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影長鐮撕裂空氣,帶著凍結靈魂的寒意當頭劈下!那不是物理攻擊,鐮刃劃過之處,光線扭曲湮滅,連管道內灼熱的能量亂流都被“切”開一道虛無的裂口!這一擊直接針對存在本身,要將林墨的“存在概念”從這片區域“刪除”!
避無可避!距離太近,速度太快!
千鈞一發之際,林墨靈魂深處那枚與“搖籃”烙印融合的“基石”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並非硬抗,而是在意識中瞬間完成了一次最本能的“定義”:
“我,存在!”
意念與靈魂力量共鳴,化作一道無形卻堅不可摧的屏障,並非能量護盾,而是最根本的“存在宣言”!陰影鐮刃斬在這宣言之上,發出刺耳的、仿佛玻璃刮擦金屬的尖嘯!虛無的鋒刃與存在的概念激烈碰撞,鐮刃上的陰影劇烈波動,竟被硬生生阻隔在林墨頭頂上方不足半尺處,無法再進分毫!
黑袍下的猩紅光芒劇烈閃爍了一下,似乎對林墨能如此直接地對抗“歸亡”概念感到一絲意外。
“釘子!”林墨在抵擋的瞬間嘶聲吼道。
幾乎在鐮刃被阻的同時,受傷的隊員“釘子”爆發出驚人的悍勇,他無視肩頭傷口和灼熱環境,猛地向前一撲,手中高熱切割匕首狠狠刺向黑袍身影的腰間!另一側的“扳機”也同時開火,子彈並非射向黑袍他知道可能無效),而是精準地打向黑袍身後檢修口的控製麵板,試圖暴力破解或至少乾擾其結構!
“螻蟻。”“歸亡使者”的聲音毫無波瀾,甚至沒有看“釘子”一眼。它持鐮的手臂紋絲不動,但身周的陰影如同活物般湧動,瞬間凝聚成數根尖銳的影刺,後發先至,刺向“釘子”的胸口和“扳機”持槍的手臂!
速度快得超乎想象!
“小心!”林墨目眥欲裂,但他正全力對抗著頭頂的陰影鐮刃,分身乏術。
就在影刺即將洞穿兩人的刹那,檢修口側方的管道壁“轟”地一聲被從內向外撞開!一個魁梧如熊的身影裹挾著熾熱的金屬碎片和怒罵聲撞了出來:“狗娘養的!給老子滾開!”
是張猛!他和“鐵砧”、“啞巴”竟然從那條狹窄的豎井裡以驚人的速度繞了過來,而且看起來經曆了激烈的搏鬥——張猛的護甲上多了幾道深深的爪痕,“鐵砧”的臂鎧在冒煙,“啞巴”則少了一隻耳朵,滿臉是血。
張猛撞出的位置恰好在那幾根影刺的路徑上,他怒吼著,用比合金還堅硬的肩甲直接撞散了刺向“扳機”的影刺,同時手中那柄特製的、銘刻著微弱秩序符文的合金戰斧,以開山裂石之勢狠狠劈向刺向“釘子”的影刺!
鐺!嗤啦!
戰斧與影刺碰撞,發出金鐵交鳴與能量湮滅的混合怪響。張猛被巨大的力量震得倒退兩步,虎口崩裂,但那根影刺也被劈得扭曲消散。“釘子”險死還生,被“鐵砧”一把拽到身後。
“歸亡使者”首次將部分“注意力”從林墨身上移開,猩紅目光掃過張猛和他身後兩名傷痕累累卻殺氣騰騰的隊員。“頑強的殘渣。一並淨化。”
它空閒的左手抬起,五指虛握。管道內無處不在的陰影仿佛受到了君王的召喚,瘋狂向它掌心彙聚,壓縮成一個不斷旋轉、吞噬光線的漆黑球體。球體表麵,無數痛苦的麵孔浮現又湮滅,散發出令人絕望的“終末”氣息。
林墨壓力稍減,立刻意識到對方要發動範圍攻擊!在這狹窄管道內,他們所有人都會被這恐怖的“終末之球”吞噬!
不能再被動防禦了!
他眼中厲色一閃,趁著對方分心凝聚力量,靈魂“基石”不顧消耗地再次震動!這一次,他將目標對準了“歸亡使者”本身,更準確地說,是對準了它與這片區域陰影的聯係!
“定義:陰影,僅止於光影之隙,歸於沉寂,不得為刃!”
他並非直接攻擊對方本體那可能無效),而是嘗試重新“定義”對方力量來源的“陰影”本身!這是極其冒險的舉動,相當於在對方的主場修改規則,消耗巨大且極易反噬!
嗡!
一股無形的規則波動以林墨為中心擴散。那正在彙聚的陰影球體猛地一滯,表麵旋轉速度驟降,甚至開始變得不穩定,仿佛內部出現了“邏輯矛盾”。“歸亡使者”猩紅的眼眸光芒一盛,顯然察覺到了林墨的意圖。
“徒勞。‘終末’乃既定之律,無可定義。”它冰冷地說著,左手猛地握緊!
那不穩的陰影球體強行穩定下來,並且急速膨脹,眼看就要爆發!
“就是現在!張猛!打那個球!用全力!”林墨吼道,同時將自己靈魂中僅存的、來自“搖籃”烙印的那份“守護”與“希望”的意念,毫無保留地注入到對抗陰影定義的規則波動中,使其短暫地“加固”!
“明白!”張猛雖然不懂規則層麵的交鋒,但他絕對信任林墨的判斷。他將戰斧交到左手,右手從腰間拽下一枚拳頭大小、通體赤紅、表麵跳動著危險電光的圓柱體——高爆聚變手雷!這是希望號上莉娜製造的“壓箱底”玩意兒,威力足以炸穿小型艦船裝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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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老子一記大寶貝!”張猛用儘全身力氣,將那赤紅圓柱體狠狠砸向正在膨脹的漆黑球體!同時,他和“鐵砧”、“啞巴”猛地撲倒在地,死死抓住管道地麵的網格。
“扳機”和“釘子”也反應極快,翻滾到側麵的管道凹陷處。
林墨沒有躲,他維持著規則對抗,死死盯著那枚飛向漆黑球體的手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