣子最性感，還說我整理文件的樣子特彆認真。後來去了溫哥華學繪畫，再也沒機會穿給他看了，想想還挺可惜的。”
沈月的眉頭不易察覺地微蹙，嘴角瞬間向下撇出一抹不悅的弧度，但僅僅是轉瞬之間，職業化的微笑又重新掛上她的嘴角，仿佛剛才的情緒波動從未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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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聽見身後的沙發傳來一聲低笑，是顧承澤的聲音，那笑聲裡似乎藏著某種看好戲的深意，讓她心裡更不是滋味。
她抬眼望去，正好看見霍沉舟的喉結不自然地滾動了一下。
沈月抿了抿唇，強迫自己維持著得體的微笑，目光卻不由自主地飄向霍沉舟，試圖從他臉上尋到一絲在意或反駁。
可對方隻是神色冷淡地整理著桌上的文件，仿佛白知薇那些帶著曖昧回憶的話，不過是辦公室裡尋常的調侃，與他無關。
白知薇似乎很滿意沈月的反應，收回手，笑容愈發明媚。
“沈總監，既然你對霍氏這麼熟悉，不如帶我們參觀一下吧？我也好久沒回來了，想看看這些年霍氏的變化。”
沈月下意識地看向霍沉舟，尋求他的指示。
霍沉舟卻隻是低頭翻著文件，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沈月壓下心頭的澀意，點頭應道：“好的，這邊請。”
於是，沈月走在前麵帶路，白知薇和霍沉舟並肩走在中間，顧承澤慢悠悠地跟在最後，一行人開始在霍氏集團內部參觀。
從行政部到市場部，從研發中心到茶水間，每到一個地方，白知薇都能找到話題，不斷提起她和霍沉舟的過去。
路過前台時，她看向穿著統一製服的前台小姐姐，語氣帶著懷念。
“以前學校裡好多男生給我遞情書，都是沉舟每天放學送我回家，幫我擋掉那些麻煩，他那時候可凶了，把人家嚇得不敢靠近。”
說到這裡，她轉頭看向顧承澤，笑著調侃。
“不過要說招桃花，還是承澤哥最厲害，初中就收到一抽屜情書，每次都是我幫他把那些女生打發走，現在想想，我當年真是操碎了心。”
這些話像一顆顆小石子，不斷投進沈月的心湖，激起一圈圈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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