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過多的追問,沒有驚訝,隻有全然的信任與心疼。這便是墨淵。
白淺抬起頭,淚眼模糊地看著師尊熟悉的麵容,心中積壓了七萬年的重擔、近日來的屈辱與悲痛,仿佛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短暫依靠的港灣。但她很快便收斂了情緒,她不再是那個隻會闖禍的小十七了。
她站起身,擦去眼淚,語氣恢複了恭敬,卻帶著不容錯辨的疏離:“師尊醒來便好。弟子幸不辱命。”
墨淵深邃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敏銳地察覺到了她眼底深藏的傷痛與那周身揮之不去的冰冷戾氣。他的小十七,變了。經曆了大悲大痛。
但他並未多問,隻是微微頷首,看向陣外的眾人:“多謝諸位相助。”
折顏飛身上前,一把拉住他手腕探查,嘖嘖稱奇:“竟真的成了!雖神魂尚未完全穩固,修為也需時日恢複,但確是活過來了!小五,你真是……創造了奇跡!”他看向白淺的眼神充滿了驚歎與複雜。
狐帝等人也圍了上來,紛紛向墨淵道賀,場麵一時有些感慨萬千。
墨淵一一回應,禮數周全,卻也不失戰神威嚴。
待眾人稍定,墨淵目光再次落回白淺身上,溫聲道:“十七,告訴為師,發生了何事?”他需要知道,是什麼讓他的徒弟變成了如今這般模樣。
白淺深吸一口氣,並未隱瞞,將她如何被擎蒼封印記憶打入凡間,如何與夜華相識被騙上天,如何被素錦陷害,夜華如何欲挖她眼睛,她如何覺醒反殺,如何了斷孩子,如何攜青丘問罪天族等事,簡明扼要地說了一遍。她的語氣平靜,仿佛在說彆人的故事,但其中凶險與屈辱,卻讓在場所有聽聞者為之動容。
墨淵靜靜地聽著,麵上雖無波瀾,但周身的氣息卻逐漸變得沉凝。當他聽到夜華竟欲親手挖白淺眼睛時,眼神驟然一厲;聽到她被迫親手了斷孩子時,放在膝上的手微微握緊。
待白淺說完,他沉默了片刻。
昆侖虛上一片寂靜,所有人都看著墨淵。
良久,墨淵緩緩開口,聲音低沉卻帶著毋庸置疑的力度:“天族,欺人太甚。”
他看向白淺,眼中是全然的支持與護短:“十七,你做得對。青丘的女兒,豈容他人如此踐踏。此間種種,為師已知曉。你受委屈了。”
他沒有說什麼替她出頭的話,因為白淺已經憑自己的能力狠狠報複了回去。但他這句話,卻比任何承諾都更讓白淺安心。她的師尊,永遠是她的師尊。
“師尊……”白淺心中一暖,鼻尖又有些發酸,但她迅速克製住了。
墨淵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複雜,最終化為淡淡的歎息:“十七,往事已矣,莫要讓仇恨徹底蒙蔽本心。你已做得足夠多。”
白淺垂眸:“弟子明白。”但她心中的恨與痛,豈是輕易能放下的?隻是不願讓師尊剛醒來便為她過多憂心。
墨淵知她性子,也不再多言,轉而對眾人道:“本君既已歸來,便需閉關一段時日,穩固神魂,恢複修為。昆侖虛事宜,暫由大弟子疊風代管。”
他又看向白淺:“十七,你若無事,可常回昆侖虛看看。”這話語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希望師門能給她一些慰藉。
白淺恭敬行禮:“是,師尊。弟子定然常回來看望您。”
然而,他們都清楚,有些東西,終究是不同了。她不再是那個隻需躲在師尊羽翼下的小狐狸,她是手染鮮血、曆經情劫、獨當一麵的青丘女君白淺。
師徒之情猶在,卻再也回不到最初那般純粹無憂的時光。
墨淵閉關而去。白淺站在昆侖虛之巔,望著雲海翻騰,心中一片空茫大仇得報,師尊歸來,可她為何……依舊感覺不到絲毫快樂?
那失去孩子的空茫,那被背叛的刺痛,那手刃仇敵後的虛無……依舊深深烙印在她神魂深處。
她在昆侖虛停留了數日,協助師兄們處理了一些事務,直到墨淵閉關之處氣息徹底平穩,才向眾人告辭。
離開前,她去了一趟墨淵閉關的洞府外,靜靜地站了許久。
最終,她深深一拜,轉身離去,再無留戀。
她的路,還要自己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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