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澤抬眼看她,眼底帶著一絲擔憂。
沈月搖搖頭,鬼使神差地伸出沒受傷的左手,輕輕抓住了他的手腕。
顧承澤的身體瞬間僵住,握著藥膏的手指微微收緊。
兩人都沒說話,病房裡隻剩下彼此清淺的呼吸聲,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固,帶著一絲微妙的悸動。
“謝謝你,顧承澤。”
沈月的聲音很輕,卻帶著前所未有的真誠,每一個字都清晰地落在空氣裡。
“謝謝你那天救了我,也謝謝你……這些天的照顧。”
顧承澤的喉結滾動了一下,反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動作溫柔而安撫。
“我說過,我不會讓你有事。”他的語氣很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傍晚,顧承澤去樓下取送來的晚餐,沈月靠在床頭翻看手機。
微信列表裡,霍沉舟的頭像依然亮著,最新的消息停留在三天前。
【月月,我知道錯了,你能不能給我一次解釋的機會?哪怕見一麵也好。】
她盯著那條消息看了幾秒,終究還是將對話框向左滑動,點擊了“不顯示該聊天”。
指尖離開屏幕的瞬間,心裡像是卸下了一塊沉重的石頭,輕鬆了許多。
這時,病房門被推開,顧承澤提著食盒走進來,身後還跟著個捧著鮮花的小護士。
“顧總,這是您訂的鬱金香,每天一束,剛從花店送來的。”
小護士笑著把包裝精致的花束插在床頭櫃的水晶花瓶裡,粉色的鬱金香在燈光下顯得格外溫柔。
沈月看著那束鬱金香,恍惚間想起第一次見到霍沉舟時,他的車裡也放著這樣的花。
心口微微一疼,那點殘存的念想卻很快被顧承澤打開食盒的動作吸引。
“今天有你愛吃的清蒸鱸魚,我讓廚師少放了薑。”
顧承澤把瓷碗遞到她麵前,又打開另一個保溫桶。
“還有山藥排骨湯,張姐說這個有助於傷口愈合,你得多喝點。”
他拿起勺子,自然地想喂她,卻被沈月攔住。
“我自己來。”
她用沒受傷的左手笨拙地拿起勺子,手腕還有些無力,舀湯時差點灑出來。
顧承澤沒說話,隻是不動聲色地將碗往她麵前推了推,又抽了張餐巾紙放在她手邊,眼神裡帶著淡淡的縱容。
沈月看著他刻意裝作不經意的樣子,看著他眼底藏不住的溫柔,突然覺得鼻子一酸,眼眶又熱了起來。
“顧承澤,”她放下勺子,認真地看著他。
“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顧承澤夾菜的動作頓了頓,抬眼看她,眼神裡沒有了平時的玩世不恭,隻剩下難得的認真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因為我……”他的話沒說完,就被沈月的手機鈴聲突兀地打斷。
是母親打來的電話。
沈月連忙接起:“喂,媽。”
電話那頭傳來母親熟悉的絮絮叨叨,說老家的櫻花開得正好,說鄰居家的孩子考上了大學,還念叨著等沈月放假回家,要給她做最愛的糯米糍,放她喜歡的花生餡。
沈月聽著聽著,喉嚨像被棉花堵住,隻能不斷“嗯”“好”地應著,生怕一開口就泄露了情緒,讓母親擔心。
掛了電話,沈月已是淚流滿麵,那些強撐的堅強在家人的關心麵前,瞬間土崩瓦解。
顧承澤走過來,沒有多問一句,隻是從紙巾盒裡抽了張紙遞給她,然後輕輕拍著她的背,像在安撫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動作溫柔而耐心。
“我沒事。”
沈月擦乾眼淚,勉強對他笑了笑,眼底還帶著未乾的水汽。
“我知道。”
顧承澤替她攏了攏額前被淚水打濕的碎發,聲音溫和。
“但想哭的時候,不用忍著。”
夜深了,沈月在藥物的作用下漸漸睡去,呼吸均勻而平穩。
顧承澤坐在沙發上,打開筆記本電腦處理白天沒完成的工作,屏幕的冷光映在他疲憊卻依舊專注的臉上。
他處理完最後一份文件,起身走到病床邊,替沈月掖好被角,動作輕得像一陣風。
看著她熟睡的側臉,長長的睫毛安靜地垂著,顧承澤輕輕歎了口氣。
他想起白天接到的電話,白知薇在那頭歇斯底裡地哭喊,說霍沉舟因為找不到沈月,把所有火氣都撒在了她身上,還質問是不是他把沈月藏了起來。
他當時隻冷冷地回了一句:“你最好安分點,彆再出現在沈月麵前,否則彆怪我不客氣。”
窗外的月光透過玻璃灑進來,溫柔地落在沈月手臂的紗布上,鍍上一層銀色的光暈。
顧承澤伸出手,指尖在距離疤痕幾厘米的地方停住,終究還是輕輕收了回來,生怕驚擾了她的好夢。
他回到沙發上,卻沒有絲毫睡意。
他知道,沈月手臂上的傷口或許幾個月就能愈合,可心裡的傷卻需要更長的時間來撫平。
那些被背叛的痛苦、被忽視的委屈,像一根根細小的刺,深深紮在她心裡。
而他能做的,隻有這樣無聲地守護在她身邊,陪她熬過這段艱難的時光,直到她願意再次相信,這世間還有值得依靠的溫暖,直到她眼裡的光芒重新亮起。
夜色漸深,病房裡隻剩下儀器輕微的滴答聲,和兩人清淺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溫柔而綿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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