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多餘的解釋,沒有一句關心,隻有冷冰冰的通知。
看著這條消息,沈月的心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揪住,一陣鈍痛傳來,讓她幾乎喘不過氣。
她的手指無意識地在手機屏幕上滑動,想要回複些什麼,卻又覺得無話可說,最終什麼也沒回,隻是將手機屏幕按滅,揣回口袋裡。
“需要搭個順風車嗎?”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幾分漫不經心。
沈月轉身,看到顧承澤的黑色賓利緩緩停在台階下,車窗降下,露出他那張噙著笑的臉。
雨絲被風吹進車裡,打濕了他的額發,卻絲毫沒影響他的好心情。
顧承澤的目光在沈月臉上停留片刻,似是看出了她眼底的失落和疲憊。
沈月猶豫了一下,雨水沒有絲毫要停的跡象,她今晚不想回雲棲臻境那個充滿霍沉舟氣息的地方,隻想回自己的小公寓待著。
最終,她還是拉開車門,坐上了賓利的副駕駛。
車內彌漫著顧承澤慣用的古龍水味,與霍沉舟的雪鬆味截然不同,帶著一種張揚的侵略感。
車子緩緩啟動,駛離公司大樓,彙入雨中的車流。
沈月望著車窗外被雨水模糊的街景,路燈的光暈在雨幕中散開,像一團團朦朧的光球,思緒也跟著飄得很遠。
這一路上,她沒有讓顧承澤送她回雲棲臻境,而是報了自己公寓的地址。
車廂裡一片寂靜,隻有雨刷器來回擺動和車輪碾過積水的聲音。
沈月連日來的疲憊與委屈一股腦湧上心頭,她歪著頭,靠在冰冷的車窗上。
閉上眼睛,試圖讓自己放空,卻怎麼也止不住腦海裡的胡思亂想,白知薇在老宅會不會和霍沉舟聊起更多過去?
霍母是不是很喜歡白知薇?
他們現在是不是正在其樂融融地吃飯?
顧承澤看著旁邊沈月疲憊的模樣,她的眉頭即使在閉目時也緊緊蹙著,眼下有著淡淡的青黑,顯然這段時間過得並不輕鬆。
他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憐惜,這個女人總是故作堅強,把情緒藏得很深。
他輕輕開口,聲音混著雨聲,仿佛從很遠的地方飄來。
“他總以為自己能掌控一切,以為所有事情都能按照他的想法來,卻不知道有些情緒是藏不住的,有些傷害也是避免不了的。”
沈月睜開眼睛,側頭看了他一眼,眼神裡帶著一絲警惕和疏離。
“顧總想說什麼?”
她不喜歡顧承澤這種仿佛看透一切的語氣,更不喜歡他在背後議論霍沉舟。
“沒什麼,就是隨口說說。”
顧承澤笑了笑,轉動方向盤拐了個彎。
“當年白知薇出國,霍沉舟難過了好久,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三天沒出來,我們都以為他會跟著去溫哥華,結果他愣是留在了國內,接手了霍氏最棘手的項目,硬生生把難過憋成了工作狂。”
沈月靜靜地聽著,沒有接話,心裡卻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
原來他們之間還有這麼多她不知道的過往,那些根深蒂固的羈絆,是她永遠無法介入的。
她扯了扯嘴角,語氣帶著一絲自嘲。
“挺好的,今天算是看了一天的戲,主角配角都挺到位的。”
“沒想到你那麼大度。”
顧承澤挑了挑眉,有些意外她的反應。
“換成彆的女人,估計早就當場發作了。”
沈月沒有回應,她的眼睛依舊緊閉著,長長的睫毛卻在微微顫抖,像是在極力壓抑著內心翻湧的情緒。
大度?她隻是沒有立場發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