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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清苦,卻也有盼頭。海安一天天長大,健康活潑,成了兩人最大的慰藉和快樂。周霆琛的生意漸漸有了起色,租下了稍大些的鋪麵,還雇了一個本地學徒。
偶爾得了閒,周霆琛會帶著她和海安去逛植物園,看那些從未見過的奇花異草;或者去克拉碼頭,看各式各樣的輪船來來往往。海風拂麵,帶著熱帶特有的慵懶氣息,暫時吹散了心底的鄉愁和隱憂。
在這陌生的土地上,他們如同兩棵纏繞共生的樹,將根須深深紮下,相互依偎,共同抵擋著風雨。
又一年榴蓮飄香時,佟毓婉再次有了身孕。
這一次,周霆琛更是小心翼翼,幾乎不讓她操勞任何事。他親自打理生意,回家便搶著做家務,陪海安玩耍,每晚必定為她揉捏浮腫的雙腿。
戰火仍在遠方燃燒,新加坡雖暫得安寧,卻也人心惶惶。但在這小小的家中,卻孕育著新的希望。
分娩那日,周霆琛依舊等在產房外,聽著裡麵壓抑的痛呼,掌心掐出深深的指印。
當護士抱著那個比海安出生時更顯瘦小些、卻哭聲嘹亮的女嬰出來時,他幾乎是踉蹌著撲過去,看著那紅彤彤、皺巴巴的小臉,眼眶瞬間紅了。
“婉婉怎麼樣?”他啞聲問,目光急切地投向產房門口。
“太太很好,隻是累了,睡下了。”護士笑著將孩子遞給他,“恭喜周先生,是一位千金。”
周霆琛僵硬地抱著那柔軟的小小身軀,動作比當初抱海安時更加無措,生怕碰壞了她。女兒……他有了一個女兒。
佟毓婉被推出來時,臉色疲憊卻安然。周霆琛抱著女兒,俯身在她汗濕的額上印下重重一吻:“辛苦你了,婉婉。是女兒,很像你。”
佟毓婉虛弱地笑了笑,看向他懷中的孩子,目光溫柔似水:“給她取個名字吧。”
周霆琛凝視著女兒良久,輕聲道:“叫‘南星’吧。南國的星,願她即便在異鄉,也能如星辰般明亮堅韌。”
周南星。佟毓婉在心中默念一遍,點了點頭。
家裡添了新丁,愈發忙碌,也愈發熱鬨。海安對這個突然多出來的、隻會哭和睡的小妹妹充滿了好奇,時常趴在搖籃邊,試圖用胖乎乎的手指去碰她的小臉。
戰爭的陰霾依舊籠罩,生活的艱辛也從未遠離。但看著蹣跚學步的兒子和繈褓中女兒無邪的睡顏,那些苦難仿佛都變得可以忍受。
周霆琛的生意越發順利,他甚至開始嘗試將一些南洋特有的寶石設計與傳統工藝結合,作品很受一些洋人和本地富商的喜愛。他在家的時間多了些,會抱著南星,教海安認字畫畫。
傍晚,一家四口常常在寓所的小陽台上納涼。佟毓婉搖著蒲扇,周霆琛抱著昏昏欲睡的女兒,海安趴在欄杆上看街景。遠處傳來模糊的市聲,夾雜著聽不懂的馬來語和閩南語,空氣中飄著肉骨茶和咖喱的濃鬱香氣。
這是一個完全不同於上海或香港的家,建立在漂泊與動蕩之上,卻因彼此的緊握而穩如磐石。
“等仗打完了,我們……”周霆琛看著懷裡的南星,忽然開口,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遙遠的期盼。
佟毓婉轉過頭看他,夕陽的餘暉給他側臉鍍上一層金邊,柔和了平日的冷硬。她微微一笑,接了下去:“……回去看看?”
周霆琛沉默片刻,搖了搖頭:“不一定是回去。或許……可以去更遠的地方,看看彆的風景。”他看向她,目光深沉而溫暖,“隻要你們都在身邊,哪裡都可以是家。”
佟毓婉伸出手,握住他放在膝上的手。掌心相貼,溫暖而踏實。
是啊,隻要在一起,漂泊亦是歸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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