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了,就是愛回憶過去的事,淨說這些沒用的,你們年輕人怕是不愛聽,覺得我囉嗦。”
沈月正要開口安慰,奶奶卻從口袋裡拿出一張泛黃的老照片,照片的邊緣已經卷曲,邊角處還用透明膠帶小心地粘過,顯然被珍藏了很久。
“月月,你看看這個,這是承澤媽媽年輕的時候,當年在社交圈可是出了名的美人,追求她的人能從街頭排到街尾。”
照片裡的女人穿著一身豔麗的紅色旗袍,烏黑的卷發慵懶地垂在肩上,眼尾微微上挑,塗著明豔的紅唇,美得驚心動魄,自帶一股張揚的氣場。
背景是巴黎的埃菲爾鐵塔,她手裡拿著一杯香檳,笑容裡帶著一絲桀驁不羈,仿佛世間萬物都不放在眼裡,自信又耀眼。
“她是中法混血兒,身上既有中國人的溫婉,又有法國人的浪漫。”
顧奶奶的語氣裡帶著懷念,指尖輕輕拂過照片上女人的臉頰,眼神複雜。
“當年在社交圈可是風雲人物,多少名門公子追著她跑,送的禮物能堆滿整個房間,可她卻偏偏選了承澤爸爸,說喜歡他的踏實穩重。”
沈月看著照片裡明豔動人的女人,感歎基因的強大,怪不得顧承澤長著一張俊美的臉。
“他們離婚的時候,承澤才八歲,正是需要父母陪伴的年紀。”
顧奶奶繼續說道,聲音輕得像歎息,帶著無儘的惋惜。
“他媽媽說要去追求自己的藝術夢想,可這一走就是二十年,除了逢年過節會寄一張明信片回來,幾乎杳無音信,連承澤的生日都很少記得。承澤十八歲生日那年,收到過她從紐約寄來的一幅油畫,畫的是自由女神像,背麵隻寫了祝兒子成年快樂這幾個字,連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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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轉頭看向顧承澤,發現他正緊緊盯著那張照片,眼神複雜,裡麵有懷念,有怨恨,有失望,還有一絲難以察覺的失落,讓人心疼。
她悄悄握住他的手,在桌子底下用拇指溫柔地摩挲著他的掌心。
“其實……我和承澤很像。”
沈月猶豫了一下,決定坦誠相對,把自己的過往也分享出來,讓他知道他不是一個人。
“我之前有過一段婚姻,後來因為各種原因分開了,所以我能理解他心裡的不安。”
顧奶奶放下手中的筷子,目光灼灼地看著沈月,眼神裡帶著一絲審視,更多的卻是了然與通透。
“月月,承澤早就把你的照片給我看過了,還跟我簡單說了你的情況。你知道嗎?這是他三十年來,第一次帶女孩子回家吃飯。以前那些傳緋聞的女明星,他從不肯往家裡帶,連門都不讓進。”
沈月愣住了,心跳漏了一拍,臉上瞬間泛起紅暈。
她想起之前顧承澤的緋聞滿天飛,媒體報道過他和不少女明星、名媛有交集,卻從未聽說過他帶女友見家長,心裡忽然湧上一股莫名的悸動。
“可是……我以為您會介意我的過去,畢竟我的情況不太普通。”
“介意什麼?”
顧奶奶反問,語氣帶著一絲通透與豁達,眼神裡滿是智慧。
“介意你有過去?還是介意你經曆過失敗的婚姻?我活了七十多年,見過太多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婚姻,也見過太多看似完美卻充滿算計的感情。你們年輕人,日子是過給自己看的,不是過給彆人看的,隻要你們真心相愛,能互相理解、互相扶持,比什麼都重要。承澤這孩子看著堅強,其實心裡比誰都脆弱,他需要一個能懂他、疼他、包容他的人,我看你就是那個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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