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頭區域戒備森嚴,氣氛緊張。他們按照曹先生的指示,躲在一個廢棄的倉庫後麵,焦急地等待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每一秒都無比漫長。孩子的哭聲被虎妞死死捂住,生怕引來麻煩。
終於,一個黑影匆匆過來,低聲對了暗號。一手交票,一手交錢。四張皺巴巴的船票和一點零錢找贖到手,虎妞的心才落了一半。
“快!那邊!小船接駁!”來人指了個方向,迅速消失。
他們跌跌撞撞地跑到岸邊,一條小舢板在那裡搖晃。幾人爬上船,小船搖向遠處海麵上一個巨大的黑影——那艘貨輪。
爬上搖晃的舷梯,踏上貨輪甲板的那一刻,虎妞幾乎虛脫。祥子緊緊抱著兒子,小福子攙扶著虎妞,兩人都是麵色蒼白,驚魂未定。
貨輪上擠滿了逃難的人,各種口音,臉上都寫著恐慌和對未來的茫然。汽笛長鳴,輪船緩緩駛離港口。
虎妞抱著欄杆,望著漸漸遠去的北平城模糊的輪廓,那是她從小長大的地方,充滿了算計、掙紮,也留下了她重活一世的驚心動魄。她沒有太多傷感,隻有逃出生天的慶幸和麵對未知的凜然。
祥子看著消失的陸地,眼圈紅了。
他的車,他的北平,他熟悉的一切,都沒了。未來等待他的是什麼?他看向身邊抱著孩子的虎妞,和依偎在身邊的小福子,這是他僅有的了。
小福子則更多的是恐懼和對虎妞的依賴,緊緊抓著虎妞的衣角。
船,向著溫暖的、陌生的南方駛去。海浪聲淹沒了一切。
海上航行的日子艱苦不堪。貨輪條件簡陋,擁擠不堪,食物淡水限量,還要忍受風浪顛簸和疾病的威脅。虎妞帶來的乾糧和藥品派上了大用場。她充分發揮了當家主婦的本事,精心分配食物,照顧孩子,安撫祥子和小福子的情緒,甚至還能用帶來的少許藥品跟同船的人換點急需的東西。她的強悍和精明在這種環境下成了全家人的主心骨。祥子那點拉車的力氣,在這裡毫無用處,反而顯得笨拙無用,更加依賴虎妞。
曆經波折,貨輪終於抵達了南洋的一個港口城市。濕熱的氣候、異域的風情、陌生的語言、嘰嘰喳喳的福建話、廣東話,讓初來乍到的四人無所適從。
生存是第一要務。他們租了一間極其簡陋的棚屋安頓下來。帶來的錢在支付了房租和購買最基本的生活用品後已所剩無幾。
“怎麼辦?”祥子看著家徒四壁,滿臉茫然。在這裡,他連拉車都不知道去哪拉。
“怎麼辦?乾活!”虎妞抹了把汗,眼神銳利地掃過四周的市場,“有力氣就餓不死!祥子,你明天就去碼頭看看有沒有扛包的活!或者去修路!哪裡要力氣工就去哪裡!”
她又看向小福子:“福子,你在家看孩子,順便看看附近有沒有富人家需要幫傭或者洗衣服的零活。”
她自己則抱著孩子,開始在華人聚集的街區轉悠,觀察彆人做什麼生意,打聽行情。她發現這裡也有賣小吃的,但口味和北平大不相同。
彈幕在這個時候又發揮了作用,雖然信息零碎,但偶爾閃過的【福建炒粿條】【肉骨茶】【海南雞飯】等字眼,給了她啟發。她不會做這些,但她會做北方麵食啊!
她咬牙用最後一點錢,買了一點白麵、豬肉和青菜。回到棚屋,她讓祥子幫忙和麵,自己剁餡,憑著記憶和手藝,包起了餃子。
然後,她煮了一鍋餃子,讓祥子端著熱氣騰騰的一盆,去到碼頭上華人勞工聚集的地方。
“北方水餃!熱乎的北方水餃嘞!”祥子拗口地學著虎妞教的吆喝。
那些離鄉背井的北方勞工,聽到鄉音,聞到熟悉的香味,立刻圍了上來。雖然賣相一般,但在這異國他鄉,能吃到一口家鄉味道,足以讓他們熱淚盈眶。一盆餃子很快賣光。
虎妞看到了希望。她開始專門做北方小吃:餃子、麵條、烙餅、包子……雖然材料有限,工具簡陋,但味道正宗,價格實惠,很快在底層勞工中打開了市場。她讓祥子負責出攤售賣,小福子在家幫忙製作和帶孩子。
祥子起初拉不下臉,但被虎妞罵了幾次,又看到確實能掙到活命錢,也隻好硬著頭皮乾。慢慢地,他也習慣了。
虎妞的精明再次顯現。她省吃儉用,一點點擴大經營,後來盤下了一個極小的固定攤位。她主內,負責製作和算計;祥子主外,負責售賣和出力;小福子則是得力助手,兼顧家務。三個人,竟然在這陌生的南洋,靠著虎妞的手藝和強悍,再次撐起了一個家,雖然艱難,但至少活了下來,並且慢慢站穩了腳跟。
那個九斤重的胖小子,在濕熱的氣候裡茁壯成長,成了這個艱難家庭最大的慰藉和希望。虎妞看著兒子,看著漸漸熟悉的街道,心裡那份逃離戰火的慶幸,終於慢慢落地,變成了紮根生存的堅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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