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不足以形容這一刻的景象！
那名之前叫囂得最凶的刀疤臉長老，臉上的獰笑還未散去，他隻覺得眼前一花，仿佛有一片紅色的羽毛輕飄飄地拂過他的麵頰，帶來一絲冰涼的觸感。
他下意識地想揮刀格擋，可念頭剛起，一股尖銳到極致的劇痛便從他的雙眼猛然炸開！
“啊——！”
他甚至沒看清敵人是誰，來自何方，視野便已化作一片永恒的漆黑與血紅！
這隻是一個開始。
紅影如真正的鬼魅，在擁擠的人群中穿梭，卻沒碰到任何人的衣角。
眾人隻能聽到一陣
“嗤、嗤、嗤、嗤”，
密如驟雨，卻又輕微到詭異的聲響。
那聲音，不像是兵器入肉，倒像是繡娘在最上等的絲綢上，飛快地運針走線。
然後，就是此起彼伏，淒厲到不似人聲的慘叫！
“啊——我的眼睛！”
“眼睛！我的眼睛看不見了！”
“妖術！這是妖術！我的眼睛啊！”
慘叫聲連綿不絕，充滿了無儘的恐懼與絕望！
僅僅是三五個呼吸的時間！
那道紅色的鬼影，又如青煙般在原地凝聚，悄無聲息地回到了原點，
依舊站在林平之的身前，姿態優雅，仿佛隻是拂去了衣角的微塵，連呼吸都沒有一絲一毫的紊亂。
而他的周圍，剛剛還囂張無比、淫聲浪語的近百名霹靂堂高手，此刻已經全部倒在了地上！
他們沒有死。
甚至身上都沒有一道像樣的傷口。
他們隻是捂著自己的雙眼，在地上痛苦地翻滾、哀嚎！
鮮血，從他們每一個人的指縫中汩汩流出，在地麵上彙成一條條血腥的小溪。
在場所有圍攻者，無論修為高低，無論是長老還是普通弟子，雙眼……
全都被一針刺破！分毫不差！
一根針，廢儘滿堂高手！
這種精準到令人頭皮發麻的控製力，這種隻傷眼不殺人的狠毒手段，比一瞬間將他們全部殺死，更讓他們感到發自靈魂深處的恐懼！
蘇辰看著滿地捂眼哀嚎的所謂高手，那張絕美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極致的輕蔑。
他輕輕搖了搖頭。
“看。”
他朱唇輕啟，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奇異的魔力，清晰地傳入了每一個人的耳中，包括地上半死不活的雷動天和一旁早已石化的林平之。
“我說了，二流劍術。”
“轟！”
這句話，如同一柄無形的萬鈞重錘，狠狠砸在了所有霹靂堂門人的武道之心上！
用他們引以為傲的百人戰陣，來證明辟邪劍譜這種武林至寶，真的隻是二流劍術？
這是何等的諷刺！何等的羞辱！
這一刻，他們對自己苦練多年的武功，對自己畢生的追求，都產生了巨大的懷疑與動搖！不少人甚至停止了哀嚎，臉上露出癡呆的表情。
武道之心，已然崩碎！
蘇辰完全無視了地上那些痛苦的哀嚎，也無視了那個早已被嚇傻的雷動天。
他緩緩抬起頭，目光仿佛穿透了破廟的屋頂，望向了燈火璀璨的金陵城，望向了整個江南。
然後，他對著虛空，仿佛在對整個江南武林，下達一道不容置疑的諭令。
他的聲音被內力催動，變得飄渺而宏大，仿佛從九天之上傳來，清晰地回蕩在整個十裡坡的上空。
“三日後，西子湖畔，日月神教，開壇立派。”
“不服者，皆可來取我項上人頭。”
他頓了頓，留下了一個讓在場所有人，此生此世都無法忘記的名字。一個霸道、狂傲，又充滿了無儘神秘與恐怖色彩的名字。
“我名，東方不敗——”
最後三個字，帶著悠長的回音，仿佛一道烙印，深深地刻入了夜空之中。
話音落下的瞬間。
蘇辰一把抓住身旁林平之的肩膀，根本不給他任何反應的時間。
葵花寶典的極致身法，轟然發動！
“呼——”
在所有人驚駭欲絕的注視下，那道紅色的身影，帶著一個人，竟憑空化作一縷沒有實體的紅色青煙，
無視了物理的阻隔，直接從破廟滿是裂紋的牆壁縫隙中滲了出去，消失在了沉沉的夜色裡。
無影無蹤。
隻留下滿地哀嚎的廢人，和一個被徹底摧毀了尊嚴與驕傲的霹靂堂。
高空之中，林平之隻覺得耳邊風聲呼嘯如雷，腳下的大地和山川飛速倒退，快得不成樣子。
身邊這個女子身上傳來的，那股混合著龍涎香與某種奇異體香的氣息，讓他整個人都處於一種眩暈而迷醉的狀態。
神！
這不是人！
這是神！是仙！是魔！
他知道，自己跟對了人。
他看向身邊那張在月光下美得驚心動魄的側臉，眼中最後一絲疑慮和恐懼也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崇拜、敬畏，狂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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