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她心底深處,那絲連自己都不願承認的、扭曲的關切,也驅使著她想去親眼看看。看看那個負了她、傷了她、被她親手推入深淵的男人,如今究竟變成了何等模樣。仿佛隻有確認他足夠悲慘,才能印證她複仇的正確,才能稍稍填補她內心的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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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西海一趟。”白淺最終做出了決定,聲音聽不出情緒,“無妄海異動非同小可,西海既來求助,青丘不能坐視不理。至於那位太子……順道看看他死了沒有。”
她說得輕描淡寫,仿佛隻是去處理一件公務。
折顏深深看了她一眼,沒有戳破。他知道,有些坎,必須她自己邁過去,旁人多說無益。
“也好。需我陪你同去嗎?”
“不必。”白淺搖頭,“區區無妄海,我還應付得來。你看好你的桃林便是。”
她站起身,玄色衣袍拂落幾瓣桃花,沒有絲毫留戀,身形化作一道青色流光,徑直朝著西海方向而去。
折顏看著她消失的方向,搖了搖頭,斟了一杯酒,輕聲歎息:“情之一字,真是這世上最厲害的穿腸毒藥,最難解的萬年劫數啊……小五,但願你能真正走出來。”
西海龍宮,水晶璀璨,明珠生輝。龍王敖順早已得到消息,親自率眾在宮門外迎接。見到白淺孤身前來,依舊是那副冰冷威嚴、不容褻瀆的女君模樣,心中更是敬畏,連忙將她迎入宮內,將無妄海異動和夜華的詳細情況又稟報了一遍,與玉簡所述無異。
“有勞龍王告知。”白淺聽完,神色平淡,“本君欲親往無妄海查探一番,還請龍王行個方便。”
“不敢不敢,上神請隨我來。”敖順連忙引路。
無妄海位於西海極北之淵,與西海瑰麗的景象截然不同。這裡天色晦暗,海水漆黑如墨,海麵上罡風凜冽,卷起萬丈波濤,卻詭異地不發出絲毫聲響,隻有一種死寂的、能吞噬一切生命的壓抑感。
一座巨大的、由玄鐵和禁製組成的黑色囚籠,半懸於狂暴的海麵之上,半沉於死寂的海水之下,那裡便是囚禁夜華之處。周圍有重重天兵把守,但此刻個個麵色緊張,如臨大敵,因為那囚籠之中,正不斷散發出一種極不穩定的、瘋狂混亂的氣息,與海底隱隱傳來的幽暗光芒相互呼應。
白淺懸立於狂暴的海風之中,玄袍獵獵作響。她凝視著那座死寂的囚籠,感受著從中散發出的、那熟悉又陌生的、瀕臨崩潰的氣息,冰冷的心湖再次被攪動。
她揮退了想要跟隨的敖順和天兵,獨自一人,朝著那囚籠緩緩飛去。
越是靠近,那股混亂絕望的氣息就越是清晰。甚至能聽到鎖鏈拖曳的冰冷聲響,以及……那壓抑不住的、如同困獸瀕死般的痛苦低喃。
“素……素……”“眼睛……我的眼睛……”“孩子……對不起……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淺淺……殺了我……求你……”
斷斷續續,語無倫次,卻每一個字都浸滿了無儘的悔恨、痛苦和自我毀滅的欲望。
白淺停在囚籠之外,透過禁製的縫隙,看到了裡麵的情形。
那個曾經清冷高貴、卓爾不群的天族太子,此刻如同瘋魔。一身素袍早已破爛不堪,沾滿汙穢。右眼處的白紗被扯落,露出一個空洞猙獰的傷口。他剩下的那隻左眼,布滿了瘋狂的血絲,瞳孔渙散,毫無焦距。他時而用頭狠狠撞擊冰冷的玄鐵壁,時而徒勞地撕扯著身上的鎖鏈,手腕腳踝早已被磨得血肉模糊。他周身仙力紊亂暴走,好幾次都差點衝潰禁製,又被更強的力量反壓回去,吐血不止。
他徹底陷入了心魔幻境之中,反複經曆著誅仙台挖眼、失去孩子、被白淺憎恨拋棄的痛苦,永無止境。
白靜靜靜地看著,看著這個她曾愛過、更恨之入骨的男人,變成如今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心中預想的快意並未出現。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深的、難以言喻的悲涼和空洞。
複仇之後,原來隻剩下滿地狼藉,和兩顆同樣千瘡百孔的心。
就在她心神激蕩之際——海底那幽暗的光芒驟然熾盛!一股龐大、陰冷、充滿怨念與毀滅氣息的力量猛地從無妄海最深處爆發出來,化作一隻巨大的、漆黑的利爪,狠狠地抓向夜華所在的囚籠!
同時,一個瘋狂而充滿惡意的嘶吼聲,回蕩在整個無妄海上空:
“夜華——!與本君一同湮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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