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現在自身難保,貿然上前幫助,不僅可能幫不上忙,還可能引來寶柱和香草的嫉恨和麻煩。
她需要想個穩妥的辦法。
又過了兩日,秀娥用最初糊紙盒掙來的錢,加上李衛東留下的,買了一點細糧和紅糖。她用布包好,對小花說:“小花,娘出去一趟,你去奶奶屋裡陪著,要是奶奶問起,就說娘去謝謝前幾天幫忙的鄰居,很快回來。”
小花乖巧地點頭。
秀娥挎著小籃子,憑著記憶和王嬸的描述,繞到了村子後山腳下一處略顯偏僻的土坯房附近。這就是老郭頭家。院子比秀娥家還破敗,籬笆牆歪歪扭扭,院裡冷冷清清。
她沒敢直接進去,而是在不遠處的小路邊徘徊,假裝挖野菜。
等了一會兒,隻見一個頭發花白、身形佝僂瘦削的老人,拄著根木棍,顫巍巍地從屋裡走出來,想到院角的柴垛拿點柴火,卻走得氣喘籲籲,咳嗽不止。
正是老郭頭。他看起來比秀娥印象中還要蒼老虛弱,臉上滿是愁苦和病容。
秀娥看得心酸,正想鼓起勇氣上前搭話,突然聽到屋裡傳來一個尖利的女聲:“老不死的!磨磨蹭蹭乾什麼呢!拿點柴火要半天!趕緊的,等著燒火做飯呢!一天天光吃不乾活!”
是香草的聲音!刻薄又囂張。
老郭頭身體一僵,低下頭,加快了腳步,卻因為虛弱差點絆倒。
秀娥氣得手都抖了。這世上怎麼會有如此惡毒的兒媳!
她強壓下怒火,看到老人艱難地抱了一小捆柴火往回走,她趕緊快步迎了上去,假裝偶遇。
“哎呦,是郭叔吧?您慢點,我幫您拿。”秀娥上前,自然地接過老人手裡那點可憐的柴火。
老郭頭抬起頭,渾濁的眼睛有些茫然地看著秀娥,他似乎不認識這個年輕婦人:“你是…?”
“郭叔,我是前村李大山的媳婦,張秀娥。”秀娥笑著自我介紹,語氣儘量放得自然,“我聽說您最近身子不大爽利,正好我娘家捎來點東西,給您送點過來,一點心意。”
說著,她把手裡的小籃子遞過去,裡麵是那點細糧和紅糖。
老郭頭愣住了,看著籃子裡的東西,連忙擺手:“使不得使不得…大山媳婦…這…這太貴重了…咱非親非故的…”
“郭叔您就彆客氣了。”秀娥硬把籃子塞到他手裡,壓低聲音快速說道,“遠親不如近鄰呢,誰還沒個難處。這點東西您藏著自個兒慢慢吃,補補身子…彆…彆讓旁人知道了。”她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屋裡。
老郭頭活了這麼大歲數,瞬間明白了秀娥的意思。他眼眶一熱,嘴唇哆嗦著,感動得說不出話來。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感受到這樣的善意了。
“謝…謝謝你啊,閨女…”老人聲音哽咽。
“快拿進去吧,我走了。”秀娥怕被屋裡的人看見,給老人惹麻煩,趕緊轉身離開。
走出很遠,她回頭望去,還看到老人拄著棍子,提著那個小籃子,站在院門口望著她的方向,抬手似乎在擦眼睛。
秀娥心裡酸澀又有些暖意。雖然力量微薄,但能幫一點是一點。而且,這總算是一個開始,和爺爺建立了初步的聯係。
之後,秀娥隔三差五,總會想辦法偷偷接濟一下爺爺。有時是讓小花假裝玩耍,跑過去塞兩個她偷偷烙的餅子;有時是自己趁天黑,悄悄放一小捆柴火在他家院牆根下;偶爾糊紙盒多掙了幾文錢,也會買點最便宜的止痛膏藥讓小花送過去。
東西不多,但這份雪中送炭的情誼,讓備受冷眼和虐待的老郭頭感到了久違的溫暖。他默默記下了這份恩情,也記住了這個善良的寡婦和她乖巧的女兒小花。
秀娥的日子依舊清苦,熬夜糊紙盒常常熬得眼睛通紅,但她看著石頭一天天長開,變得白胖可愛;看著小花雖然懵懂但越來越懂事,常常用小拳頭給她捶背;看著婆婆的身體在她的精心照料下沒有繼續惡化,偶爾還能抱抱孫子,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再想到自己暗中還能幫助一下那位可憐的老人…
她覺得生活雖然艱難,但並非毫無希望。那份來自“彈幕”的神秘指引和李衛東的切實幫助,像黑暗中的火把,指引著她前行。
她不知道的是,她這些微小的善意之舉,正在悄然改變著某些命運的軌跡。而在村子另一頭,關於她“克夫”、“命硬”的惡毒流言,也開始在某個角落裡悄然滋生、傳播…等待著某個時機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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