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魏瓔珞笑了笑,抽回手,“我得回去了。記住,一切如常。”
她轉身離去,裙裾拂過青草,沒有回頭。傅恒站在原地,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宮牆儘頭,才緩緩握緊了拳頭,那掌心似乎還殘留著她的溫度和淡淡的薔薇香。他不懂她的謀劃,但他選擇信她。隻是這等待,於他而言,無疑是另一種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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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瓔珞的行動在暗處加速。
她利用一個守夜的機會,將那份能讓人經脈逐漸滯澀、體虛力弱的秘藥,通過那個忠誠的小太監,混入了高貴妃每日必用的珍珠粉中。分量極微,一次兩次看不出效果,但日積月累,足以摧垮最康健的身體。
接著,她的目標轉向了弘晝。
要殺一個親王,難如登天。但弘晝素來荒唐,時常出宮遊蕩,這便是機會。魏瓔珞通過那小太監,將部分金銀散出,買通了宮外幾個混跡市井、背景乾淨的亡命之徒。指令很簡單:找一個弘晝單獨外出或僅帶少量護衛的時機,製造一場“意外”。那淬了麻痹藥液的短刃,正是為此準備。
她在等,等一個最適合下手的時機。
這期間,乾隆來長春宮的次數似乎頻繁了些。有時是送些新奇玩意,有時是過來用頓便飯。魏瓔珞每次都能找到最不起眼的位置,垂下頭,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然而,龍目如炬。
一次乾隆與皇後說話時,狀似無意地提了一句:“皇後身邊那個叫瓔珞的宮女,瞧著倒是比往日沉靜了不少。”
皇後溫柔一笑:“這孩子近來是穩重了些,許是長大了。”
乾隆“嗯”了一聲,目光掠過角落裡那個低眉順目的身影,未再多言。
魏瓔珞背後卻驚出一層薄汗。她知道自己必須更快,更小心。
時機終於在一個悶熱的夏夜來臨。
宮中得到消息,和親王弘晝明日要去京郊彆院“散心”,據聞隻帶了十餘名貼身護衛。而高貴妃那邊,連續用了近十日的特製珍珠粉後,據儲秀宮眼線回報,貴妃近日似乎格外容易疲倦,偶爾會抱怨頭暈乏力,太醫請了脈,隻說是天熱所致,開了些清心祛暑的方子。
魏瓔珞知道,不能再等了。
她再次聯係了宮外的人,下達了行動的指令。
是夜,她躺在床上,睜眼直到天明。袖中,那冰涼的短刃緊緊貼著她的手臂。
天光微亮時,小太監送來了消息:事成了。弘晝在彆院外遣散隨從獨自縱馬時,遇“流匪”襲擊,雖被及時趕到的護衛救下,但馬匹受驚將他甩下,頭部撞上巨石,昏迷不醒,太醫診斷,即便醒來,恐怕也……神智難複。
同一日,儲秀宮傳來驚呼,高貴妃晨起梳妝時,突然暈厥,口角流涎,太醫診斷為中風之症,雖搶回性命,但半身癱瘓,口不能言,日後需長臥病榻。
紫禁城,一日之內,折損一位親王雖未死,已與廢人無異),一位貴妃重病。
朝野後宮,暗流洶湧。乾隆震怒,下令徹查弘晝遇襲之事,但那幾個“流匪”早已拿了金銀遠遁,蹤跡難尋。高貴妃的病,更是查無可查,隻歸於體弱宿疾。
魏瓔珞在無人看見的角落,緩緩鬆開了緊握的拳頭,指甲已在掌心留下深深的月牙印。
弘晝已廢,裕太妃失去依仗,不足為慮。高寧馨再不能作妖。兩個最大的隱患,已除。
她的目光,緩緩轉向長春宮庭院中,正在細心澆灌茉莉的皇後。
陽光灑在皇後身上,寧靜而美好。
第一步,成了。
接下來,是該徹底清理皇後娘娘身邊的那條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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