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福臉色煞白:“駱安!你敢汙蔑東廠?陛下,駱安與沈煉勾結,意圖謀反!”
“謀反?”駱安冷笑一聲,突然拔出繡春刀,一刀劈向身邊的香爐!香爐“哐當”一聲落地,火星四濺,他卻毫發無損——刀刃砍過的地方,竟有一道細微的裂痕。
“陛下請看,”駱安將刀刃遞到嘉靖麵前,“此刀乃臣父遺物,砍過倭寇頭顱無數,從未卷刃。今日為證沈煉清白,臣寧願自損寶刀——若沈煉有罪,臣這把刀,隨時可以砍下自己的頭顱!”
嘉靖看著駱安眼中的決絕,又看了看他手中的丹書鐵券,沉默了。殿內的空氣仿佛凝固,隻有燭火偶爾爆出的“劈啪”聲。
許久,嘉靖緩緩坐回禦座,揮了揮手:“罷了。沈煉暫囚北鎮撫司詔獄,三法司會審時可帶鐵證疏、銅印、鬼爪血手印入獄核對。駱安,你即日起暫代錦衣衛指揮僉事,協同會審——若沈煉果真有罪,你這丹書鐵券,朕照樣收走!”
“臣遵旨!”駱安叩首,轉身看向被侍衛押走的沈煉,眼中閃過一絲擔憂。
沈煉回頭,對他微微點頭——那是他們當年在台州抗倭時約定的“平安”暗號。
北鎮撫司詔獄的地牢陰冷潮濕,牆壁上凝結著水珠,空氣中彌漫著黴味與血腥氣。沈煉被關在最深處的囚室,手腳戴著沉重的鐐銬,卻仍挺直脊梁坐著。
“沈大人,”一個獄卒端著一碗餿飯走進來,“駱指揮使吩咐,給您送些乾淨衣物和傷藥——您的手腕在殿上磕破了。”
沈煉接過衣物,發現裡麵裹著一個小布包——打開一看,竟是那本《嚴黨通敵鐵證疏》的副本,還有一枚銅印和鬼爪的血手印拓片。
“駱大人呢?”沈煉問道。
獄卒壓低聲音:“駱指揮使剛走,說讓您安心待著,他會想辦法讓您見陛下。對了,他還說……”獄卒猶豫了一下,“他說‘丹書鐵券’是您的護身符,讓您千萬彆放棄。”
沈煉攥緊鐵證疏,心中百感交集。他想起與駱安在台州並肩作戰的日子:那年倭寇登陸,駱安為護百姓,率錦衣衛斷後戰死百餘人;想起駱安父親駱清明救嘉靖於“壬寅宮變”的忠義;更想起駱安今日闖宮擲鐵券的決絕——在這黑暗的官場中,竟還有人願以全家性命,賭一個忠臣的清白。
“麥福……”沈煉的眼中閃過一絲寒光,“你以為下詔獄就能毀了證據?我告訴你,鬼爪還活著,王五還活著,林三嫂還活著——他們會為我作證!嚴黨通敵的賬,遲早要算清楚!”
此時,東廠的一間密室內,麥福正對著嚴世蕃派來的使者發抖。使者將一封信拍在桌上:“嚴少爺說了,若沈煉不死,你和東廠都彆想活!限你三日內,讓沈煉‘畏罪自殺’!”
麥福看著信上的朱紅大印,冷汗浸透了後背。他知道,駱安的丹書鐵券是沈煉的護身符,若想殺沈煉,必須先扳倒駱安——而扳倒駱安的唯一辦法,就是坐實“沈煉通敵”的罪名。
“大人,”使者獰笑道,“嚴少爺已為您準備好了‘鐵證’——偽造的沈煉與林三嫂密信,還有……”他壓低聲音,“鬼爪的‘認罪書’,說他受沈煉指使,偽造嚴嵩密信。”
麥福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好!那就讓沈煉死在詔獄裡,死在‘鐵證’之下!”
當夜,北鎮撫司詔獄的圍牆外,一個黑影悄然翻入。他正是駱安的線人“老周”,手中拿著一個包袱——裡麵是鬼爪的“親筆供狀”、王五的家屬證詞、以及林三嫂從“彌勒堂”繳獲的“甲字三號”賬冊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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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大人,”老周將包袱塞進囚室的通風口,“駱指揮使說,這些證據足夠證明您的清白。明日三法司會審,您隻需……”
“老周,”沈煉打斷他,目光堅定,“不必明日。今夜,我就讓麥福知道,證據是毀不掉的!”
他拆開包袱,取出鬼爪的供狀,借著月光在牆上寫下血書:“嚴黨通敵,鐵證如山!麥福偽造證據,陷害忠良!駱安丹書鐵券,護我清白!”
血書字跡未乾,詔獄外突然傳來一陣喧嘩——麥福帶著東廠番役闖了進來,手中拿著“沈煉與林三嫂密信”的偽造件。
“沈煉!你果然通敵!”麥福獰笑著,“今日便讓你死在詔獄裡,看你如何翻案!”
沈煉看著他手中的偽造密信,突然笑了:“麥福,你以為我會像你一樣卑鄙?這密信上的筆跡,分明是你模仿林三嫂的狀紙——她狀紙上‘清君側’的‘君’字,最後一筆帶勾;你密信上的‘君’字,卻是平的!”
麥福臉色驟變,剛要動手,突然聽見囚室外傳來一陣整齊的腳步聲——是駱安帶著錦衣衛緹騎趕到了!
“麥福!”駱安的聲音如雷霆般響起,“你私闖詔獄,偽造證據,該當何罪?拿下!”
東廠番役見勢不妙,紛紛四散奔逃。麥福被緹騎按倒在地,看著駱安手中的丹書鐵券,眼中充滿了恐懼——他知道,自己輸了,輸得一敗塗地。
當駱安打開囚室門時,沈煉正用血書在牆上寫下最後一行字:“真相或許會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
“沈煉,”駱安遞給他一件乾淨的外袍,“三法司會審改期了。陛下看了你牆上的血書,又看了老周送來的證據,命我即刻帶你麵聖。”
沈煉穿上外袍,與駱安並肩走出詔獄。清晨的陽光灑在他們身上,驅散了地牢的陰霾。遠處,紫禁城的輪廓在晨曦中若隱若現,仿佛在預示著——這場權力的絞殺,還遠未結束,但正義的天平,已經開始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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