綏遠邊市的一場風波,在沈玉容的強力手腕下暫時平息。縱火案被他列為頭等要案,親自督辦。隨著調查深入,線索果然隱隱指向燕國京城方向,甚至與某位親王府的采買管事扯上了若有若無的關係。沈玉容將密報封存,星夜派人直送洪孝帝禦前。
邊市新規初顯成效,交易秩序好轉,稅收在剔除貪墨後竟有增無減。沈玉容的官聲在邊地乃至燕國朝堂都響亮起來。洪孝帝下旨嘉獎,其聖眷日隆。
然而,樹大招風。沈玉容在邊市的動作,觸動了不少人的利益。右相一派的某些官員開始暗中掣肘,戶部內部對他這個“空降”的能員也頗有微詞。而成王蕭璋,在接到邊市傳來的種種不利消息後,對沈玉容的觀感從最初的“可供拉攏的寒門才子”,變成了“皇帝弟弟麾下礙事的釘子”。
“想辦法,讓這位沈郎中在邊市栽個跟頭。”成王對心腹幕僚吩咐,“不必傷他性命,但要讓他明白,有些渾水,蹚得太深會淹死自己。另外……代國那邊,還沒有回應嗎?”
幕僚回稟:“殿下,代國太後那邊,似乎……並無合作之意。我們遞過去的消息,石沉大海。”
蕭璋臉色陰沉:“不識抬舉!她以為坐穩了代國太後之位,就可以高枕無憂了?繼續接觸,換種方式。或許……可以從她那個兒子,代國太子身上做做文章?小孩子,總是容易出‘意外’的。”
幕僚心中一凜,躬身道:“屬下明白,會設法安排。”
代國,鳳儀宮。
“成王的人,還在想辦法接觸我們,甚至開始打探太子的行程起居。”阿蠻向婉寧稟報。
婉寧正在批閱關於在北疆新建軍鎮的奏章,聞言筆尖一頓,朱砂在紙上染開一小團紅暈。
“他倒是急了。”婉寧聲音平靜,卻透著寒意,“保護好宸兒,明暗哨加倍。宮裡有任何可疑之人,不必回稟,直接處置。”
“是。”
“另外,”婉寧放下朱筆,“給我們在成王府裡的那顆‘釘子’遞個話,讓他‘無意中’向成王透露一個消息:就說……洪孝帝似乎對成王與西羌殘部有所往來一事,起了疑心,正在暗中調查。”
阿蠻眼睛一亮:“太後此計甚妙!西羌如今是代國死敵,成王若與之有染,便是通敵大罪!就算查無實據,也足以讓洪孝帝對他更加猜忌,讓他們兄弟鬥得更狠!”
“虛則實之,實則虛之。”婉寧淡淡道,“成王未必真與西羌有染,但以他的膽子和對皇位的渴望,未必沒動過借外力攪渾水的念頭。隻要疑心生起,就夠了。”
處理完這些,婉寧揉了揉眉心。北疆軍鎮建設耗費巨大,國庫雖充盈也需精打細算;朝中老臣對拓跋炎的提防並未完全消除,需要平衡;燕國棋局剛剛鋪開,每一步都需謹慎……
“母後。”清脆的童音響起,宸兒下了學,規規矩矩地行禮。
看著兒子日漸挺拔的小小身影和清澈聰慧的眼睛,婉寧心中的疲憊瞬間消散大半。她所做的一切,不就是為了能讓宸兒將來在一個更穩固、更清明的江山裡,做一個真正的太平天子嗎?
“今日太傅教了些什麼?”婉寧溫聲問。
“太傅講了《左傳》中的‘鄭伯克段於鄢’。”宸兒答道,又有些疑惑,“母後,共叔段是鄭伯的親弟弟,鄭伯為何一定要等到他謀反才處置他呢?不能早點教導他嗎?”
婉寧心中微歎,將兒子攬到身邊:“宸兒,人心難測,權力更會讓人迷失。有時候,不是兄長不願教,而是弟弟的欲望已經聽不進教誨了。為君者,當有防人之心,亦要有雷霆手段。但這雷霆,需用在不得不發之時,且要力求一擊即中,減少黎民之苦。這其中的分寸,你日後要細細體會。”
宸兒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婉寧知道,這些權謀詭道對現在的宸兒來說還太早,但她必須讓他從小就有警惕之心。身處權力之巔,天真即是原罪。
幾日後,燕國傳來消息:洪孝帝以“體察邊情”為由,召成王蕭璋入宮奏對,時間長達兩個時辰。成王出宮時,麵色極為難看。緊接著,洪孝帝下旨,以“邊關重任”之名,將成王府幾位掌管田莊、店鋪的得力屬官外調至偏遠州縣。雖未動成王本人,但其羽翼被明顯修剪。
同時,沈玉容在邊市的整頓遭遇了新的“麻煩”。一批打著某位皇室宗親旗號的商隊,拒不接受新規檢查,與稅吏發生衝突,並揚言要上告沈玉容“苛待皇親,阻礙貿易”。
消息傳到婉寧這裡,她隻淡淡一笑。
“看來,本宮那位哥哥,是打算硬碰硬了。也好,且看這位沈郎中,這次要如何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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