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啊,怎麼辦啊……”
就在馮驚羽和柳應月在枯鬆嶺上空激鬥時,小燈謠在地上團團轉,引得幾個虎崽子也跟著轉來轉去。
她能感應到,源源不斷的願力,功德,還有經由龍脈鼎汲取的地氣,都被暫代城隍的柳應月抽取,以應對馮驚羽的鳳凰神焰。
可她畢竟是水屬蛟種,對土屬地氣的運用十分粗淺。龍脈鼎主管山水,寒江水係的水元精氣她倒是也能調用,可她畢竟未曾化龍,麵對高一個級彆的鳳凰神焰,空有璿州地脈支持,卻被打的節節敗退。
再加上她剛剛又被張道宇打了一記,激鬥之下傷勢再度加重,眼見得就要不支了。
“隻有一次機會。”
小燈謠抬頭望天,神焰,地氣,水精在枯鬆嶺上的高空碰撞,消磨。
馮驚羽本不應該承受得住這般力量,起碼是金丹以上的級數的手段。壓製柳應月的同時,他必然也會遭受到反噬,逐漸被燒的皮開肉綻,化為飛灰。
可看他那副模樣,似乎並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作為鷹妖,飛遁身法一定遠勝尋常妖物。配上焚儘萬物的鳳凰神焰,羽族派出了一個可怕的定時炸彈,甚至比飂煞之於漓州還要危險。
無論神像是否意外倒下,小燈謠是否布陣完成,結果都是一樣的。在鳳凰神焰麵前,多準備一點少準備一點,無非是支撐多幾息的問題。唯一的弱點,就在馮驚羽本人身上。
他駕馭不住鳳凰神焰,有空隙可乘。可機會隻有一次。若陣法困不住馮驚羽,讓他逃脫生天,就再也不會有第二次機會了。
小燈謠握緊拳頭,手心裡全是汗水。柳應月也應該知道這一點,卻不知她是無暇詐敗,還是說她在等待一個更好的時機。
“真性大師,你不要攔著我了,今天我就是死,也要給吳道友,林道友,還有那些死在莫鼎手上的道友討個說法!”
“哎呀,楊施主,萬萬不可啊。”
嘈雜的人聲從山下由遠及近。即使是神經緊繃的小燈謠,也忍不住轉過頭,看看是誰在時候來城隍廟。
沒看見天上水火交攻,風雲變幻嗎?已經夠亂了,這時候來添什麼亂?
咦?那個好像乾屍一般的瘦和尚好陌生啊。不過,他身邊那個趾高氣昂虛張聲勢的家夥,那種令人憎惡的臉倒是頗有幾分眼熟。
嗯……好像,好像是……
“嘿,狐狸精!你們的好日子到頭了!”
踏上城隍廟的台階,剛剛還被真性大師苦勸不已視死如歸的楊錚反而精神了起來,指著小燈謠還有她身邊的那幾隻小虎仔說道。
“莫鼎倒行逆施,虛言欺瞞仙門上師,在璿州胡作為非,對你們妖族卑躬屈膝,殘害無辜人族修士。你這妖媚狐女,蠱惑人心,狐媚惑主,縱容惡虎食人,甚至連魂魄都不放過,被莫鼎那廝拘走,還不知道要經受怎麼樣的折磨!種種惡行,罄竹難書!”
小燈謠眨了眨眼,看了看自己,又盯著腳下幾個毛團。剛長到腳底板高的“食人惡虎”歪了歪毛茸茸的腦袋,嗷嗚嗷嗚地叫著什麼。
啊?原來莫老板把我當女人的嗎?我以為是當作好用的學徒,壓榨的員工,或者寵物養著的……
看到小燈謠“無言以對”,楊錚愈發興奮,將身後的僧人推出來。
“我本以死以報兄弟之義,血濺城隍廟,告慰眾兄弟在天之靈,告天下人正道猶在,正氣尚存。奈何這位金光寺的聖僧真性大師慈悲為懷,不忍我死在此地,務必要來救我一命。狐狸精,把莫鼎交出來,領教一下金光寺的無上佛法吧!”
真性大師顯然有點猝不及防。“我……我嗎?”
小燈謠耳朵跳了跳。“……您是金光寺的聖僧?”
“嗯,嗯……算是吧。我……”
“太好了聖僧!”小燈謠激動地撲上前去,握住真性大師的手,不停搖晃,指著天上水火兩色的天空說道。“我家城隍正在天上跟羽族的惡妖纏鬥呢。脫不開身,您要不也摻一腳?”
“啊?”
小燈謠神情激動。金光寺嘛,怎麼說也是正道,幾大仙門同氣連枝。姓楊的腦子壞掉了,才來挑撥是非,也不想想自己無門無派,又無名聲,誰會聽他的讒言,來跟青雲門,昆侖派,俠義盟聯名擔保的枯鬆嶺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