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偷苞米棒子,就是一件很有益於身心健康的好事。
嘎嘎棒棒豬對於棒子麵似乎有著莫名其妙的執念。
看它這麼興奮的樣子,李秋辰實在不忍心告訴它,這個時節地裡的苞米都未必能長出兩尺高。
北境開春晚,種地也晚。
鬆林村的田地尚且有藥師賜福的加成,可以保證產量。
山下村子裡那種純天然農家肥的莊稼,就不好說了。
一路沿河而下,來到湖邊。
李秋辰還想著會不會在這裡見到宋家父子。
撈石蚌這個事真的是要靠個人能力的,你沒有能力就是拿那玩意沒辦法。
都是天生地養的東西,李秋辰也沒有吃獨食的想法。
他們要是真有那個取珠的能力,這場富貴合該他們所得。
結果在湖邊並沒有看到宋家父子的身影,隻看到孤零零的一棵大樹。
李秋辰心中頓時升起不好的預感。
他的記性很好,在他的記憶當中,兩個月之前,湖邊根本就沒有這麼一棵樹。
就算是新長出來的,兩個半月的時間,能長這麼大嗎?
這讓他聯想到了一些不太美妙的東西。
“嘎嘎,你怎麼看?”
一記無影腳飛踢。
嘎嘎你妹的嘎嘎!
白鶴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二話不說直接振翅起飛。
怎麼看?飛過去看!
這蠢鳥的思維一直都是這麼簡單,李秋辰發自內心地覺得,它能活到現在真的很不容易。
“嘎嘎嘎嘎——!”
你看,果然出事了吧。
白鶴剛降落下去,隻看了一眼,就嚇得嘎嘎大叫起來,瘋狂撲打著翅膀,差點一屁股摔進湖裡。
李秋辰站在山上等了兩分鐘,確定蠢鳥除了受到驚嚇之外,並沒有彆的什麼問題,這才小心翼翼地靠近過來。
然後他就知道蠢鳥為什麼被嚇到了。
遠看一棵樹,近看一個人。
而且還是有過一麵之緣的熟人。
就是那位被叫破天邀請過去的山客宋老三。
他整個人長成了一棵樹,或者也可以說,一棵樹從他身體裡長了出來。
他的身體與樹木完全融為一體,如果不仔細看的話,根本看不清楚樹乾上的那顆人頭,隻會覺得是一個奇怪的木瘤。
嘶……
李秋辰倒吸一口涼氣,回頭對白鶴說道:“這跟我可沒關係啊,我這兩個多月一直躲在山裡修行,你是知道的。”
白鶴滿臉的莫名其妙。
當然跟你沒關係,你在講什麼鬼話呢?
我怕黃泥掉褲襠,洗不清自己的冤屈。
這玩意李秋辰可太熟悉了。
靈根麼這不就是。
現在這裡沒彆人,你看我像不像是嫌犯?
不行,趁著彆人沒發現,趕緊撤吧。
李秋辰轉身就要跑路,白鶴卻咬住他的頭發,瘋狂甩頭示意他去村裡看看。
我不去!萬一看到村口多了一株老桃樹,咱倆誰也跑不了!
李秋辰滿心畏懼,可無奈蠢鳥也是個強脾氣,死不鬆嘴,最後隻能妥協。
趴在山頭上遠遠望去,村子裡似乎並沒有什麼異常。
沒有看到什麼奇奇怪怪的桃樹。
李秋辰鬆了口氣,讓蠢鳥飛到空中瞭望敵情,自己趁著天色昏暗,躡手躡腳摸進村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