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困惑的小燈謠,柳應月倒還明白一二。
小燈謠是野生的青丘狐,隻怕這輩子都沒到過青丘,當然不知道正統的妖怪宗族觀念。
相比之下,柳應月好歹還在龍宮生活過幾年,天天被那些自詡風流多情的龍種公子騷擾,以至於被逼得隱藏幕後,換上了男裝,到現在習慣都沒改過來,多少還是更懂一點。
比起人族倒黴,那鳳主隻怕更希望看見龍族倒黴,好在下一次內部會議上再好好奚落一番龍族,爭奪更多的話語權。
龍族被流波島擋在海外,若是搶在它們之前將枯鬆嶺如今的局麵毀了,不管是落了龍族的麵子,還是殺傷人族邀功,隻怕鳳主都樂見其成。
隻是不知這隻羽族,如今是拿著那張底牌去找莫念了,還是打算毀了龍王城隍二廟,還是乾脆潛伏起來等待時機……
一時想不明白,柳應月開口說道。“不如這樣吧。如今莫城隍也不在,張道友不如先行下山,找個地方歇息。我龍王廟風景優美,道友不妨去看看。至於莫城隍,等他回來了以後,你再來求見不遲。”
“唉這……”
“那就多謝柳道友了。道宇不敢多打擾,這就下山去了。”
張道宇仿佛沒看見小燈謠急切的臉色,恭敬的告退,下山去了。
“你怎麼放他走了啊?大敵當前,那個小道士道法精湛,正是絕佳的助力啊!”小燈謠急得跳腳。“你讓她去守你的龍王廟?我們枯鬆嶺要是沒了,莫老板不會放過你的。”
“急什麼?我當然知道如今我們是息息相關的關係,怎麼會害你?”
柳應月翻了個白眼,咳嗽幾聲,擦去嘴角的鮮血,臉色依舊慘白,還沒從張道宇的那一擊中恢複過來。
“你當你說什麼人家就信什麼啊?我看那小張道人剛入璿州就被襲擊,心裡現在警惕得很,估計是信不過我們吧?他答應得這麼痛快,隻怕是以退為進,要觀察一番璿州的風土人情,才能徹底接受事實。
不管我們說得再天花亂墜,終究隻是妖族,他不會信的。等你的莫老板回來後親自跟他說,他才能聽進去。現在……隻能讓他走了。硬要小張道人留下來,他反而不敢。”
“這……”
小燈謠撓撓頭。她也不是愚笨之輩,隻是成妖年月尚淺,還跟個孩子一樣,憑借著青丘狐的血脈能懂一點討人歡心的小聰明就不錯了,哪裡比得上流波島的軍師看得穿人心?
“如今我們怎麼辦?”
“見招拆招吧。那鷹妖一入璿州就大開殺戒,無所顧忌,定是個殘忍嗜殺之輩。鳳主讓這麼一個人前來璿州,定然不懷好意。反正璿州化作焦土,死的是人族,丟臉的是龍族,跟它毫無關係。這隻鷹,隻怕是個有來無回的死士。”
柳應月皺眉道。“那張底牌,鳳主部下……是鳳凰神焰吧?該死,若我已然化龍,倚靠寒江還能鬥上一二。小燈謠,你現在是城隍吧?感應下璿州靈氣流動。鳳凰神焰那種級數的底牌,不可能悄無聲息毫無痕跡,你應該能察覺到。”
小燈謠依言而行,閉目感應。過了一會她睜開眼睛,麵色難看。“有極其濃鬱的熾焰之氣,朝著這邊來了,速度很快。他沒想掩飾自己,真的是來毀廟殺生的。”
柳應月二話不說,將自己帶來的深海寶材塞入小燈謠手裡。“有什麼用的上的趕緊用,不然來不及了。對了,我結盟時送給你們的蛟龍珠莫鼎帶走沒有?把龍珠給我。”
還真有。自從把虎睛寒石鑲入雪仇刀以後,小燈謠失了一個法寶,整天纏著莫念給她補一個。正好,莫念也擔心自己不在時,光靠小燈謠和城隍廟還嫌不足,將那顆蛟龍珠給了小燈謠,權當作保險。
柳應月二話不說吞下蛟龍珠,沒入了香火神像之中,此刻暫代城隍之職。小燈謠則提著深海寶材跑了出去,意圖用這些再度把大陣改良一二,臨陣磨槍。
於是,當馮驚羽飛往城隍廟時,小燈謠與柳應月早就嚴陣以待,恭候多時了。
他的血液滴下,滴到張道宇的臉上,引得他抬頭向上看了一眼。
“嗯?”
那個麵容稚嫩的小道士擦了擦臉上的鮮血,抬頭看去,正巧看見蒼鷹的身影消失在遠方。
“好像被我打傷的那隻鷹……可是他不去療傷,去枯鬆嶺乾什麼?錯覺吧。”
可惜了,若是殺了那隻鷹妖作為見麵禮,提著它上門,也許會更有用一點。
張道宇搖了搖頭,拿出乾糧和清水休息了一會,背對枯鬆嶺,朝著龍王廟的方向走去,決心用自己的見聞查個究竟。
也因此,他也錯過了馮驚羽與柳應月的第一次苦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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