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溫暖換上了聖櫻學院的校服——剪裁優良的白色襯衫,搭配藏藍色與灰色相間的格子百褶裙,外套一件同色係的西裝式校服外套。校服的質地比她預想的要好,穿在她身上,合身且挺括,衝淡了幾分她原有的柔弱感,多了幾分屬於學生的清雅。
她對著鏡子,將一頭烏黑的長發梳理整齊,並未多做修飾,素淨著一張臉,便背起原主那個半舊卻乾淨的書包出了門。
越靠近聖櫻學院所在的區域,道路上的車輛明顯發生了變化。通勤的普通車輛逐漸被各式各樣、線條流暢、標誌醒目的私家豪車所取代。穿著同樣校服的學生從車上下來,彼此熟稔地打著招呼,談笑風生,他們身上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種自信與優越感,那是從小在優渥環境和精英教育中浸潤出的意氣風發。
溫暖步行著,走在人行道上,與那些被豪車送達的同學仿佛處於兩個平行的世界。
當她終於站在聖櫻學院那氣派恢弘的鎏金大門前時,所見景象更是將這種差距具象化。門口如同一場非正式的名車展覽,穿著精致、妝容得體的學生們三三兩兩聚集,討論著假期趣聞、最新的限量款或是海外見聞,空氣中彌漫著青春活力與無形的階層壁壘。
在這片光鮮亮麗之中,也有少數一些身影,如同溫暖一樣,是獨自前來,或乘坐公共交通,或安靜步行。他們的神情或多或少帶著些拘謹、好奇,或是努力挺直脊背試圖融入卻難掩的局促。這些,便是與她一樣的特招生。他們像幾滴不小心落入油中的水,雖在同一空間,卻界限分明。
溫暖平靜地收回目光,臉上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她既沒有特招生的自卑與不安,也沒有試圖去豔羨或攀附那些天之驕子。她隻是如同一個最普通的學生,邁開腳步,踏入了那扇象征著a國頂尖教育資源與複雜人際網絡的聖櫻學院大門。
她的到來,並沒有引起太多注意。或許有人會因為她的容貌和那份獨特的氣質多看一眼,但也僅此而已。在這個彙聚了太多光芒的地方,一個陌生的、看似普通的特招生,還不足以掀起波瀾。
溫暖按照指示牌,向著新生報到處走去。她的步伐穩定,眼神清澈,內心一片澄明。
聖櫻學院的內部設施無愧於其盛名,走廊寬闊明亮,地麵光可鑒人,兩側懸掛著藝術畫作或是優秀學生的照片。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香氛,而非普通學校的粉筆與書本氣味。
溫暖拿出手機,再次確認了分班信息——高二b班。她沿著指示牌,穿過略顯嘈雜的走廊,找到了位於三樓儘頭的教室。
教室門敞開著,裡麵已經坐了大半的學生。相較於校門口的喧囂,這裡稍微安靜一些,但依舊充滿了開學第一天特有的躁動與交談聲。當溫暖出現在門口時,不可避免地吸引了不少目光。
她穿著和大家一樣的校服,卻硬是穿出了幾分與眾不同的清雅脫俗。未施粉黛的臉乾淨剔透,五官精致,尤其是那雙眼睛,沉靜得像秋日的湖水。她身上沒有特招生常有的怯懦或急於表現,也沒有豪門子弟的驕矜,隻是一種近乎淡漠的平靜。
有男生眼中閃過驚豔,低聲與同伴交頭接耳;有女生帶著審視的目光上下打量,評估著這位新麵孔的“威脅”程度;也有幾個看起來家境普通些的學生,好奇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觀望。
但,也僅此而已。
沒有想象中的刁難,沒有立刻圍上來的詢問,也沒有刻意忽視的冷遇。聖櫻的學生,或許驕縱、高傲,但大多從小耳濡目染,懂得維持表麵的禮節,不會在明麵上做出太失身份的事情。對於一個突然出現的、氣質獨特的新同學,他們保持著一種觀望和審視的態度。
溫暖對投射過來的目光恍若未覺,她平靜地掃視了一圈教室,尋找著空位。最終,在靠近窗邊、相對後排的位置,看到了一個空著的座位。她徑直走了過去,將書包放在課桌上,然後安靜地坐下,目光投向窗外,看著樓下鬱鬱蔥蔥的校園景觀,仿佛周遭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她的這份坦然與疏離,反而讓一些準備看“特招生笑話”的人感到些許無趣。
教室裡的竊竊私語很快又轉向了其他話題,假期趣聞、新款的電子產品、或是某個圈子裡的小道消息。溫暖的到來,就像一顆小石子投入湖中,激起了一圈小小的漣漪,隨即很快恢複了平靜。
她坐在窗邊,陽光透過玻璃灑在她身上,勾勒出沉靜的側影。
與此同時,走廊另一頭的高二a班。
與溫暖所在的b班相隔不遠,a班的氛圍更為凝重一些,隻因那個名字所帶來的無形壓力。教室門口,一個穿著同樣校服的少女,正怯生生地低著頭走進來。她正是林知秋,擁有著上一世悲慘記憶的原女主。
不同於記憶中那個帶著轉校生的好奇、眼神明亮、朝氣滿滿的自己,此刻的她,臉色帶著一絲蒼白,眼神躲閃,像是受驚的小鹿,渾身都透著一股掩飾不住的害怕與畏懼。她緊緊攥著書包帶子,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她害怕來到這裡,害怕再次遇到那個如同噩夢般的身影——陸止衡。前世被禁錮、被掌控的窒息感,以及最後車輪碾過的劇痛,如同附骨之蛆,讓她夜不能寐。她哀求過父母,不想來聖櫻,可身為普通職員的父母,既無法理解女兒莫名的恐懼,更無法放棄這來之不易、能改變命運的特招機會,早已辦妥的手續更不是她一個高中生能反抗的。
她隻能硬著頭皮,再次踏入這個華麗的牢籠。
來到a班後,林知秋儘可能地縮在角落,恨不得將自己隱形,不敢與任何人對視,更不敢引起絲毫注意。她不知道的是,在這種彙聚了人精的班級裡,她這種過於明顯的畏縮和恐懼,非但不能讓她隱形,反而更像是在額頭上貼了“軟弱可欺”的標簽,引得一些目光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
不過,也僅僅如此了。a班的學生,目標更為明確,心思也更深沉。一個看起來膽小如鼠的特招生,還不值得他們花費太多心思去關注,至少沒人會浪費精力去動手。她的存在,如同投入深潭的一顆小石子,連漣漪都未曾泛起,便被忽略了過去。
林知秋坐在座位上,低垂著頭,感受著周圍無形的壓力,心臟在胸腔裡劇烈地跳動著,祈禱著千萬不要再與他產生任何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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