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你了。”他聽到自己乾澀地說。
他換上那套略顯寬大的家居服,打開門。安心已經拿著藥膏和新的紗布等在外麵。她走進來,衛生間狹小的空間因為兩個人的存在而顯得有些擁擠。她身上那股淡淡的皂角清香,驅散了一些血腥和藥水的味道。
“坐下。”她指了指馬桶蓋。
毛傑依言坐下。安心蹲在他麵前,擰開跌打藥膏的蓋子。她的動作很專業,沒有絲毫扭捏或遲疑,仿佛隻是在處理一項日常工作。她先是用指尖輕輕觸碰檢查了一下他腹部的瘀傷範圍,確認沒有傷及內臟骨骼,然後挖了一塊藥膏,在掌心搓熱。
當她那帶著藥膏和體溫的手掌覆上他冰涼而疼痛的皮膚時,毛傑渾身猛地一顫,肌肉瞬間繃緊。那觸感太過清晰,與她平日展現出的冰冷截然不同,帶著一種不容忽視的、屬於活人的溫熱和柔軟。
“放鬆。”安心頭也沒抬,語氣平淡得像是在下達指令,“藥力才能滲透。”
她的手掌開始用力,均勻地揉按著那片青紫腫脹的區域。起初是尖銳的刺痛,但隨著她力道恰到好處的揉按,一種酸脹的熱感逐漸擴散開來,似乎真的驅散了一些深處的寒意和疼痛。
毛傑僵硬地坐在那裡,低著頭,能看到她烏黑的發頂,以及那截白皙修長的後頸。她的呼吸很輕,噴灑在他腹部的皮膚上,帶來一陣陣微妙的戰栗。他從未與一個異性,尤其是安心這樣的女人,有過如此近距離的、甚至可以說是親密的接觸。這種感覺極其怪異,混雜著生理上的痛楚、心理上的屈辱、以及一絲他極力否認的、陌生的悸動。
他隻能緊緊抿著唇,強迫自己將注意力轉移到彆處,比如衛生間瓷磚上冰冷的紋路,或者窗外依舊未停的雨聲。
安心始終沒有說話,專注地進行著手上的動作,直到將藥膏完全揉開,那片瘀傷看起來似乎舒展了一些,她才停下手,用紗布簡單地覆蓋固定了一下。
“好了。”她站起身,擰開水龍頭,仔細地清洗著手上的藥膏殘留,“這幾天避免劇烈運動,按時擦藥。”
她的語氣依舊聽不出任何情緒,仿佛剛才那番近距離的接觸從未發生。
毛傑也站起身,拉好家居服,遮住了那片被她手掌熨燙過的皮膚。那上麵似乎還殘留著她的溫度和力道。
“謝謝。”他低聲道,聲音有些啞。
安心擦乾手,看了他一眼,目光在他換上家居服後顯得有些空曠的肩線停留了一瞬,然後移開。“客廳坐吧。”
兩人回到客廳,在沙發上坐下,中間隔著一個茶幾的距離。雨聲被厚重的窗簾過濾,變得沉悶而遙遠。房間裡的燈光是暖黃色的,照在安心沒什麼表情的臉上,卻依然驅不散她周身那種清冷的氣息。
短暫的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毛傑有些不自在地動了動身體,家居服柔軟的布料摩擦著皮膚,提醒著他此刻身處的陌生環境和平靜得近乎詭異的氛圍。
“現在,”他終於忍不住,率先打破了沉默,目光直直地看向安心,“可以談了嗎?”
“你到底,想讓我做什麼?”
這是他今晚,不,或許是這段時間以來,最核心的問題。
安心沒有立刻回答。她拿起茶幾上的一個玻璃杯,走到飲水機旁接了一杯溫水,遞給他。
然後,她重新坐回沙發,身體微微後靠,目光平靜地迎上他帶著審視和急切的視線。
“毛傑,”她開口,聲音在安靜的客廳裡顯得格外清晰,“在告訴你需要做什麼之前,我需要你先明白一件事。”
她的眼神變得極其專注,甚至帶著一種沉重的、令人不安的認真。
“我下麵要告訴你的,可能超出了你目前所能理解和接受的範疇。你可以選擇不相信,但這就是……我所知道的‘真相’。”
毛傑皺起眉,心頭掠過一絲不祥的預感。“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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