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太後的病體在馬湘雲那套“楚國秘法”的調理下,竟一日好過一日。永壽宮內藥味漸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清苦的草木香氣,源自馬湘雲每日親手調配的安神香。太後倚在暖榻上,看著馬湘雲動作輕柔地將研磨好的香粉填入精致的鎏金香球中,那專注的側臉在氤氳香氣裡顯得格外沉靜。
“湘雲,”太後忽然開口,聲音帶著病後初愈的慵懶,卻比往日多了幾分不易察覺的親近,“你這手調香寧神的功夫,倒是比哀家宮裡那些老嬤嬤都強。”
馬湘雲放下香球,謙遜地垂下眼簾:“母後過譽了。不過是些家鄉祖輩傳下來的粗淺法子,能幫母後舒緩心神,是它們的造化。”她頓了頓,聲音放得更柔,“母後鳳體初愈,還需靜養。那些勞心費神的瑣碎政務,不如暫且放一放?殿下年輕力壯,正是該多為母後分憂的時候。”
她這話說得滴水不漏,既表達了關切,又將劉連城推了出來,仿佛真心為母子二人著想。
太後深深看了她一眼,未置可否,隻輕輕“嗯”了一聲,重新闔上眼。殿內隻剩下香球轉動時細微的摩擦聲,以及窗外偶爾傳來的幾聲鳥鳴。
【彈幕快報】
“太後這反應……是聽進去了還是沒聽進去?”
“感覺主播在潛移默化地給太後灌輸‘放手’的想法。”
“連城要是知道主播在背後這麼‘幫’他,估計得氣死。”
馬湘雲不動聲色,心中卻如明鏡。太後久居權力中心,豈會因她三言兩語就真正放權?她需要的,是持續不斷的、溫和的滲透,是在太後心中種下“倦怠”的種子,並讓這種子在與劉連城的一次次“不成器”對比下,悄然生根發芽。
機會很快來了。
這日午後,劉連城前來稟事,臉色比往日更加陰沉,眉宇間凝聚著一股揮之不去的焦躁與鬱氣。馬湘雲正伺候太後用藥,見狀便默默退到屏風後,看似回避,實則將前方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母後,南邊……蜀國那邊,探子回報,孟祈佑已將那人接入彆院,護衛森嚴,我們的人……難以靠近。”劉連城的聲音壓抑著怒火,更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挫敗。
太後撥弄茶盞的動作一頓,語氣聽不出喜怒:“哦?蜀國大皇子,倒是護得緊。”
“他孟祈佑算什麼東西!不過是個……”劉連城險些失態,猛地收住話頭,胸膛劇烈起伏了幾下,才勉強平複,“母後,此人關係楚國舊勢,更可能知曉玉璽下落,絕不能落在蜀國手中!兒臣請旨,加派人手,必要時……可動用潛伏在錦官城的暗樁!”
屏風後的馬湘雲眸光一凝。動用暗樁?為了一個馬馥雅,他竟不惜暴露北漢在蜀國都城經營多年的棋子?當真是被那“女主光環”閃得理智全無!
果然,太後的聲音冷了下來:“胡鬨!暗樁豈是為你爭風吃醋所用?連城,你近日心浮氣躁,屢屢失態,可還有半點儲君的模樣!”
“母後!兒臣並非……”劉連城急聲辯解。
“夠了!”太後語氣加重,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此事暫且按下,如何處置,哀家自有考量。你退下吧,好生反省!”
劉連城似乎還想爭辯,但在太後冷厲的目光下,終究不甘地咽了回去,鐵青著臉行禮告退。他經過屏風時,那裹挾著的凜冽怒意與不甘,幾乎要穿透屏風,灼傷後麵的馬湘雲。
【彈幕快報】
“完了完了,連城又在雷區蹦迪!”
“為了馬馥雅要動用暗樁?戀愛腦沒救了!”
“太後明顯不高興了,覺得他不堪大任!”
“主播這波躲在後麵,效果拉滿!”
待劉連城腳步聲遠去,馬湘雲才從屏風後轉出,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擔憂與不安:“母後息怒,殿下他……也是一時情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