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憑小燈謠和柳應月口水都快說乾了,這“親眼”看見她們推倒了城隍神像的張道宇怎麼都不信。
最後沒辦法,柳應月也隻能展示自己的香火願力。她以蛟龍之姿出麵龍王祭代替哥哥顯聖,逆行水道重遊璿州,在凡人們的眼中,她和柳寒鼎一體兩麵的存在,也能分潤到一部分的信仰。
“看到了嗎?我也是正神,和莫城隍是朋友的關係,為什麼會來搗亂呢?”
這下才讓張道宇半信半疑,收起了桃木劍。愚民易騙,蒼天難欺,那股純正的功德之氣是做不了假的。柳寒鼎開辟龍田,活人無數,這璿州百姓感恩之下的精純願力就是證明。
說起來柳寒鼎還欠了莫念一份人情。若不是他幫著驅逐了竊取了龍王廟香火的龍種,懲治了龍田三害,柳家兄妹還拿不到這份願力。
任由老廟祝打著蛟龍爺的旗號繼續掠奪靈藥,欺壓民眾,隻怕最後就沒有功德給柳寒鼎了,而是怨氣,業力,正如龍族所算計的那樣,好處它們拿,黑鍋柳家兄妹背,還順帶消耗了人族的氣運人望,一舉多得。
不管怎麼說,張道宇總算是能好好坐下來談談了。一聽他的來意是來枯鬆嶺“進修”,學習先進經驗的,弄得柳應月和小燈謠哭笑不得。
“你,你都知道璿州情況特殊,人族妖族各行其道互不乾擾了,怎麼又喊打喊殺起來?”
小燈謠沒好氣地說道。“照你這個樣子,我們小廟可容不下你這尊大神,趕緊回去吧。”
“那,那個,我這不是習慣了嗎?”
一聽說才剛到呢就要被趕回去,張道宇急了,連連作躬道歉。“狐仙大人,龍女大人。那個……我從小斬妖習慣了,一時間沒轉變過來觀念,還請你們大人……大妖有大量,彆跟我一般計較。”
柳應月才是欲哭無淚。她自以為聰明才智無人能及,與莫念聯手在龍王祭上大大秀了一場,算是平分秋色。如今她卻在遊山君一事上遜色莫念一籌,在哥哥麵前丟了麵子。
有道是文人相輕,柳應月在柳寒鼎背後出謀劃策,與龍宮周旋多年,表麵謙和,心裡著實有股傲氣。見到莫城隍實力與自己相差無幾,在岸上攪動風雲,也存著一較高下的意思。嘴上不說,心裡還是惦記找回這個場子。
這次上岸,柳寒鼎本來是想讓妹妹與遊山君這些舊部、以及莫城隍緩和關係,順便看看有沒有機會在仙門麵前露上一麵,也許就是不錯的機緣,用心良苦。
誰知道柳應月聽說了莫念跟“大肚君”鬥了許久不分勝負的傳言,立馬看穿了他摟草打兔子的打算,見獵心喜,來城隍廟本來是想打打機鋒,跟莫念互相謎語一下,暗示你彆把大家夥都當作笨蛋,以示天底下——尤其是流波島也是有聰明人的,尤其是我!
誰知道謎語人沒當成,卻實打實地吃了一擊龍虎道法,把柳應月氣的吐血。
她掃了小燈謠一眼。這傻乎乎的小狐狸,彆是扮豬吃老虎,耍我的吧?
不,這看起來也不太像啊……
就在柳應月疑神疑鬼的時候,卻聽見張道宇說道:“……我也分不清璿州哪些是壞妖,哪些是好妖啊。剛進璿州,就有一隻妖怪不由分說對我出手,被我傷了以後就跑了。
他身上隱隱透出一股可怕的氣勢,想必是身懷一件極其危險的底牌。我僥幸逃脫,修行不精,殺性未平,所以剛才一時衝動,以為兩位又是傷人的邪妖,誤會了兩位姑娘。還請彆趕我走,讓我見一見莫城隍,我有重寶呈上……”
“你給我等一下。”“那隻鷹妖真這麼危險嗎?”
小燈謠和柳應月同時開了口,注意力卻全然不在這個張道宇口中的“重寶”,而是他所說的那個妖怪。
一見到人族修士就下殺手,還懷揣危險的秘寶……這描述,怎麼聽怎麼像是妖族又派人來搞事了?
一狐一蛟交換了一個擔憂的眼色。
“能再說的更詳細一點嗎?關於那隻妖怪。”
“嗯?你說他啊?”
張道宇沒想到小燈謠與柳應月會對自己遭遇的這次襲擊這麼感興趣。不過有求於人,他還是開口說道。
“他身法迅捷,下手狠毒,進攻時喜歡握爪,凶猛陰險,應該是猛禽成精,認真起來我不是他的對手。隻是不知道他顧忌什麼,被我傷了以後,也沒用出那法寶就逃走了。
不過,他周身氣息灼熱,難以抑製,我隻能看出是可能與火行有關。更多的,我也不知道了。”
這就夠了。
猛禽成精,那便是羽族。百鳥朝鳳,羽族共主,唯有梧桐嶺上的鳳凰二主能號令天底下所有披羽之輩。此人仇視人族,又有火屬的底牌,必然是鳳主派來的妖怪。
鳳為雄,凰為雌,共同棲居於梧桐嶺上。據說現任凰主性情溫和,落落大方,隻約束手下不許作亂,名聲不顯。可她的配偶鳳主卻是標準的主戰派,雄心勃勃動作不斷。金光寺傳來的戰報中,進犯虞州的主力,基本上是鳳主的部眾,與摘星樓勾結,圖謀龍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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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它們在虞州和大和尚們打的熱鬨,來璿州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