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證閉環了。”沈煉沉聲道,“薊州軍器局造炮→順風號糧船夾帶→張真人收貨→藏於彌勒堂佛像內→借廟會‘天罰嘉靖’——嚴黨的陰謀,一環扣一環。”
然而,更驚人的發現還在後麵。蘇芷晴在賬冊夾層中發現一張折疊的桑皮紙,上麵用蒙古文寫著幾行字,旁邊附著朱砂翻譯:
“可汗訂金已付:佛郎機炮50門、火銃1000支,交貨地點:宣府馬市。嚴公若反,吾贈狼騎兵十萬。”
“蒙古文?!”沈煉猛地站起身,椅子在青磚地上劃出刺耳的聲響,“嚴黨不僅在走私軍火給白蓮教,還在和蒙古可汗做交易!”
蘇芷晴臉色凝重:“大人,這‘可汗訂金已付’,分明是通敵的鐵證!嚴嵩父子想借蒙古兵‘清君側’,自立為王!”
血滴子模型再次旋轉起來,但這次王五沒有再害怕。他看著沈煉手中的蒙古文密信,突然歇斯底裡地大笑:“哈哈哈……嚴閣老說得對!隻要事成,咱們都能封侯拜將!我王五不過是條狗,咬了主人,就該被殺……”
“你不是狗,是證人。”沈煉的聲音突然放緩,他將血滴子模型推到一旁,“你若肯指認嚴世蕃,我保你不死,還能給你家人分百畝良田。”
王五的笑聲戛然而止。他望著沈煉,眼中的瘋狂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悔恨:“我……我有老婆孩子……在涿州鄉下……”
“隻要你簽了供狀,我派人護送他們來京城。”沈煉遞過紙筆,“把你知道的嚴黨漕運路線、接頭人、軍火數量,都寫下來。”
王五顫抖著手接過筆,在供狀上按下血指印。他寫得很慢,每寫一行都要停下來回憶,字跡歪歪扭扭,卻異常詳細:
漕運路線:“順風號”從通州出發,經天津、德州、滄州,分三批運至保定、涿州、河間“彌勒堂”;
接頭人:嚴世蕃府上“鬼爪”趙奎,負責驗貨、付款;
軍火清單:甲子年三月至四月,共運佛郎機炮30門、火銃500支、霹靂火油100桶;
通敵密信:蒙古可汗使者“禿鷲”上月曾秘密會見嚴世蕃,地點在宣府馬市“福來客棧”。
當王五的供狀寫完時,天已微亮。沈煉將供狀、賬冊、蒙古文密信並排放置在案頭,三者相互印證,形成一條完整的證據鏈:
人證:王五、林三嫂;
物證:佛郎機炮刻薊州軍器局印)、賬冊鹽引格式+薊州印)、蒙古文密信通敵鐵證);
邏輯鏈:嚴黨控製薊州軍器局造炮→用“順風號”糧船夾帶→張真人收貨藏於佛像→借廟會“天罰嘉靖”煽動叛亂→與蒙古可汗約定“借兵反明”。
“大人,”蘇芷晴指著賬冊末頁的薊州軍器局印,“這印和182章‘聚寶號’糧船截獲的佛郎機炮印記一樣,嚴黨壟斷軍工的證據,確鑿無疑。”
沈煉點點頭,目光落在蒙古文密信上:“更可怕的是通敵。嚴嵩父子不僅要顛覆朝綱,還要引狼入室,讓蒙古鐵騎踏破中原。”他猛地攥緊拳頭,“必須立刻麵見陛下!這案子,不能再拖了!”
此時,詔獄外的走廊上傳來腳步聲。一名緹騎匆匆走進來,單膝跪地:“大人,東廠掌刑千戶麥福帶人闖北鎮撫司,說您‘私審白蓮教妖人,意圖謀反’!”
沈煉冷笑一聲,將賬冊和密信收入懷中:“來得正好。麥福既然想看,就讓他看看嚴黨通敵的鐵證——看他敢不敢再誣陷我。”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飛魚服的衣領,目光如炬:“備轎,去紫禁城!今日,便要讓陛下看清嚴嵩父子的真麵目!”
沈煉的轎子剛出北鎮撫司,東廠的番役已將衙門圍得水泄不通。麥福站在轎前,手持東廠令牌,臉色陰沉:“沈煉!你私自審訊王五,偽造供狀,該當何罪?”
“麥掌刑,”沈煉掀開轎簾,冷冷地看著他,“你東廠的職責是監察百官,如今卻跑來錦衣衛地盤抓人,莫非是想掩蓋什麼?”他故意提高聲音,“王五已招供,嚴世蕃勾結蒙古可汗,走私軍火給白蓮教謀反,證據就在我懷中!”
麥福的瞳孔微微收縮。他當然知道嚴黨通敵的事,甚至參與過幾次密會。此刻被沈煉當眾點破,他心中一慌,卻仍強裝鎮定:“一派胡言!嚴閣老乃國之棟梁,豈會通敵?你這是想借機扳倒嚴黨,獨攬大權!”
“是不是胡言,見了陛下便知。”沈煉不再理會他,轉身上了轎,“起轎!”
麥福望著轎子遠去的背影,臉色鐵青。他轉身對手下說:“去,立刻通知嚴閣老——沈煉已拿到賬冊和蒙古文密信,要麵聖告狀了!”
轎內的沈煉,將懷中的賬冊攥得更緊了。他知道,麥福的誣陷隻是開始,嚴黨的反撲會更瘋狂——但他不怕。有了王五的供狀、賬冊的物證、蒙古文的通敵鐵證,這一次,他要讓嚴嵩父子萬劫不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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