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東城區深處的一處地下賭場。
煙霧繚繞中,形形色色的賭徒圍著幾張賭桌,臉上交織著貪婪、狂熱和絕望。
籌碼碰撞的嘩啦聲、骰子滾動聲、贏家的狂笑和輸家的咒罵混合在一起,演奏著墮落的交響曲。
在賭場最裡麵,一間用厚重簾子隔開的vip室裡,氣氛卻截然不同。
一個穿著黑色長風衣、領子豎得很高、看不清麵容的男人黑衣人),默默走到門口。
他什麼也沒說,隻是從懷中取出一張黑色的卡片,卡片一角有一個極不起眼的、仿佛由陰影構成的烏鴉符號。
門口兩名氣息彪悍的守衛看到卡片,眼神微微一凝,沒有任何盤問,無聲地拉開了厚重的簾子。
房間內裝修奢華,真皮沙發,紅木酒櫃。
一個穿著考究灰色西裝、梳著油頭、指尖夾著雪茄的中年男人弗沃德)正悠閒地品著杯中的琥珀色液體。
黑衣人走進來,簾子在他身後落下,隔絕了外麵的喧囂。
他直接開口,聲音低沉而沙啞,不帶任何感情:
“東西,準備好了嗎,弗沃德先生?”
弗沃德放下酒杯,臉上堆起商人慣有的圓滑笑容,但眼神深處藏著一絲敬畏:
“使者大人放心,您吩咐的東西,早已備齊,絕對符合要求。
就等著接受貴教的‘洗禮’了。”
黑衣人點了點頭,似乎對這個回答很滿意。
他微微抬起頭,兜帽下的陰影裡,仿佛有兩簇幽光閃爍,他低聲喃喃,如同吟誦某種詭譎的禱文:
“暗夜將至,鴉羽蔽空……
吾主終將降臨,洗滌一切汙穢……”
弗沃德臉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下意識地摸了摸西裝口袋裡的什麼東西,似乎那能帶來一絲安全感。
……
另一邊,陰暗曲折的巷弄裡。
看著蘭德毫不猶豫地鑽進一條更加狹窄、堆滿廢棄物的巷子,宋北和瘦猴對視了一眼。
“北哥,這……”
瘦猴有點遲疑。
宋北眼神微閃,低聲道:
“跟上去看看。說不定,還真有意外收獲。”
兩人立刻跟上蘭德的腳步。
蘭德對這裡熟悉得就像自家後院,龐大的身軀在複雜的巷道裡靈活穿梭,速度很快,
但每到一處拐角或岔路,他都會停下來,回頭看看宋北他們有沒有跟上。
七拐八繞,瘦猴已經被轉得頭暈眼花,忍不住低聲抱怨:
“我滴個乖乖……這鬼地方跟迷宮似的!這大個子認路的本事倒是一流。”
終於,在一條僅容一人通過的窄巷儘頭,蘭德停了下來。
他小心翼翼地探出頭,指了指巷口外麵。
宋北和瘦猴湊上前,順著蘭德指的方向望去。
巷口對麵是一家臨街的鋪子。
一樓門麵開著一家理發店,紅藍白的旋轉燈懶洋洋地轉著,玻璃門灰蒙蒙的。
二樓則掛著個略顯曖昧的粉紅色燈牌,寫著“阿嬌洗浴”四個字。
瘦猴伸長脖子看了半天,撇撇嘴,有些失望地嘀咕:
“就這?這不就是那種……掛羊頭賣狗肉的特殊場所嘛?
東城區這種地方多了去了。這傻大個是不是理解錯了?”
見瘦猴不以為然,蘭德有些急了,他笨拙地扯了扯宋北的衣角,
又用力指了指那家店鋪,喉嚨裡發出焦急的“嗬嗬”聲,似乎想極力表達什麼。
宋北按住躁動的瘦猴,目光再次仔細審視那家店鋪。他眉頭漸漸皺起:
“不對。”
“哪兒不對了?”瘦猴疑惑。
“你看門口那兩個人。”
宋北壓低聲音。
理發店門口,或坐或站靠著兩個穿著普通夾克的男人,看似在閒聊曬太陽,